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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难道说这个东西在系统升级成功之后,转化成所谓的等级了?
那么所谓“等级到了之后才会开启的隐藏图鉴人物”……严昀眼皮不祥地一跳,该不会指的其实是因为他的穿越、扭转剧情、让红砂阁暗中“抢”了华臻这个魔头的戏份,而出现的那些原著里没出现的人物吧?!
严昀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只得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若说因为他的篡改剧情而出现的“隐藏人物”,那么想来不只是那个“阿娴”,首当其冲的应该被丢进人物图鉴的就应该就是顾飞翎、洛冉、方麒等人才对。
等到严昀顺着方麒之前提过的晚宴概况,和顾飞翎对城主府的了解,几人很快便从小道绕到了晚宴主院的后面。
这城主府之内地势有高有低,而有意思的是,晚宴所在之处并非是一处普通的“院落”,而是一处教坊花楼一般模样的三层塔状建筑。在中间“天井”的位置,便是主筵席和表演比斗助兴的台子,而宾客们既可以选择在一层的散席和主人近距离地就坐,也可以在更具风雅和私密性地二楼、三楼观看,而有什么需求,自然会有来来往往的小厮传达。
严昀看了看顾飞翎,连他也摸不清自己这位表哥现在在想什么:“你就让他这样走了?”毕竟不能扛着个半死不活的女子堂而皇之地走在城主府里,于是杨唱舟便提出来他先将人安置好……倒是当时顾飞翎那声痛快的“好”,还有杨唱舟听到后平静到让人不安的表情,都让严昀有些无奈。
而现在顾飞翎更是头都不抬一下:“他去处理这件事也没什么的啊,而且他的三脚猫功夫,虽然不够看,但是处理这些你可以放心。”
严昀一把拉住了他,直白地发问:“君和,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对你……”
“够了怀砂!”顾飞翎少见地打断了严昀的话。他闭了闭眼睛,许久才睁开眼来,但是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他皱了皱脸,挣扎了很久才说:“这件事情,我不希望你掺和进来,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所以……不要再问了。”
说完了之后顾飞翎似乎才觉得自己情绪实在不太适合继续待下去,朝严昀点了点头道:“我去转移城主和师爷他们的注意力,你快点和那几个要找的人联系上。”说完了之后第一次火急火燎地主动离开了,明明他仍然身体欠恙面色发白,但还是一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待顾飞翎走了之后,严昀才摸了摸下巴,就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太过多管闲事了……?”说着一边默默观察起小厮进出的规律,思考着怎么让洛冉最快地知道自己在这里。
没想到华臻却开口了:“不一定。”
严昀“诶?”的一声回过头来,看华臻似乎有心要和自己说悄悄话的模样,便打蛇上棍地蹭了过来,眨了眨眼一副“洗耳倾听”的乖顺模样。
华臻看了看眼前这个又莫名其妙进入“贤惠温良”模式的人,好笑地叹了口气,一把搂过他的腰,按照之前他的计划,脚下一点便向一处晚宴物资准备室掠去。
明明没有多远的路,严昀却觉得今天格外的长,他的注意力太过集中在华臻的身上,甚至都没有发现华臻这样武功超群的人也会故意饶了远路。
华臻的声音好像和风声混在了一起似的,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虽然我不了解那个君和真人,但是我也看的出来那个……杨公子,对他不似一般。经过你的提醒,就算顾飞翎想要再无情,他都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而不是无意识地……”
严昀了然地回了华臻一个赞赏的眼神,接道:“而不是现在这样无意识渣是么?”严昀总算明白了,原来君和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杨唱舟当一回事,甚至……恐怕顾飞翎一直认为杨唱舟比他自己还要“能看开”,所以更加对说话绝情没有一点儿压力。
而现在,当他被严昀这个好兄弟说破了几分之后,他却不能完全视杨唱舟为无物了。
华臻看着严昀想通了以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嘴角也跟着无声上扬了几分。这个人确实对自己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只要和他在一起,似乎自己也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明明自己乖僻冷硬的性格一直为天下人所不齿,但是华臻现在想起几个月前还隐藏在黑暗里的自己,竟然觉得“冷硬、乖僻、戾气”几个字说的是自己,可却已经不是现在的自己了。
他轻轻重复着:“无意识渣……?倒是数你的奇怪言语最多。”他甚至不用看严昀那张精致的侧脸,都能在想象里描绘出对方算计时微微眯起的眼,稍稍挑起的眉和那一点精致好看的眉下痣。
严昀刚一落地就扭头撇了撇嘴,语气里带了几分认真:“臻臻你放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华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地抿起了嘴唇,只是松手把他推离了自己怀里。他打量了一圈严昀和顾飞翎商量之后选定的地方,这是一间周围的环境类似浣衣局一样布置的准备室,方巾、桌布、软垫等等都洗得干干净净的,而这里甚至有个烤炭炉嵌在墙上,保持干燥的同时还能让清洗过的东西快速晾干。华臻倒是有些好奇严昀要做什么。
只见严昀原本捏起了几块垫托盘的软布,但稍微思索一番之后,却走向了看起来消耗最快的擦手方巾。他将方巾挪到了离烤炭烘炉最近的地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丢到了炭炉里面任其迅速烧化。同时又打开一个小纸包,将里面一个红色的药块捏成碎末,小心地撒在每一张帕子的边角上,直到一切都做完了,才送了一口气。
华臻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打量了一圈屋内,叹了口气,便拉着严昀藏到了房梁上面。
严昀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华臻竟然也会做这么……不似他行事风格的事情。要知道,华臻过去一向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主,要不是过于不懂得迂回的方式,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和武林中所谓的“正道人士”结梁子了。但是,现在华臻做的事情,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是我……改变了你吗?”严昀低喃的声音中少见地染上了一丝困惑,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上好像被一株由臻臻播种的“菟丝子”盘绕勒紧了,只要对方愿意,自己就能在任何时候像是失心疯一样紊乱了心跳。甚至明明心脏被勒得生疼,也能越来越好的活着。
华臻看着小厮进来匆匆取了方巾、软垫等物什便离去了,叹道:“你知道小厮会这么快过来?”
严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这些我一概无从得知,但是,现在这个点,必定是晚宴渐入佳境的时候吧。”见华臻微一颔首,严昀更是笑着勾着他脖子不松手,靠在人家肩窝里像是为了讲悄悄话,实则正大光明地揩油吃嫩豆腐。
“所以这个时候酒意微醺,需要手帕擦脸擦手的宾客也不在少数吧~”严昀轻笑着解释道,这也就是他选择数量多不方便处理的手帕方巾的缘故。当这些手帕被小厮拿去给宾客用的时候,他知道洛冉自然会意识到其中的奥秒。
华臻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捏起那薰过药丸味道、又用不起眼的红色药末点过边角的手帕,一边打量一边像是不经意地说:“你方才说,我所不了解的事情,你都会告知。其实,我也确实有件事想要问你……”
华臻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低了下来:“那君和真人,称呼你为‘怀砂’。他……为何这么唤你?”他的眼睛直直望进了严昀眼中,严昀只觉得,那捆绑在自己心脏血肉上的“菟丝子”,竟像是又收紧了几分,带着剧烈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