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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她?
她与谢锦昆在屋里颠媛倒凤,要她去给他们两人服侍?
做梦!
她咬了咬牙,抬手就朝沈姨娘的脸上打去。
沈姨娘动作也快,飞快的跳到一旁去了。
结果,那一巴掌打在了身子笨重行动不快的翠姨娘的脸上。
翠姨娘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她吓得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肚子哭起来。
“来人啊,安姨娘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啊!”
“你这个贱人胡说,我只是失手打了你,我根本没动你的肚子!”安氏气得咬牙,更是恨不得掐死她。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翠姨娘撒泼的坐在地上捶地痛哭。
沈姨娘扯唇冷笑,“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我与翠姨娘走来了,不仅不让道,还恶语挑衅,现在又打了翠姨娘,你是不是以为你还是夫人?”
“你……你这个贱人胡说!”安氏咬牙怒喝。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谢老夫人与谢锦昆朝这边走了过来。
谢老夫人看到安氏一副嚣张的样子时,眼底冷色一闪,紧抿着唇走到翠姨娘的面前。
对她身边那个吓得发抖的小丫头说道,“还不快找人来将翠姨娘抬回去!”然后又对翠姨娘说道,“肚子里有了,就不要乱跑!给我好好的待在园子里养着。”
声音严厉,翠姨娘吓得不哭了,就着沈姨娘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两个姨娘妖妖娆娆地看着安氏挑衅的笑着。
安氏不再敢吭声。
谢锦昆看了一眼安氏,同样的脸色不好看,“你又跑出来干什么?还不回你自己的园子里去?”
安氏抬头看向谢锦昆,心中有怨气不敢发作,只说道,“我想办法看诚儿去。”
谢老夫人这时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安锈吗?你的娘家侄子得罪了安夫人,你没有安夫人给你撑腰,那官场上,谁给你面子?别自不量力反而招人笑话!”
一语将安氏惊醒。
她僵在当地,心中攒着滔天怒意,为什么她现在越过越困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你自己的园子里给我好好的反省!没什么事,不要到前院来!”
谢老夫人丢下一句后与谢锦昆朝府外走去。
因为云曦从安氏的手里顺走了那十万两银子,谢诚也就无足轻重了,不如丢给谢锦昆让他焦头烂额去,她便对谢枫说明了想法。谢枫又去找了羽林卫的临时头领纪恒。
纪恒正要对谢诚狠狠的报复,当然会将消息放出去。
谢锦昆得到消息后,马上去找老夫人商议。
谢老夫人气得恨不得不想管这一家子了。
但当初是她主动找上谢锦昆的,不管的话,又恐惹来世人的闲话。
一日认子,终身为母子。
总不能因儿孙不好而不要儿孙,她还丢不起那个脸面,只得忍着恼恨与谢锦昆去看谢诚。
谢老夫人当众训斥安氏,两个姨娘当众羞辱安氏。
前些日子还指挥着他们的夫人一下子沦为低等侍妾,谢府前院的仆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说笑着。
安氏的耳边忽然响起昨晚云曦在她面前说的话。
她脑中忽然一亮,难不成这一切都是那个谢云曦搞得鬼?
那死妮子最近总是打着太后要她教锈花的晃子,频频出府,可又不见她锈什么。
她后知后觉身子一阵发凉,她居然小看了一个对手!
让对方狠狠地玩弄了一把!
不,她不甘心,她怎么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
安氏忍着恨往自己的园子走去,先忍!迟早有一日她会找回她失去的东西!
……
谢枫带着六辆马车一路驶往醉仙楼。
从谢府里出来的几个丫头婆子没进谢府前也是在大户人家里待过的,但见到云曦这样大方的主顾,还是头一个。
这些人都只带了贴身的衣物,但在酒楼里,外衫鞋袜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全部已经给她们准备好。
众人对她母女更是死心踏地的表着忠心。
将众人安置在后院后,云曦便带了吟霜随谢枫出了城。
“我一人去就好,你还去做什么?”谢枫不满的说道。
云曦嘻嘻一笑,“明天是我带寨子的人去青州,当然要去了。这叫拢人心,大哥是带过兵的人不知道这一招?”
“说不过这你小丫头。”谢枫冷脸回了一句。
而他心中则在愤愤然,等她从青州回来,一定给她找个婆家将她嫁了,省得她四处跑。
三人很快就到了双龙寨。
云曦一进寨子便敲响了寨子门口的大钟。
大钟铿锵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寨,事情有紧急时寨中才会敲钟。
钟声响过后,几乎全寨的人都往大堂跑去。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是新当家的敲的钟。”
人们议论纷纷。
小半个时辰后,乌压压的一群人挤在大堂前的空地上。
云曦浅浅笑着看着众人。
“言当家,什么事啊?将全寨子的人都叫来了?”赵胜眨巴着小豆子眼睛说道。
李安见她笑得嫣然,便说道,“言当家,可是有喜事?”
“嗯。”云曦微微浅笑,点了点头,说道,“本当家不食言,将你们的债款收回来了。谢诚欠的十万两,一文不差。”
说着,她将十万两的银票扔在一旁的桌上,赵大哥与李大哥不防来清点一下。
李安憨憨一笑说道,“在下信得过大当家。”
赵胜却将李安挤到一旁,在手指上舔了舔口水,已经开始数起来,一会儿,他眉眼一亮。
一脸喜色的向身后寨子的人说道,“咱大当家果真不食言,十万两!她一两不差的收回来了!”
“言大当家威武!”
众人喜得如同过年一样,十万两可不是小数,全寨的人均分下去,一人也是好几百两。
对于他们这些不富足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好几年都不用干苦活了。
银子给了他们,事情就好吩咐了,全寨的人对云曦更是刮目相看。
当下,谢枫与云曦将明日出行去青州的事仔细的对赵胜吩咐了。
赵胜如今对谢枫与云曦崇拜得几乎要供起来,两人说什么,他均是乐呵呵点头称是。
除去了兵器,剩下的粮食装车一百二十辆,车夫便要一百二十人,因为是民间私人馈赠,带有过多的护卫又恐引人怀疑。
云曦提议,一辆车安排两个寨子的人化妆成车夫,这样守车的人就多了,路上有问题,车夫们便全部可当护卫,而不必特意的带上护卫。
谢枫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办法不错。”
两人商议好后,决定明早辰时初刻就出发。
谢枫留在寨子里挑人手以及买马车。
云曦则与吟霜准备回城去看夏玉言。
她走到寨子的门口时,见李安闷闷地坐在一块石头,似乎心情不好。
云曦便朝他走过去,笑道,“李大哥,难不成谁欺负你了?看你气得脸都黑了。”
李安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大石头上溜了下来,说道,“你偏心可不好,你让我表哥跟你去青州为什么不让我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云曦微笑说道,“你不是受了伤吗?所以我才让赵大哥跟着我去。”
李安嘴角一撇不满地说道,“虽然我受了伤,但比其他人强啊,你太小看人了。”
云曦更笑了,她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张字据给他,“你要是闲得慌,你便去办这份差事。”
李安将那字据接在手里,低头一看,忙问道,“大当家,谢诚的十万两银子欠款,你不是收回来了吗?怎么这字据还在?”
“谁说一张欠条只能收一次债的?”云曦微微一笑,说道,“我收银子有我的方式,这张字据还没有用过,李大哥要是实在闲得慌,不如去收欠款去,十万收不回,收一万也好。
那谢诚目前还在牢里,等他出来了你再找他要钱。还有,他武功比你高,你去收钱时,得用计。这个任务比较难,你敢不敢接?”
李安的眼底杀气一闪,说道,“那谢诚敢伤我,我便不放过他,这债,我去收了!”
云曦眉梢一扬,笑道,“好!咱双龙寨的人就应该是不能让人随意欺负的主。他欺你一分,咱要加倍讨回!”
……
云曦与吟霜出了寨子骑马回了城。
刚进城门,便见一人打马飞快地朝她跑来。
一身墨色披风被风吹起如扬起的风帆,容颜俊美无双,绝美眼眸神色清冷。
云曦赶紧勒住马缰绳子让在一旁。
顾非墨一身短打行装坐在马上,头戴斗笠,身背包裹,腰挂配剑。
走到她的面前,他忽然勒住了马缰绳,然后,眉梢扬了扬,打马围着她绕行了一圈。
云曦挑眉,“看什么?”
顾非墨的表情太奇怪了。她身上有脏东西吗?
顾非墨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唇角微微扬起,溢一抹浅笑,说道,“几日不见你,似乎——你又变了样儿。”
云曦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抬头看他,“哪有啊?天天都这样。”
“不是衣衫,是人!”
他看了一眼她身边跟着的丫头,忽然将她从马上拽下来拎到自己的马背上,打马飞快的朝城外跑去。
云曦一惊,怒道,“顾非墨,我还有事呢,你这是干什么?”
她明天就要出远门,夏玉言又刚刚和离,她得好好的陪陪夏玉言。
这家伙二话不说掳了她就走,发什么神经了?
“你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顾非墨朝她身后紧紧追来的丫头吟霜看了一眼,从靴子上拔下两只断箭朝身后用力撒去。
然后,他大声说道,“本公子找你家小姐说几句话,不要跟来,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吟霜见那两只短箭朝她飞来,马上将身子往旁一倒。
但只是让过了一只,却仍有一只紧贴着肩头射来,插进她肩头的衣衫里。
顾非墨冷声说道,“再不识趣的跟着,便射你胳膊。”
吟霜心头顿时一惊,朝云曦大声喊道,“小姐!”
云曦看向顾非墨,叹息一声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带你去一个地方,叫你的丫头不要跟着,碍眼!”顾非墨冷着脸说道。
云曦无奈,只得朝吟霜喊道,“吟霜,你先回酒楼里等着我,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回去。”
吟霜只好停了追击,目送云曦与顾非墨骑马远去,她则转身往醉仙楼而去。
“好了,她回去了,你不要跑得这么急了吧?”云曦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
这姿势坐着令她很不舒服,侧着身子而坐,仿佛躺在他的怀里。
“一会儿就到了,忍着点,你没有那么娇气吧?”顾非墨不理会她,他觉得她这样子坐着正好随时看到她的脸,很不错。
顿时,他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云曦唇角扯了扯,知道这家伙固执起来牛也拉不动,便只好做罢,说道,“有多远?你要带我去干什么?”
“就在前方一个村子里。”顾非墨说道,声音也清冷起来,“我找到做那双头蛇飞镖的工匠了。有人说,他六年前接了一笔大生意后,然后洗手不干了,回了乡下。”
云曦扭头看向他,说道,“原来你一直都在查这件事情?”
顾非墨俯身看向她的眉眼,目光沉沉说道,“是,敢在我家园子里设机关的人,无论要伤谁,我都绝不会放过!”
云曦缓缓的垂下眼睫,没再说话。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顾非墨所说的小村子。
山路狭窄,顾非墨便将云曦的身子放正,伸手环着她的腰,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马上,顺着羊肠小道往村里走去。
一柱香的时间,进了村子。
村子建在山凹里,只有十几户人家。
顾非墨跳下马来,然后将云曦从马上抱下来。
迎面走来一个五六十岁牵着牛的老汉。
顾非墨递去一角银子,“你知道铁手李家住哪儿吗?”
那老汉一脸讶然,说道,“他都失踪了快五年多了,你们还找他?”
“失踪了?”顾非墨眼神一缩,又问道,“那么他家在哪儿?”
老汉往自己身后一指,“一棵老槐树边上,房子快塌完的那间便是。”
老汉说完,牵着牛走了。
云曦这时说道,“那便是线索断掉了,他都失踪了咱们还找什么?”
顾非墨说道,“先看看再说。他在城里打铁打了二十多年,却为接了一笔大桩生意后就洗手不干,这事儿有点儿蹊跷,生意人,哪里会因为一桩生意就洗手不干?”
云曦点了点头,“是有点儿奇怪。”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那间倒塌了大半屋顶的房舍面前。
顾非墨将云曦护在身后,他抽出了身上的配剑说道,“跟在我身后,别乱跑,当心屋子里藏有野狗。”
说完,他拽紧她的手。
云曦死劲往怀里抽,扯了扯唇,嗤笑一声,“我连人都敢杀,还怕野狗?”
顾非墨这时想起她半夜三更跑到兵司库放火的事来,转过身来微微笑道,“那你怕不怕我?”
身子向前俯身看向她的脸。
云曦脸色一冷,咬牙说道,“你敢欺负我试试。”
樱桃色唇瓣微微一撇,眼底杀气腾腾。
顾非墨唇角一扯,嗤了一声,直起身来说道,“无趣!”然后,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放走在前面。
云曦无奈,只得由着他拉着手。
屋子塌得不成形。
“小心,别乱碰东西,当心倒下来砸到你了。”顾非墨说道。
“知道了,你也当心。”
顾非墨回头看向她,眉眼里均是笑意,然后又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顾非墨用长剑不时地挑着云曦头顶上的蜘蛛网,或者踢开挡在脚边上的断木头残瓦片。
忽然,他眼睛微微一眯,停了脚步。
“怎么啦?你发现什么了?”云曦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方屋梁上看去。
她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只——
已成白骨的手。
几根手指露在房梁上的一个小阁间的洞口,洞口处有一块破旧不堪的布帘子挡着。
“难道是那个打铁匠?他死了五年多,可村民们不知道,以为他是失踪了?”
顾非墨说道,“站着别动,我上去看看。”
他脚尖点地,身子轻轻的跃上了房梁,然后挥剑将那块挡着阁间的布给扯了下来。
果然,小阁楼里是一具人体白骨。‘
云曦抖出袖中的银链子往房梁上一绕,身子也落在房梁上。
顾非墨伸手抓着她的胳膊,“小心,上来了就别乱动,这房梁不牢。”
“嗯。我知道了。”云曦小心的缩在他的一旁。忽然,她眼睛一眯,说道,“那人身下有东西,快拿来看看。”
“像是一块玉佩。”顾非墨说道,然后,他用长剑挑开那堆白骨,轻轻的将那玉佩捞了出来。
云曦的神色忽然大变。
她抢在他的前面,将那玉佩用银链子卷了过来,接在手里。
玉佩上的刻着一个字。
这个字,刺痛了她的双眼——琸,那是那个人的字。
他极少对人说起他名字的表字,琸。
“这玉佩上有晋王府的标记,这人是晋王府的,还是晋王府的人杀了他?”顾非墨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玉佩,被云曦握紧了往身后一藏。他挑了挑眉,“怎么啦?”
云曦的身子在颤抖,脸色微微发白。
她怔怔地看向顾非墨,“这玉佩,先放我这儿!”
顾非墨见她神色大变,便搂着她的腰身跃下房梁。
他眉尖微拧,说道,“曦曦,出什么事了?快说!”
“这是南宫辰的玉佩。”
她道,身子轻颤,目光发直。
不言而喻,南宫辰杀了这个做双头蛇箭的人。
她前世父亲谢宏死时,脖子上插着双头短箭。
那天,在顾府的梅园里,又出现了这种短箭。
这中间——
------题外话------
没写到重点,明天继续,王爷就来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