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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密信
青离踏进揽月斋,一楼的食客的目光纷纷聚了过来,他的脚步不紧不慢,目不斜视地上了楼,南书见青远回来,一早就候在楼梯拐角处,他方一上楼,他就迎了上来:“公子,你还好吗?”
话语中是浓浓的担忧,皇上每次召公子进宫都没有好事,这次显然亦是如此,青离额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看上去略显狰狞,他却毫无察觉似的握住南书伸来的手臂,微合了一下眼后才说:“无碍,你去通知晟华,就说我有些疲累,先回房休息了!”
上了几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停下脚步,对着身后跟着的南书道:“还是不用通知他了,先打些热水来,待我处理一下伤再说。”这些年受伤的次数多了,对痛觉便也渐渐麻木了,回到屋内,青离在铜镜前坐下,对着镜子映出的人像,指尖在自己脸上一丝一缕地游走。
这张脸,他已无法表达自己对它有多么的痛恨!
这张脸像极了曾经的青帝,见过他的官员无一不这样说。
可事实上呢?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替代品,从头至尾都不曾得到那个男人的一丝垂怜!
青离的手指在额前的殷红处停下,指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再加重,一缕鲜红流下,覆盖了原本的干涸印迹,重新鲜艳起来,南书端着热水进来,乍一看去,吓了一跳:“公子,你在做什么!!”
他惊呼一声,放下铜盆就冲上去,嘴里是没完没了地数落:“公子,你清醒一点!你看看你都在做什么啊!”
在南书的眼里,公子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谦恭有序,唯独对血液有一种异样的反应,他对那个人的愤恨有多深,这执念就有多深,每每自己身上有伤,寻常人都是静养着以期伤势好得更加快些,而他,却是把他支开后,如同入魔似的癫狂至极地将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挣开,即便是他这些年一直在旁照料着,还是有他顾及不到的时候,而他心知,公子的这个病症是晟华公子也解救不了的,夫人的死成为公子心中最深最痛的伤,身上的伤能治,会痊愈,然心上的伤呢?又该用什么来治?
南书的惊呼吵嚷唤回了青离的神智,他有些晕眩地扭过头,怔怔地看向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我又疯魔了······”
“公子······”南书瘪着嘴似是无奈又似难过地看着他,一泡眼泪窝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最终却嗫喏着唇没有说什么,走到盆架旁取下帕子,就着盆里的水浸湿了回到青离面前:“公子,水温刚刚好,我先给你擦一擦,再去给你取药箱!”
青离感觉自己的心累极了,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他所要达到的目的,在与青帝的博弈中,他不仅仅是要依照那人的落子随时准备应对之策,还要尽力地隐藏着自己作为博弈人的身份,不被人所窥探,。
南书给他上了药,正要出去换水,门方一打开,迎面门口立着晟华,他的右手松松握拳抬起,一看便知,是正要敲门进来,南书端着盆给他让出道儿来,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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