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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初脸不红心不跳道:“那种好东西,不等你我怎会不看?”
“喔?”孟玥不是很信。
纳兰初骂道:“喔个屁!你还不信了是吧?老娘今天都是撒娇又是乖巧,三哥面前给足了你面子,你却不信?给你三分颜色你便开染坊,是不是老娘对你太好了?”
孟玥不想与她争吵,便装睡。纳兰初立刻上床拉他起来,一边拉一边道:“别装睡,你根本就没睡,再装……再要装便打你女儿。”
纳兰初作势将手放下肚子上,就要打下来。孟玥却仍旧一动不动。
纳兰初挥舞了几下手臂,始终下不去手。
暗恨孟玥吃准她心疼孩子的同时,感觉自己也累了,便放话说了句“这事儿没玩!”继而,她躺在孟玥身边,很安心地闭上眼睛。
这夜,纳兰初找孟玥闹了会儿。而在贤王府的夫妻两个,也在闹矛盾。
贤王妃的房间里,贤王坐在桌前,看着眼前低头站着的贤王妃,冷声道:“将军府中你说那话何意啊?毁了你嫡女幸福,你的意思是,嫁给本王还嫁错了?”
贤王妃静静地没有说话。
贤王脸上愈加阴沉,“你嫁本王,本王对你不好?没给你颜面?没给你名分?还是夜里没让你享受?你说那话,好像本王有多不堪,对你不好似得。今天你就把话说清楚,本王哪点没让你满意?”
在外人眼前,贤王确实够给她颜面,正妃名分也是有的,但夜里他并不怜惜她。或许他对她也有好的地方,但这几年他的不好渐渐的放大,最初的爱恋已渐渐消磨。
贤王妃不知是自己奢求的太多,还是他并非良人。她确实不满他,但他是夫,她也没有纳兰初的性格与命,只得言不由衷地道:“没有。”
贤王起身,慢慢向贤王妃走去,贤王妃下意识后退,却被贤王固住腰。
他的冷峻的脸慢慢凑近她,双眸闪烁的狠厉逼得贤王妃不敢直视,贤王妃侧脸避他的眼,但刚一反应,便被贤王捏住下巴,贤王冷冷道:“没有?既然没有不满,那便是满意本王了,你既满意,那为何对本王日渐冷淡?”
贤王妃咬牙没有说话,贤王死死盯着她,脸越凑越近,鼻梁顶到贤王妃的脸颊,嘴角轻移至她的唇,霸道却不失深情的吻着。
男子的一双手也没停歇,不断在贤王妃身上撩拨,想引起她欲望的火花。
但贤王妃却开始厌恶起来,厌恶贤王此刻对她所做的事情,她轻微挣扎,却遭到贤王更为霸道的禁锢。
他总是在她不愿的时候和她做这些事情,为什么他不顾她的感受。
贤王妃无法忍受,她想起了白日里纳兰初说的话。在她看来,六弟已对纳兰初够好,可纳兰初却还对六弟发牢骚,贤王妃心上的天平又升了起来。
她的挣扎在他面前都无济于事,他的霸道愈加增加了在她心上的不满。
渐渐的,她的手移向案上的花瓶,紧紧握着,再一鼓作气将狠狠敲在贤王的头上。
贤王猛地推开她,一时间身形不稳,贤王妃摔在地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她竟然拿花瓶伤了他。
看着贤王鲜血直流的脑袋,贤王妃有些内疚,一双眼睛四处闪躲不敢看贤王。
贤王摸了摸满头的鲜血,再看看地上花瓶的碎片,连连讽刺。
房中丫鬟已被贤王遣散,即便屋中闹出动静也不会有人听到。屋中气氛尴尬中透着诡异,贤王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掌掴,花瓶,因为是你,本王才没躲。本王这是栽到你手里了么!”
贤王妃抱着双臂蜷缩在寝居内,渐渐流了泪水。
他说因为她才没躲,是说她很特别么?贤王妃下意识摇头,不,她不是特例,在贤王眼中他的女人都特别。
但刚才自己动了手,到底有些内疚,贤王妃想了想,终是理了下自己不能见人的脸,跑出屋找贤王。
他头上有伤,这个时候应不会去妾室屋中,加上书房内的灯火正亮着。贤王妃去书房敲门,到这个时候她却迟疑了。
敲门的结果有两个,让进或是不让进。
让进,依着她对贤王的了解,伤口包扎好后必定要求共欢,但她不想和他做。
不让进,不让进她敲了门也没用,若贤王因此故意瞒着不让她知道伤势,那她便不能知道贤王的情况。
贤王妃迟疑了下,便绕道,偷偷跑到远处贤王看不到的地方,透过窗户看贤王伤势如何。
窗户中男子头上已缠了些白布,仿佛刚才在她房中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他的眼睛似乎盯着书架,只见他轻轻一笑,书架慢慢移开,接着从暗道处走来一位美人。
美人眉眼间都是笑,媚眼带着娇羞的委屈。
贤王妃觉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
兰侧妃竟然还死!竟然没死!
父皇要她的命,但她现在却在贤王面前媚姿百态,至于她为什么还活着,贤王妃明白自己的丈夫最为清楚。
她捂住嘴,双眸泪水又抑制不住。
只打了他头,她根本就不应内疚,贤王妃突然觉得,就算将他打死,她也不应内疚。
心中的怨慢慢增加,心也变得越来越硬。
贤王府很大,回去的路上,贤王妃不知道擦了多少次泪。
路经一个小院子时,听到一小孩子的哭声,“娘,娘你醒醒……娘……烨儿想你了,你不在烨儿怎么办……娘……庶妃别打我娘,别打了……求求你,烨儿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庶妃,庶妃别打我娘。”
“谁要你的东西,你说不打就不打?这贱人不但背着我勾引王爷,还暗地孩子都生了,以为母凭子贵?笑话,从今日后,你就跟着我了。”
“不要跟着你,你打我娘,我不喜欢你。”
“小家伙说错了,她不是你娘,从今以后,我才是你娘。”庶妃白晢的手伸向孩子的脸,却被小孩子挥手打开。
一个孩子也敢跟她叫板,庶妃心怒之下,一巴掌下去,小男孩的脸上瞬间红肿。
小孩子即刻大哭,哇哇吵个不停。
庶妃吵得有些心烦,吩咐婢女道:“把他嘴堵了,吵着烦。嗯,要再不听话,就饿他几天。放心,一个贱婢的儿子,王爷不会放在心上,王妃就算知道恐怕也会装不知情,放心听我吩咐,不会有事。”
婢女应下,孩子挣扎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四周静悄无声。
贤王妃在庶妃院子外停了一会儿,收起复杂的心回房。
两个丫鬟见贤王妃回来,忙关切道:“王妃您去哪儿了?我们原以为你和王爷在房中,不想你们都不在,还担忧着王妃呢……”
看了眼贤王妃微红的眼睛,婢女小声问道:“王妃,您没事儿吧?”
贤王妃摇了摇头,带两婢回房后,却在沐浴就寝时突然吩咐婢女道:“春晚,明日一早,你带人去朱庶妃处将四公子要回来。”
按照贤王府少爷小姐出身顺序排序,大小姐沫儿,二小姐莞儿,三公子孟天爵,四公子孟天烨,五小姐琴儿,六小姐蔷儿与七小姐薇儿是一对双胞胎。
孟天烨是朱庶妃的陪嫁丫鬟,勾引贤王成功后被朱庶妃整治了一顿,听说喝了避孕汤送到乡下,但一年以后那陪嫁丫鬟竟然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当时贤王妃盛怒,朱庶妃提议母子都杀,但贤王妃却下不去手,考虑到孟天烨是贤王的儿子,惩治了番也就留下了这对母子的命。
刚才朱庶妃听的那话,那婢女应当死了,而朱庶妃想将自己抚养孟天烨。
当年朱庶妃有让母子都死的打算,便不可能对孟天烨好。
贤王妃本想不管那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她没有义务心疼。但孟天烨的哭声久久回旋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贤王妃想,左右她生莞儿时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孩子。亲手教养一个儿子,对沫儿莞儿今日也有益。
丫鬟春晚讶道:“四公子?王妃,您是要?”
“正是。”贤王妃点头,“刚才我无意中撞见他娘已死,跟着朱庶妃他的日子可想而知。府中的孩子都有亲娘疼爱,就他没有。今晚碰上他也算缘分。”
另一丫头春晴顾虑道:“可四公子已经两岁,对亲生母亲有些记忆,即便王妃对他再好,他也会记着他亲生母亲的。”
贤王妃也有一丝这样的顾虑,但想到白日里纳兰初看待纳兰锋的话,轻轻一笑道:“记着便记着,天烨我养定了,将来的事情,便看他有没有良心。”
贤王妃执意如此,两婢不再说什么。
次日,贤王妃早早起来,收拾一番将沫儿送上去尚书学的马车,再回房间补了个觉,醒来时春晚已经将孟天烨带来。
两岁的小孩子瑟瑟发抖地看着贤王妃,昨夜粗暴的对待已将他吓怕,眼前的妇人比朱庶妃更美更雍容富贵,但她却一反朱庶妃的冷眼,含笑地说了句,“烨儿,不用怕,以后跟着母妃过日子。”
贤王妃向孟天烨伸出手,孟天烨浑身仍在发抖。
他满脸戒备的看着贤王妃,不敢朝她伸手。
贤王妃笑了笑,让丫鬟去拿点心水果,犹如亲生母亲般关爱道:“你定饿坏了,母妃这里有好吃的,你可以放心吃,母妃不会责怪你。你也可以和沫姐姐莞姐姐玩儿,母妃这里不必拘束。”
孟天烨定定地看着贤王妃,见贤王妃走过来,轻轻握住他颤抖的小手。
贤王妃亲自给他沐浴,洗去他身上的污迹,也洗去了原本会永远贴在他身上的庶子身份。
贤王妃的认同,代表孟天翻身为嫡子,一个并非嫡母所出却养在嫡母名下的嫡子。
贤王妃将他的小嫡子抱上崭新的小床,为他盖上他从未盖过的香软棉被。贤王妃轻轻对她的小嫡子说:“烨儿睡会儿,等你醒来,母妃会在王府所有人眼前承认你的身份。”
小心灵的心触动了下,紧紧拉住贤王妃的手,不让她离开。
春晚春晴想提示贤王妃此时府中妾室正来晨昏定省,贤王妃却轻轻向她们摇头,示意不急。孟天烨刚失去母亲,此时心头必定极其不少受,将莞儿的早膳安排好了,便就着床上坐着,轻声哄孟天烨睡。
他不是她的孩子,但不知怎么,看到孩子静静地睡颜,她心底一片柔软。或许刚开始决定抚养他时,她存了目的,但现在目的渐渐淡去,她想,日后,就让他做这可怜孩子的亲母亲。
“莞郡主,王妃正哄四公子睡下呢。”春晴轻声道。
莞儿直接贤王妃身边,看着母亲温柔对待床上的小弟弟,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犹豫了会儿,便贴上贤王妃的耳朵轻轻说了句话,随后直接钻进被窝。
孟天烨的睫毛动了动,却没睁眼。
贤王妃将孟天烨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叹了声,向春晴挥手示意,两人离去。
房间中只剩下两个孩子。
与贤王妃亲女躺在一张床上,孟天烨不敢乱动,甚至有些怕与她接触,但莞儿却十分不安分地朝他贴过来。
孟天烨感觉有只小手摸上他的脸,小女娃疑惑道:“四弟怎么这么瘦,比莞儿还瘦,莞儿让母妃给你补补。四弟弟,快快长得想我姐姐一样大,不,要比我姐姐还要大,那样你既能保护我,也能保护姐姐。”
贤王府内,每日妾室都必须晨昏定省,妾必须按时来,至于贤王妃,有时候贤王妃会给妾室一个下马威而迟迟不到。对此,妾室并不敢称怒。
今日,贤王妃又迟了,众妾室心中不明,这几天她们都没有做出格之事,王妃这下马威做给谁看?
众妾心中有疑虑,然而厅中唯有一人心里极度恐慌。
朱庶妃心里没底,一大早王妃便将孟天烨从她手里解救出去。原以为孟天烨的事情,王妃即便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王妃竟带走了孟天烨。
朱庶妃死死搅住手帕的手彰显了她心里的不安。
终于,贤王妃带着两婢款款在走进正厅,厉眼扫过的众妾室无不低头,至朱庶妃时,朱庶妃两腿瞬间酸软,竟直接跪在地上。
“妾身有错,王妃饶命。”朱庶妃不住求饶。
贤王妃坐下喝了杯茶,慢腾腾道:“错在何处?”
“妾身无心胸,容不下四公子,对四公子滥用私行……”朱庶妃以为贤王妃不满她对付孟天烨,因此话里话外几乎都说自己对孟天昊的虐待,丝毫不提孩子的母亲如何死的。
朱庶妃猜测,贤王妃应该有意抚养孟天烨,否则也不会替孟天烨出头,并将他接到自己的院子,还安排了房间。
她话才说完,以为自己的话已能合贤王妃的意,不想贤王妃竟道:“那么,烨儿亲娘呢?”
朱庶妃一愣,瞬间变了脸色。
贤王妃淡淡道:“按规矩来吧,府中伤人,加之你庶妃的身份已不低,便罪加一等,本妃会事情禀报王爷,于你是杀是休,王爷决定。”
朱庶妃明白自己的命运,王妃这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惊慌之下连连求饶,贤王妃嫌吵,直接吩咐下人拖下去囚禁。
刚才的一幕,众妾都还没回过味来,便听贤王淡淡道:“从今日后,烨儿便是本妃嫡子。”
众妾有些接受不过来,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于她们残酷的事实。
前几年还在暗喜贤王妃不能生育的妾室,在这个时候想要杀人。贤王妃有了孟天烨,便意味着即便她们的儿子再无机会。
众人散去,贤王妃捂上额头,两婢轻声关切,“王妃怎么了?”
贤王妃摇头,“没事,认嫡子之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亲自与王爷说。”原本,这件事情她应当提前与贤王商量,但考虑到他可能不同意,贤王妃便顶着风险先斩后奏了。
那个孩子,她不想让他再受苦。
贤王书房,今日不早朝,贤王待在书房看着暗卫禀报的贤王妃举动,心下很是烦闷!
她竟敢先斩后奏!
贤王紧握着双手,一眼不眨地看着正进门来的贤王妃,一把将暗卫呈上来的消息仍向她脸,冷声道:“看看你做的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儿子,还是别人的儿子。怕本王不同意,便先告诉府中人以绝本王后路?自己解释。”
贤王妃被甩了一脸,沉下心将纸张捡起,瞥了几眼内容,淡淡说了句,“看王爷的反应,妾身就知道自己做对了,亏得妾身先斩后奏,否则烨儿仍旧逃脱不了庶子的身份。烨儿不是别人的儿子,他是你儿子,他长得有多像你不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王爷,那是你亲生儿子。”
贤王没有回答她的话,忍住怒火只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抚养烨儿?”
贤王妃道:“我伤了身子,不能生,正室没儿子老来凄惨,养一个防老正好。怎么,王爷不满妾身抚养烨儿,是想妾身老来无依、凄惨至死?还是想妾身在你庶出养大的儿子面前讨生活?王爷,你只为你自己风流快活也就罢了,求你不要干涉妾身为以后打算。”
贤王语塞,一时间竟无法说些什么。
贤王妃不能再生的事情,莞儿出身时他便知道了,当时他只觉得遗憾。但后来不知何时,他渐渐在意起来。
这是他的痛,也是她的痛。
而他从来不提起这件事情的原因,一来,不想让她伤心。二来,贤王心里始终有期盼,若能再怀孕呢?若能……他不愿提起,仿佛说出便能打破期盼。
她为自己打算,这件事情他能理解,但他却还是会愤怒。这么久了才找养子,想必以前她也怀着和他同样的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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