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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想到人就是突然想笑了。
“大人对本案可有了什么想法?”乔乐梓却不想轻易放过他,你侄儿说这是杀人事件,那你就负责给老子个解释,甭想在旁边划水装没事儿人。
“没有想法,”蛇精病笑呵呵的,还转头逗他侄女,“安安呢?”
“我就觉得吕策如果能看懂那段铭文的意思,昨天你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再如果他要抢到你们前头把研究成果写出来,昨天看出来后就应该找借口赶回城去。”燕七虽然是穿过来的,但她一样还是不相信鬼神。
“呵呵呵。”燕子恪又笑了。
据乔乐梓多年的经验,这位笑出三个“呵”字的时候就代表着很开心,笑出四个“呵”字代表“开心到受不了了啦”,笑出五个“呵”字那就一定是真神经了。
不过燕家这位七小姐说的也确有道理,乔乐梓亦半点没信那古夜铭文跟什么鬼神之力有关,此案他从头到尾细撸了一遍,除了吕策胆小如鼠还敢半夜去古墓这一点略有一丁丁丁点奇怪之外,不论从哪方面看,本次的事件都只能被定义为一次意外。
乔乐梓已经准备下定论了,定论之前还要礼貌性地再问问燕子恪的意思:“大人,至此为止下官认为本次事件的始末已经完全清楚,基本可以了结了,不知大人可还有指示?”
燕子恪眉尖一扬,望向一直未发一言的燕九少爷:“小九可还有疑问?”
燕九少爷垂着眼皮慢吞吞地道:“我始终认为,吕策半夜去古墓不合常情。”
“那么此案就交与你了,”燕子恪特别干脆地拍了板,话却不是对着乔乐梓说的,而是对着他的小侄儿,“予你一个时辰,若能证实你所疑不虚,自是最好,若不能证实,便以妨碍执法罪由乔大人带回府衙蹲大牢——你可还要继续追究?”
其他众人一听这话齐齐乍舌:真不愧是当朝第一蛇精病啊!换了旁人千方百计地给家人开脱还来不及,这位竟还主动给自己侄儿安罪名哪?!是不是亲生的啊?!
乔乐梓:“呵呵。”
麻蛋的这蛇精病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想怎么胡说八道就怎么胡说八道,责任都是老子在负啊有没有?!你特么说的好听让你家小九蹲大牢,老子能真这么听吗?!能吗能吗?!到最后还不是得好声好气儿地把你侄儿给送家qie?!
不过……话又说回来,蛇精病这么说的意思估计就是想让这位燕小九爷知难而退,不再揪着此事不放,开个玩笑吓唬他一下子,暗示他此事还是赶紧作罢算了,嗯嗯,应该就是这样了……
“好。”乔乐梓听见这小九爷慢吞吞地应了一声,“请乔大人允我再去古墓一看。”
——纳尼?!怎么这孩子——还真要继续追究啊?!这股子犟劲儿像了谁啊?!
“这个……”乔乐梓为难地挠挠大头,这孩子不会跟他大伯较上劲了吧?一个时辰后真要没个结果,为难的不是他伯侄俩而是我老乔啊!
“就让他去吧,”燕子恪好整以暇地掸掸袖子,仰头看看天,“哦,差不多该吃午饭了吧?一枝,拿着银子去请村人帮忙做几样乡间野味。安安,本村家家户户都会做一道农家小炒肉,味道很是不错,一会子多少吃些。”
“好啊,是辣的吗?”燕七问。
“略微有些辣,野菜、山菌、肉和红辣椒炒出来的,烧火用的是松枝和竹片子,菜一炒出来便带着松香和竹香,若是就着经年梅花蕊上雪水酿的梅花酒,那便更是绝味。”
“听得我口水都快出来了。”
“一枝,速去。”
乔乐梓:“……”你们伯侄俩是特么到这儿参加农家乐来了还是怎么地?!能不能严肃点啊!官府工作人员正在这儿工作呢啊!
眼看没人能阻拦得了蛇精病犯神经,乔乐梓也放弃尝试了,由着手下带着燕九少爷往古墓那边去,本想自个儿也跟着过去呢,瞅了眼燕子恪,见没有挪地儿的打算,一门心思地坐到院子里那把破乎乎的躺椅上等饭吃,就也干脆不管了,往对面板凳上一坐,和剩下的人道:“都找个地儿坐吧,房间里的东西暂先莫动,几时定案几时你们再收拾,先等着。”
众人闻言也只好坐等,燕七瞅了瞅门外,和燕子恪道:“我去看看小九,饭好了让人去叫我们吧。”
燕子恪勾了勾唇角:“去吧。”
燕七回到那墓室,见她家燕小九正在吕策尸体旁边立着,眼睛望着那面墙壁正自思索,便也不打扰他,轻手轻脚地站到他身后去。
过了良久,方听得燕小九慢慢地开口说话:“据我了解,吕策其人既胆小又贪利,尤好追求名声,然而若将他的胆怯心与名利心放于天平两端,怕是分不出伯仲,对于这石壁上的铭文,我想他是十分急于拿去扬名的,但碍于胆小,他又不敢轻易尝试独自夜里入古墓,这两样在他心中必是非常矛盾纠结,若是换作我,总要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来才好。”
“如果把自己想像得像他一样胆小的话,我所能想到的法子就是找个人和我一起进墓,”燕七道,“比起同其他六个人争这个名声,只和一个人争名声相对更容易些。”
“而如果其他六个人中谁家里大人的官位不如他家里人,那就更容易办事了。”燕九少爷慢吞吞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嘲讽,“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稍微动用家里的力量,就能得到一个扬名天下的机会,这样的事,相信谁家里都会全力支持,所以吕策只要以‘两个人分享其名’为诱饵,怂恿得其他六人中的一个夜里同他一起入墓,便能达到目的。”
“这么说,只要看看你这些社友中谁家里的官位比吕策家长低,谁的嫌疑就最大了。”
燕九少爷唇角一翘:“是有这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