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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元璟道:“表弟误会了,我怎么会想要杀你呢?我做这一切,不过是想救回我父王而已。”
“主上------”姚泽樟还试图说点儿什么。被元璟打断道:“闭嘴吧,你!还不赶紧带陆老大夫下去治病?”
玉烟笑道:“世子爷就那么肯定,站在姚泽樟身边的那个是陆老大夫吗?”
元璟一愣,而姚泽樟闻言却直接大惊失色了,不过,却还强作镇静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该不会是想骗我放了身边的人吧?牙”
“那个的确是假的!”门外传来了韩松的声音,随之,门被撞开。“因为真的,在我这儿!”
众目所归。
进门的不只是韩松,还有跟在他后面的申海,以及申海搀扶着的老者。
玉烟就看向元璟,道:“听闻姐姐与世子爷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神医谷的神医居,想必世子爷是认识陆老大夫的。那么,世子爷好好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陆老大夫呢?酢”
元璟不说话。
陆老大夫蹒跚着进来,先冲着沈廷钧施礼,“王爷!”
玉烟道:“陆老大夫,世子爷在楼上呢!你不打招呼吗?”
陆老大夫自然是不认识柳雪的,只是诧异的看过来一眼,然后便仰起脸,看向楼上,“世子爷,恕老夫老眼昏花啊!”
“陆老大夫,我父王何在?”元璟居高临下的问。
陆老大夫道:“老夫不知啊!国舅爷是把我们分开关押的啊!”
“如此说来,世子爷听信的这招顺藤摸瓜显然是行不通的啊!”玉烟道。
韩松走到沈廷钧面前,故意压低声音,却分明所有人又都能听到,道:“爷!莫镇大捷!”
元璟就憋了一肚子气,瞪向姚泽樟,“你干的好事!”
“属下也不想的!”姚泽樟就诚惶诚恐道,而身边站着的那个假的陆老大夫,就瞬间成了他的出气对象。“如果那个才是真的陆老大夫,那么这个又是谁?”
一脚踢过去,那人就倒地,闷哼了一声。
玉烟道:“沈廷钧,你可知那人是谁?”
沈廷钧道:“刚才在马车上又没揭开面罩,我哪儿知道是谁啊!不过,当时就断定肯定不是陆老大夫就是了。”
玉烟嘻嘻笑,“是啊!因为,如果是真的陆老大夫,为何要蒙着面罩呢!可惜啊,有人自诩聪明,却是没有猜透这一点儿啊!”
这话无疑是点火了。
暗地里骂人,就算别人听不出,那个当事者也是该心惊的。
沈廷钧道:“刚才看你一点儿都不慌乱,并且换人时答应的那么爽快,我暗地里猜测,那个人应该是自己人吧!不然,你应该不会这么胸有成竹。”
玉烟眨巴着眼睛道:“其实,刚才在来时的马车上,看他那挣扎的样子,就不像是老人。本来我以为是申海,但现在申海既然在这儿,那会是谁呢?”
沈廷钧道:“应该也不是韩松!”因为韩松现在也在这儿。
玉烟道:“他这样子帮咱们去卧底,咱却在这儿出卖他,真的好吗?如果他真的发起狂来,你能打过他吗?话说,你们俩真正比试过没有?”
这样的暗示,所指已经很明显了。
沈廷钧却偏要装傻,“你说的哪个?”
玉烟道:“在车里听到我吃冰镇西瓜,拼命的挣扎,那么的馋嘴,还能有谁?”
“啊!你说他啊!”沈廷钧故作恍然,“他那么爱臭美的一个人,甘愿以身为饵,为的什么呀?”
“笨!”玉烟撇嘴道,“自然是为了他外甥的江山啊!”
话说到这儿,那个名字已是呼之欲出了。
“云竹!”沈廷钧猛的一声厉喝,“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面罩下的人没有来得及出手,伴随着沈廷钧的那声大喊,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不要!”元璟大喊,却还是迟了一步。
听那对男女一唱一和的对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姚泽樟从那人身上抽出匕首,面上带着嗜血的阴笑,冲着元璟道:“主上!动不了平祝王爷,解决了国舅爷也是好的!”
“谁在喊我?”白影一闪,大厅里登即多了一个人。定睛看去,正是刚刚谈到的国舅爷云竹。
姚泽樟手中的匕首就咣啷落地,并且顺着楼梯溜下。
元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若是那个罩面的真的是云竹,他们两个会这么轻松的谈论从而暴露他的身份吗?
云竹的脸上,是从容俊美的笑容。“沈廷钧,你那么大声喊我出手做什么?”
玉烟就叹气,都说灯下观美人,云竹这一笑,果然是惊心动魄啊!绝对的妖孽!
沈廷钧叹气,“你的反应真够慢的!我喊你出手,自然是要阻止姚泽樟做错事啊!”
云竹摇摇头,“
就他那急功近利的性子,神仙在这儿,都阻止不了呢!话说,他又做了什么?”
元璟早已奔了过去,蹲下身,属下人端了油灯过来。元璟抬手,拉下那人的面罩,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暴凸的眼。
“啊!”元璟惊叫一声,快速拿掉了那人嘴中的堵塞。
“璟儿-------”那人大口喘着气,却也只是吐出了两个字。
“不——父王------”任凭元璟怎么喊,地上的那个还是直挺挺的断了气。
“居然是谦德王爷吗?”玉烟讶异的看向云竹。
云竹举起手,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这是什么情况?我把爹还给他,他非但不接收,还奉送了刀子吗?”
沈廷钧的眉头就皱起,“你们俩都是故意的,对不对?”
他只猜到那个人肯定不是陆老大夫,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谦德王爷,他的亲舅舅!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看到他死的这般惨烈,无论如何还是有些戚戚然的。
玉烟连忙摇头,“不!沈廷钧,你错了,知道那个人就是谦德王爷的,怕是只有云竹一人了。”
云竹瘪瘪嘴,“怎么?连你也没有猜出吗?”
玉烟叹气,“你当我是神仙啊!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性情,断不会就将陆老大夫这般轻易的送来。所以,这蒙头盖脸的人,肯定有猫腻。在马车上的时候,还真的一度以为是你呢!”
云竹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不是我的呢?”
玉烟道:“换人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往前走,如果跟我们是一伙的,脚步毕竟迟疑。所以,我就断定,你肯定抓了一个对方的人来冒充。”
沈廷钧就拖着沉重的步子往楼上走,是他欠考虑了。明知道玉烟想借刀杀人,还那般积极的配合。
他只是忘了云竹会有恶作剧的性情,居然真的把谦德王爷拿来顶替陆老大夫。
如此的不按常理,居然连玉烟都漏算了呢!
算是天命吧!
韩松大喊,“爷,你这般上去,万一是圈套怎么办?”
“圈套个鬼啊!”云竹回身白了他一眼,“还不赶紧跟上去啊!”
玉烟叹气,“好歹也是他的亲舅舅!他只是送他舅舅最后一程而已,相信世子爷意乱神伤之时,不会再做其他的啥事了。”
“主上!主上------”姚泽樟就瘫软在地上,居然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属下不知道------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元璟听到他的声音,就一下子警醒过来。他当然不会干啥事,他只是抽出了属下腰间的佩刀,狠狠的刺向了姚泽樟的心窝。
姚泽樟也只是大叫一声,只说了三个字:“你好狠------”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
谦德王爷是睁着眼睛死的,姚泽樟也是睁着眼睛死的,他们两个人应该都有着太多的不甘心吧!
只是不甘心又如何?争来斗去,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棺材大的地儿?
至死方休啊!
死了的人从此执念埋没,那么活着的人呢?
“啊——”元璟大叫一声,弯身将自己的爹负起,扔下一个字:“撤!”
于妈妈终于从呆愣中回神,然后尖叫一声,直挺挺的往后倒在了地上。
她说过害怕千娇阁里发生血光之灾,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血洗了二楼。
沈廷钧没有阻拦,也没有跟从,只是对韩松道:“放他们走吧!”
韩松跑到窗前,一吹口哨,底下的人便迅速的撤离。
元璟就抱着谦德王爷,带着他的手下,消失在了夜色里。
云竹就清清嗓子,问玉烟道:“楼上的那个,可是你的表哥,要不要找人给安葬了?”
玉烟就看向百结,“你说呢?”
正在掐于妈妈人中的百结就抬起头来,眼波平静,只是下唇已经咬出了斑斑血迹,“奴婢想亲自将他掩埋!”
玉烟叹气,“看来,你对他还是有情的呀!那好吧!就拖走吧!免得在此污了千娇阁的生意。”
于妈妈就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气,旋即大哭,“作孽啊!是老天惩罚我做这人.肉生意吗?”
玉烟却只是看着百结,“百结,你也算是九死一生了。葬了那个后,有何打算?”
百结一愣,“奴婢------奴婢------”
玉烟道:“别忘了,小白可是姓丁的!南红要照顾六丰楼的生意,对那个孩子是付不出多少关爱的。”
“可是,奴婢------”百结低下头去,哽咽无语。
玉烟道:“要死要生,随便你吧!若是还想着为丁小白活,就到平祝王府来找我,你的毒,我可以解。”
百结就变换姿势,跪在地上,
冲着玉烟,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玉烟走向楼梯口,迎接着沈廷钧从上面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来,主动上去握着他的手。“沈廷钧,他其实与我无仇的,我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看他脸色凝重,她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的好。
沈廷钧就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傻丫头!死了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吧!只是不知,此事若是我母亲知道了,又会如何呢?”
云竹撇嘴道:“你想多了!皇家无亲情,就算护国公主知道了,也顶多感慨一番而已。”
“你------”沈廷钧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云竹,“你真是------”
云竹耸耸肩,“别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啊!我只想着做好事的,是他们自己变成丧事的。所以,你要是找我打架,我不奉陪的!”
沈廷钧一甩手,“你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云竹摸摸鼻子,“既然不知道,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玉烟扬起小脸,撒娇道:“沈廷钧,我好像饿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沈廷钧连忙伸手环上她的腰,“好吧!咱们回府吃饭!”
走到陆老大夫身边,玉烟脚步一停,对申海道:“你把陆老大夫送去陆太医府上吧!”
陆老大夫只是木然的站着,仿佛吓傻了般,对一切都没有了反应。
申海应声,点点头。
于妈妈匍匐在地,“王爷!这里怎么办啊?”
沈廷钧看也不看她一眼,道:“你可以去告官啊!”
于妈妈就如同吃了个苍蝇般,咽不下,却又吐不出来,只能苦笑了。他堂堂平祝王爷不就是官吗?
但发生了命案理该报官,然后呢?官会管吗?这一出江湖恩怨,官能管的了吗?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云竹见二人上了马车,便也要跟着上,却被沈廷钧一掌劈了下来。云竹就不满道:“我也饿了呀!蹭顿饭吃,不行吗?”
“不行!”沈廷钧拒绝的彻底,“饿了就回去找你家南红!”
“哼!谁稀罕!”云竹撇着嘴,走向自己的马。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车离去,那个小女人,真的没有猜到面罩下面的那个人是谁吗?
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是个狠心的,若是不知道那人是谁,是断不会用自己的嘴巴去杀了那人的。
但不管知道与不知道,那人死了,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元璟现在可谓是赔了老爹又折兵啊!
怎一个“惨”字形容啊!
由此,也更加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小女人的谋略的确是深不可测啊!
灯笼昏黄的光,随着马车的行进而颠簸。
玉烟趴在沈廷钧的怀里,懒懒的打着哈欠。
沈廷钧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玉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那个是谦德王爷?”
玉烟揉揉鼻子,道:“你非得纠结这个问题吗?”
沈廷钧叹口气,“你一向都是敢作敢当的,为何这次不敢承认了呢?”
“笨蛋!”玉烟猛的坐直了身子,“因为我在顾及你的感受啊!”
沈廷钧捏捏她的腮,“你要知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其实都不会怪你的!”
“嘻嘻!我知道啊!”玉烟重新靠进他怀里,“让我靠一会儿!”
“玉儿!”沈廷钧道,“我现在什么都能够接受,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你的离开。”
“沈廷钧!”玉烟喊,声音里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虚弱。
“嗯?”沈廷钧若有所待。
“沈廷钧------”玉烟再喊。
沈廷钧直觉的不对劲,伸手想要推开她,不小心触摸到她的额头,上面居然全是汗。
“玉儿!”沈廷钧大惊。
玉烟却大叫一声,滚到了车厢内。
“玉儿!你别吓我!”沈廷钧惊呼,一把将她捞起,紧紧的搂在怀里,“怎么了,这是?玉儿------”
“王爷!”薛梅在外面急急的喊。
“爷!要停车吗?”韩松的马也驶过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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