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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电流袭来,凌霄在电流的作用下浑身抽搐,噼噼啪啪的声音在空气中作响。飞景赶过来在控制面板上输入密码,“123456……不对,888888,也不对……”
他一连输入了好几遍,电流终于停止,凌霄单手撑住玻璃耷拉着头,另一只手臂周围还时不时有蓝色电光环绕。
他好半天才从电击的痛苦中缓过来,咬牙切齿,“这么重要的密码你也会忘?”
飞景理直气壮,“谁叫你用力拍它的?这可是专门用来禁闭天宿人的装置,不仅设有精神屏障,如果有人暴力破坏,还会自动释放3600伏的电压,就算是完全发育的成人也受不了。”
“是啊,我感受到了,”凌霄有气无力地举起右手,手心中电光四溅,逐渐凝聚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球。但当拳头大小的电光球被甩到透明介质上时,却只发出啪的一声便消失了,连一道裂纹都没留下。
“现在你肯老实一点了吧?”飞景扬眉道。
凌霄后退了几步靠住后壁,以此来支撑疲软的身体,“你虽然嘴上挺凶,但看你刚才着急救我的样子,其实你是个好人,为什么要为虎作伥呢?”
飞景嘲笑他,“你都这副样子了,还不放弃游说我吗?我奉劝你不要想太多,我救你是因为有人留着你的命有用,我要负责把你安然无恙地送到接头地点,所以你最好不要给我添麻烦。”
“是吗?”凌霄翻了翻,身上的魂晶果然已经不见了,不过这里既然屏蔽精神力,那么就算魂晶还在也派不上用场。
倒是匕首还在,看来他们对自己的禁闭设备很有信心,凌霄小臂一抖匕首便滑到了手里。
“你做什么?”飞景始终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凌霄将匕首抵在心口,“放我出去,不然我就自杀。”
“哈?”
“你的任务不是保护我吗?要是我死了你不好交代吧。”
“我本来就是要放你走,只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而已,难不成你想我在太空里随便找个地方把你丢下?”
“这样啊,”凌霄眼珠一转,“那我改变主意,我不走了,你要是强行赶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有毛病吧你?”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我要把你和殇炀都送回到地面去,那里才是你们应该待的地方。”
飞景火大,“你别把我当雏态耍,我不想陪你玩那么幼稚的游戏。”
“我是认真的,你跟我的契主长得很像,我见到你就有种亲切感。一想到被你抛弃的契子,感觉就像是另一种可能下的我一样,我就不忍心……”
飞景忍无可忍地按下某个操作键,八边形的空间里迅速充满了只对天宿人有效的催眠气体,凌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连人带匕首一起倒在了地上。
就不应该听他胡搅蛮缠,飞景不爽地瞪了地上的人一眼,“真是啰嗦。”
舺鹰号正在按原计划逐渐向星门接近,一艘小型护卫舰一直在自不量力地骚扰,飞景心中有火,解除隐身后一枚鱼雷将它轰成两截。
在跟他们前往同一方向的另一艘飞船上,太殷垂眼望着抵在自己胸口的枪,神情不悦,“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被人拿枪比着了,你跟你的契子都是没有礼貌的家伙。”
“恢复你的真面目,”嬴风无视他的话。
太殷抬手在太阳穴处轻轻一触,嬴风眼前的画面出现了扭曲,不消数秒对方就变成了先前透过心灵视界见到的高大男人,狭长的眼眸流露出睥睨众生的威严。
“你是什么人?”嬴风问。
“太殷。”干净利落的两个字,毋需任何前缀。
跟嬴风猜测的一样,那后面躺着的雏态就是殇炀了,原来他们借助宇宙为掩体,难怪军方一直找不到人。
“问题要礼尚往来才公平,”太殷淡定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你契子的呢?”
“在空间站,当你说出‘我的契主’四个字的时候。”
太殷回忆了一番,好像他是这么说过,但是他想不到会是在这上面露了马脚。
于是他问,“这四个字有什么问题吗?”
“凌霄从来不会当面这么称呼我。”
太殷做出恍然的表情,“但是他在背后叫得很顺口呢,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难怪你当时沉默了一下,你应该是尝试对我使用了契主的能力吧。”
他向舱内瞥了一眼,“可是我又不懂了,既然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为何还要将计就计把人带出来呢?明明刚刚你有机会拿他交换人质,但你却丢下自己的契子不管,放任他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又反悔了是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拿雏态交换人质,凌霄也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我带他出来只是因为他不适合继续留在那里,而且现在我有了合适的人质可以交换。”
“你是说我吗?你觉得一旦我和我的同伴会和,局面还能由你做主吗?”太殷笑着摇摇头,像是在说,幼稚,“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亲自把殇炀送过来。”
“可笑的人是你,你大概还没有发现这是一部双引擎飞船吧。”
太殷猛地抬起眼,嬴风却先他一步按下了控制台上的分离键,驾驶室与机舱之间的舱门迅速闭合,紧接着一个颠簸,飞船的后舱从主舱脱离,彻底分成两个。
太殷的眼睛迅速地转动着,当前发生的事超脱了预料,他必须抓紧时间想出对策。
“不用想了,他们会跃迁到下一个星系,我已经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联络了那边的军方,会有人将他们随机护送到某个空间站。就算我有什么意外,你也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他们的下落。”
太殷阴鹜地盯了他半晌,突然间自嘲地笑了起来,“你成人还不到一年吧?想不到我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孩手里。你和你的契子还真是绝配,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雏态,一个接着一个赶过来送死。”
“你说错了,我并不是来送死,只要有可能,我当然是想活着回去,带着我的契子一起。虽然你一天之内被人用枪口对准了两次,但你知道我跟他之间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吗?”
太殷不以为然地问,“在哪?”
“在于他的废话太多,总是错失时机,而应该开枪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
言毕,他瞄准对方心脏的位置,利落地抠下了手里的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