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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并无多大特色的书房普通极了,除了面积大了些,推窗能见一树海棠花后,当真是无甚好看的,倒是墙面上挂着的几副画卷很快惹了白萝的注意力。
高山流水轻舟万里,雨中松竹雪里寒梅,每一笔画的无不是栩栩如生炉火纯青,题字更是出彩,白萝虽平日不喜文学之事,可评画方面,还是略通一些,能写出这般豪情万丈的诗集字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正当她大赞特赞之际。
偏生,她在落款看到了白瑾的印章。
瞬间顿失欣赏之意,随意踱了几步,那几丈高的书架上除了史记无一都是些乏味的兵法权谋杂籍了,白萝只随手抽了本就坐到了书桌前。
还未及打开第一页,她就被另一样东西引了过去,说来她也是真行,进来这么久现在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副未画完的画,压在白玉镇尺下的雪白宣纸上,赫然描着一副美人图。
临水亭台之上,粉衫的少女正倚着朱栏,染着豆蔻的两指捻起一株红花,眉目俏丽,红唇小鼻头的,可爱极了,一缕青丝直直落在了清凉的湖水中……
白萝越看越觉眼熟,这画中场景似极了她院中,而曾几何时她似乎有一日无聊之极,便是拈花倚栏来着,再看画中人儿的模样,确实和自己相似过多。
所以,白瑾偷窥她?!
视线最终落在了才写了一半的题字上,吾之阿萝四字写的且柔且温和,不难看出画像之人心中之热忱,奈何此时此刻的白萝,只觉得这感觉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以下咽。
想也不想,便将玉镇尺扔到了一旁,拿起画来就撕做了两半,有生之来,白萝还是头一次出离成这般愤怒,便是以前和卫明贞气极时,也不曾如此。
熟料她这随手一扔,便打翻了偌大桌案上的一堆画卷,落地的卷轴七零八落展开了一角,白萝撕着画纸的手立时就顿住了。
她僵直着动作随意摊开了一副画来,上面却画的是卧在美人榻上的她,双目轻合,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会这般好看,只是那被拉开的衣襟又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不对劲儿的她,继而去打开了其他的画,每打开一副,她的脸色便黑沉一分,数十来卷画轴,无一画的都是她,疲惫就寝的她、挑剔用膳的她、大笑看书的她、纠结弹琴的她,居然还有几张是没穿衣裙的她!
铺满了一地的画,全都记录着她的点点滴滴,每一笔都画的是那样的用心专注,看的白萝都快扭曲了,站在屋子的中央,她想着是一把火烧了呢还是一把火烧了?
可惜行动还来不及开展,房门便被人从外推开了,逆光而站立的白瑾缓缓走了进来,长长的轻纱裙摆无声滑过地面,绣着菱花的锦缎软鞋就停在一地狼藉的画前。
视而不见白萝的愤懑,只柔柔笑着弯下了腰身,随手将一副画捡了起来,怜爱至极的轻拍着上面的尘土。
“是我哪里画的不好么?阿萝为什么不喜欢呢。”
一如往常的温婉,却又带着些许不满,笑意并不及她那黑耀的眸底,一切都显得诡异极了,白萝只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白瑾。
这回是她大意了,差些忘记白瑾那身深藏多年的武艺可是远在她之上,她甚至也会摄魂术……
“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话音一落,白萝都觉得甚是丢份儿,此时此刻她完全应该直接批判此人的变态度,而不是指责。
白瑾却丝毫不在意,纤长的食指在那副画上轻轻扫过,便朝白萝走了过来,一边说道:“阿萝还不曾回答我呢,不好看么?”
“……”白萝一张老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白瑾这个变态拿哪副画不好,偏生就拿了她没穿衣服的画,食指微动,滑过的地方都是不可言的羞辱!她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蛇精病!”
然后抄起案上被她随意一扔的白玉镇尺来,直直便朝白瑾掷了过去,眼看是直取面门,却在距离分毫时刻,被轻而易举的接下了,但见白瑾玩味的看着手中物,慢慢的收拢了漂亮的五指,轻轻一捏……
上好的白玉就这样顷刻间化作的粉灰。
白萝再度回忆起,师叔咬牙切齿诉说从白瑾手上救她之艰难的事来,满满的都是无力,想来若是师叔去迟一步,估摸着她现在还真被摄魂术给操控了不是。
“阿萝可心悦了?”
心悦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