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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他的眸光一瞬柔软,带着无尽的爱恋,和麋鹿一般的温润……

    他想就算是这样想过,他也下不了手。

    要他杀死她,比杀死自己难上千倍,万倍……

    他如何残忍到结束他要珍爱一生的人的性命。

    可是这个世界浑浊而丑陋,他走后,他不想知道她一个人孤苦度日,一个人撑起未来……

    怔忡沉默许久的顾九,突然压下身子,另一只空着的手覆上他的唇。

    她眼中沉郁、复杂、爱怜。

    “若你要离开我……我不会半点犹豫的随你去的……”她说道,声音沙哑,“可是……我活着一日,你便要多比我活着一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先走……如果你死了,阴寡月,你便真的是,太……自私了。”

    她的话音将落,眼泪,便如同决堤一般涌出,泪落不止,而她却强装着微笑。

    看得寡月心痛无比……

    他不知道他的大限还有多久,此刻他无比的恐惧着,他不想死,他的九儿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为什么又吐了血,为什么有不舒服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在乎的,很在乎,比自己的性命更在乎!”

    这性命本不是她的,她拥有的只有这残破的爱着阴寡月的灵魂。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劫数……”

    顾九语无伦次的喃呢着,她重重的抽出阴寡月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脸。

    泪水从指缝里滑出,温温热热的,她不想这样的,她更不想让阴寡月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榻上的少年凝着少女此刻的模样,心中的抽痛无限蔓延,他撑着身子紧张地从床榻上坐起,发昏的脑袋也不知是否完全清醒过来。

    “九儿……”他沙哑地唤道,臂膀已将顾九揽进了怀中。

    “九儿……不要这个样子……”从没有见过顾九哭泣的寡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一个劲的安慰着。

    顾九猛地在他怀中摇头,明明他才是那个生病的现在却轮到他来安慰着她了。

    顾九大力的用袖子将泪水擦掉,脸上有些好地方已磨得红肿不堪。

    寡月握住顾九的手,阻止她大力地擦拭,急切地说道:“九儿,会弄伤的。”

    他指腹婆娑着顾九红肿的眼圈,顾九在一瞬间低下头去,这个样子的她肯定很丑。

    寡月却是有些倔强地将顾九的脸抬起,柔声道:“九儿,我不会抛弃你的。”说着紧紧地搂住她,胸前经这么一压,他不适的咳嗽几声。

    顾九下意识地抱紧他轻颤又摇摇欲坠的身子,紧紧地不肯放手。

    感受到顾九的紧张与依赖,他怔动了一瞬,撑住了身子,不再摇晃,他将头深埋顾九的脖颈。

    只要有九儿在,他就不会倒下,不会让自己先行离开。

    “吱呀”一声小易端着药碗推开门从外头进来,方走了数步,一抬眼瞧见床榻上搂抱着的二人,骇了一跳。

    端着案盘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将他熬了好久的药汤给荡出来。

    二人听见开门声和脚步声后,就分开来,顾九坐在床榻前,脸上的泪痕已干,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着头。

    在看清来人是顾九后,小易显然松了一口气。他将药放在床榻旁的矮榻上。柔声道:“爷,该喝药了。”

    小易是个心细的,也是个聪明的显然是瞧见了顾九眼圈微红。方才他在厨房里头熬药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红眼圈的,主子的身子是真的太弱了……

    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全好。

    寡月很听话的接过小易的药碗,小易也讶了一下,以前要主子喝药的时候,主子脸上都是神情淡淡,有时候药搁在那里许久后也不见主子喝下。主子便是那么一个人,要做完手中的事后才去做另一件事。

    有时候因为心情,即使手头上没有事情,也会将药碗搁置在一旁很久。

    主子是不爱喝药的。

    这是小易得出来的结论。

    主子不光不爱喝药,他似乎见到一碗一碗他送来的药,都心有畏惧。

    今日是九姑娘在,所以主子才难得这么听话……

    寡月将药一口气全喝完了,苦的呲牙。

    不知怎么顾九竟笑了,方才那一瞬的阴寡月颇有些可爱调皮。

    她似乎想到了他小时候不爱喝药,又不得不喝药的场景,一定也是这样呲牙的。

    想着,顾九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来,打开盒子飘来一震酸甜的味道,是梅子。

    顾九很早就告诉寡月,若是吃药困难,便多带些梅子到身上,糖果容易化掉,梅子贴身放也不会放坏,可是这少年估摸着是爱面子,不想让别人瞧见了说他带着些姑娘家的玩意。

    而小易也是平时忽略没有想着安置这些东西,毕竟都是男人,以前在江南的时候卫箕还会准备些这个,现在在长安时日一久,便忘记了,寡月又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会提的人。

    顾九取了一粒梅子放到那人唇边,那人错愕了一瞬,才张开嘴去吃。

    酸酸甜甜不说,还有顾九身上的味道,他吃的极其回味,甚至一不小心,将那梅子核都给吞进去了。

    顾九眉头一皱,凝着少年憨厚呆笨又极尽温顺的模样,想骂他的话都给自行咽下去了。

    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呆了?!

    顾九见他目光落还在她手中的盒子上,又给他喂了一粒。

    末了,将手中的盒子塞在了他手中,知晓他惦记着,让他自己去安置着东西,他肯定也不好开口,若是这样她以后便给他好好安置了。

    见他接过她手中的盒子,顾九想了想,以后还是她给他安置了吧。

    她眉头又不禁一皱,或者,这人就压根没有好好的按时吃药。

    她转身望着已被小易扶着慢慢靠在一床叠起的薄被上的阴寡月,他苍白的手还紧紧地握着那个锦盒子。

    他定是没有按时吃药,也没有按时吃饭,都瘦成这样了!

    顾九越想心里越堵的慌。

    正巧这时候顾九听到外面有动静。

    没一会就听到一个僧人的小声询问。

    “请问靳施主歇下没有?”

    那僧人的声音清润和蔼。

    “还没有。”小易代替寡月回复到。

    那僧人一听忙说:“那贫僧便引师傅进来了。”

    他话音将落,连顾九都骇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

    原来是溯雪大师亲自来看靳南衣了。

    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因寡月与这溯雪大师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没有料到溯雪大师会亲自前来。

    顾九和小易赶紧朝着那大师行礼,小易又去扶床榻上的寡月。

    “施主莫动,贫僧只是来瞧瞧。”

    青年男子柔声说道,他一身繁复的袈裟已经褪下,如今只着了一件青色的僧袍,在这一瞬,无疑是让顾九和寡月想到了凡羽。

    曾听人说凡羽和溯雪是师出一人,而后却是南北分隔,一个成了北地高僧,一个成了南地宗师。

    小易手快,忙就着厢房里头的水给溯雪大师上茶。

    寡月很拘谨地坐起身子,又被那人给按在了床榻上。

    “莫动,不要紧张,你气血不稳,又正当身体中精血充盈之时,所以时常因动了‘妄念’而导致气血紊乱,肝气郁结,而至吐血咳血。”

    溯雪没有给寡月把脉而是看了一下面相就这般解释到。

    连顾九也小骇了一下,这人如何能不把脉就这般说?

    顾九和寡月都不知,当年出师之时,凡羽对禅宗佛理的理解略胜溯雪一筹,所以溯雪停留于北地,效忠皇家。而溯雪之医术也略胜凡羽一筹,这便足以解释,仅风当年偷走溯雪一张方子,就能压制住寡月十五年的宿疾,让他在身子最虚弱的时候撑过科举,还经受住了牢狱之灾。

    溯雪下意识地瞧了眼四周,寡月和顾九都会意了。

    小易忙说道:“大师您和主子慢慢聊,小的这就出去。”

    小易又瞧了眼顾九,顾九朝溯雪一揖后随着溯雪出去了。

    厢房外头的大树下,顾九与小易坐在大石头上,凝着厢房内的灯火,还有白纸窗前印出的两道长长的身影。

    “小易,你老实告诉我……”许久顾九朝着易书敏坐近了些。

    小易凝着顾九狐疑的样子,心下莫名一紧。

    “那个,你家主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顾九沉声道。

    小易吓得从石头上滑落下去。

    摇头又点头,一脸的可怜兮兮。

    顾九瞪着他,慢慢靠近,缓慢道:“我、要、听实话。”

    见小易咬唇不语,顾九深叹一口气,勾唇道:“小易,他不光没有好好吃药,还没有好好吃饭吧?”

    小易这时候完全被吓到了,身子一转,跪在顾九面前。

    “九爷,您别怪主子,是小易不好,小易和小宁远做的饭都不好吃,而主子公务繁忙,每日起早贪黑的,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主子现今是三品官了,每日都得参加早朝,寅时不到就要起床,往日因着寒症每每要折磨到子时初刻过了才能睡下,这一来便只能歇息上两个多时辰(四小时左右),主子胃口不好,整日喝药脸色也不好,却每每要撑着身子去早朝,去翰林院,九爷……真的不怪主子,主子他苦,他很苦……”

    小易嘶声说道,眉眼都有些氤氲了。

    顾九深凝着眉,轻闭上眼睛,沉声道:“小易,你起来吧,不怪你们,是我的错……”

    小易怔在当场,俨然不懂顾九是何意。

    顾九的手已伸出握住小易的臂膀,她边将小易扶起,边说道:“以后……我来照顾他……这些日子苦了你们了……”

    没有一个女人的宅子,大男人小男人们都不如女子细心。每日分配的菜钱米钱,院子的修葺打扫,官员们送来的礼品,这些他每日都得吩咐完了再出门。做不完的公务他都带回家里来,衣服破了也是他自己补,要安置新衣了也是小易领着他去瞧,整个宅子上上下下都要他操心。於思贤因编撰一事脱不开身,至少宅子里头还有个妻子和丫鬟们打理着。

    而寡月,他一个人太不容易了……

    没有她的日子,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时日已久,潜移默化的她将他的宠爱当作一种必须的东西。

    没有人必须要对一个人好,他也会累,也会疲惫的。

    终究是她以往太不懂事了……

    想起那时候的偏执,桐镇时候的消极到看整个世界都是残缺的……那个时候的顾九经历了那么多,对所有人都能包容,为何要对阴寡月一个人偏执又矫情?

    想着,她的眼又有些酸胀了。

    人生的路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完美的,而有那么一个人,即使看见了你的缺点也愿意爱你,包容你……

    她比阿九,比萧槿,要幸福多了……

    她转过身去,清泪滑落脸颊。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哪里比萧槿强,那阴寡月怎么……

    自那日萧槿跟着她的马,说了那样一番话以后,她就开始失神,开始不专心,就算有时候听紫砂汇报情况的时候也会分神。

    萧槿说:她是这世上唯一能与靳南衣匹敌的女子,除非靳南衣的未婚妻也如她这般她才会死心……

    她懂,萧槿能解他抱负,也解他风情……他们都是有才华的人,所以才那么不甘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子夺走了靳南衣的心。

    美貌、才华、家世、手段……似乎都不及萧槿。

    那女子成熟美丽,孤高自傲,才华横溢,八面玲珑,气质独特,这样的女子不曾打动一个男子一分一毫,她到底是不信的,何况那女子对爱情的执着,她身为女子都感触颇深。

    小易本因着顾九那句“我来照顾他。”欣喜激动了许久,见顾九转身背对着自己,他又感受到顾九在这一瞬的落寞与悲伤,想上前安慰数句,又觉得无处开口,主子和九姑娘都是内敛之人,这般开口,会不会唐突了?

    于是小易选择不说一句,沉默的站在一旁。

    厢房的昏黄烛影摇曳着,一颤一颤的,就如同此刻顾九的心。

    夜凉如水,皓月笼烟,她唇角高扬。

    她就是那么一个平凡的爱着阴寡月的小女子,她是这个世界里仅有一个的顾九,为什么要去和别人比较呢?

    她也许不见得比别人完美,可是她爱他,并执著于将他放在性命之上,不强求,不逼迫,只愿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陪他走过少年,青年,中年……看尽四时之风景,花开花落,云起云灭……

    即使,如今名分都已成为过往……

    她甘之如饴。

    巨大的“佛”字吓,昏黄的烛影摇曳,静静地只能听到浅浅的交谈声。

    门口一位灰衣的年轻僧人站立在那里,面目沉静,双眸之中带着对芸芸众生的怜悯之色,他低垂着眉目,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床榻上的少年与床榻前的青年浅浅地交谈着,那少年苍白的脸上竟升起一抹红晕,因着溯雪大师提及一件事情,那事情是三年前的阴寡月虽没有亲自去证实却也能够猜到的事情。

    三年前,夜风偷走了溯雪大师的方子,拿来给他治病,于寡月,这的确是一件面子挂不住的事情。

    无论如何承了人情的人是他。

    而且夜风的行径,人家大师都是清楚的不是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现在溯雪还没有猜到他的身份,难保将来他不知道,或者溯雪大师已经开始怀疑了。

    就像凡羽能在十年中猜到夜风的身份。寡月一直不信命理,一些东西真的能通过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得知吗?

    “靳施主,如今你说的那药酒还可以继续用,药浴可以一个月一次,另外贫僧再给施主新开一副方子,虽不能药到病除,却能压制住这种病情,长期服用后再看疗效。”溯雪说道,已伸手去拿一旁矮榻上的纸笔。

    “心病还需心药医……执念再深,世间之事也没有一蹴而就的,施主还是一步一步,心平气和地走。”

    溯雪柔声道,一张方子已成,递与寡月。

    寡月细细一阅溯雪递来的方子,神情微讶,溯雪大师的方子与凡羽大师的方子相似度极大,只是有些凡羽大师用过的药材他减了计量,又舍了三味药,添了一味药。

    “你不紧有新伤心病,还有顾及,此汤药取‘无根之水’熬制,将‘灶心土’、‘锅底灰’用纱布包裹系紧之后放进水中一起熬,还有……”溯雪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味药要伴着这汤药一起吃……”

    溯雪又拿起笔在那方子后头写下一句话,末了,溯雪笑道:“我见你颇有眼缘,这二十年来你是第二个在佛寺中吐血昏倒的人……你若信我,半年来见我一次……”

    若不出意外,他三年可以根治他的病根,只要他能按照他的方法来。

    寡月凝着溯雪大师许久后,目光又落在了溯雪大师加的那段话上。

    每日以紫河车磨粉后伴汤药而服……

    紫河车……凡知晓医术的人都知道紫河车是什么……

    每日以紫河车磨粉伴汤药而食,这紫河车哪里有那么多。

    况且,他做不到。

    “大师,这味药,我做不到……”他无法理解溯雪此举,紫河车便是那婴儿的胎盘干燥后的东西,虽说是与母体和婴儿都没有关系了,诞下孩子后就可以丢弃了,可是他做不到。吃下去,让他心中膈应的慌,毕竟那还是人身上的东西……

    见他愁苦神情,溯雪叹了口气,没有强求将那味药划去,又写上两味药,这两味药磨粉的话,先看看预期的效果,若是不行就得再改药了。不过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主要是这人身上还好在有内力续命!

    溯雪喜欢探究医理,所以喜欢将有用的方子抄下后置于自己的经阁之中。

    “这样的话得废些时日了。”

    在溯雪看来紫河车就同被削掉的发一样,都是被扔弃之物。

    人们能接受血余炭(头发烧出之物,发为血之余,故称:血余炭),却无法接受紫河车。

    “不过没事,我以前也用过此味药,无论是味道还是吃食后的心理,病人都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加这两味药虽是反其道而行,也可以达到医治效果。”他安慰道,他原就是想试这少年一试的心理。

    他命中注定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只是,好在他还有一颗对苍生怜悯之心。

    权利顶端者,多心狠手辣,也但愿这少年,能初心不改,留人后路。

    寡月凝着这个温和敦厚睿智的青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五官平凡,唇较厚,可是那一双眼极富神采,仿佛能洞察人心。

    “溯雪大师,您的此番话于南衣而言……是雪中送炭……”

    就在前一刻,他还在伤感于他残破的身子,而此刻他又燃起了希望。

    见寡月如此,溯雪笑了笑,又道:“心病还需心药,切记不要再操劳了……”

    “大师,弟子记住了。”寡月低沉道。

    “贫僧也打扰多时了,施主好好休息。”说着溯雪已起身。

    ——

    众命妇跟着到了皇宫宫门口便散了,谢珍主仆是一路满带笑意的回府去的。

    “夫人,您不知道,那些个诰命夫人们看着您一个人受赏赐,一个个的都急红了眼,今日这一行,谁不是用心打扮,别出心裁,想与众不同一番受皇后和太子妃的青睐。”琼娘在一旁说着,又捂着嘴笑个不停。

    谢珍端坐在车座上,唇角亦是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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