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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陆向北正在和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谈话。
该副支队长已有四十多岁,姓曾,是原刑侦的支队长,现被降为副支队,陆向北尊他为老曾。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满一缸的烟蒂。
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晚上的陆向北,只能靠烟来提神了。
忽的,手机铃声的骤然鸣响打断两人的谈话。
陆向北看了看号码,是童家保姆打来的……
当下便对曾副支队表示歉意,马上接了。
保姆那一关,他早已经攻克,平日里童一念很多情况都是通过保姆而知道的,他也拜托保姆好好照顾童一念。但,这么晚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保姆惊恐的声音响起,“姑爷!不好了!贺少打电话回来说大小姐出事了,滚下台阶,现在在医院!”
他心口被重重一锤,猛然站起来,多日未眠,骤然间站得过猛,眼前竟然一片漆黑。他赶紧抓住桌子的边缘,才没有倒下去,不等站稳,便急问,“在哪家医院?”
过度的疲惫,加上这几天吸烟太多,他的嗓子也是嘶哑的……
他已乱了方寸。保姆一说出医院的名字,他眼前那一阵黑暗的眩晕感也褪去,顾不得和老曾解释,他拔腿就往外跑。
老曾是从事刑侦多年的老警察,观察力不是一般的敏锐,一看就知道他遇到事了,跟着追出去问,“陆局怎么了?”
陆向北这才想起他来,脚步丝毫不减速,匆忙中回头道,“我老婆进医院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帮我把门和灯关上。”
不用他说,老曾已经做好了这件事,只是刚才他眩晕的状态……
哎,陆局这段时间是太辛苦了……老曾暗叹,也加快了脚步,“陆局,我陪你去吧,我来开车!”
他是担心陆向北的状态开车不安全……
“好!谢谢!”他没有推迟,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太疲惫了。童一念现在出了事,他就更加该保重自己,不能拿开车这件事当儿戏。
深夜的公路状况良好,老曾的车技也很好,一路都以平稳的高速在行驶,然而,他还是觉得慢,怎么开得这么慢?
“老曾,快点!再快点好吗?”他解开淡蓝色制服衬衫的领子催促,又打开窗,这车里的空气,快要憋死他了!
老曾理解他的心情,见他气息不稳的样子,也不便劝说,只道,“陆局,已经很快了,马上就到了!”
马上?怎么这么久?!他不耐烦地看着时间,却发现,原来离开公安局才不过十分钟而已……
可为什么他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呢!
“老曾!把冷气打开!”他呼着气,一颗心狂跳不已,全身的气血都在浮动,不开开冷气,他怕自己会爆血管。
大秋天的深夜开冷气?已经开着窗,夜风呼呼的呢!
不过,局长说了开冷气,他还能说什么?
在一路冷风和陆向北不断催促加速的情况下,老曾把追逃的干劲都拿出来了,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医院急诊科。
陆向北边下车边说,“老曾,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他不打算回去,童一念出事,他势必要一直守着的……
老曾根本来不及回答他的话,他的身影已经冲进了住院楼内,车里的老曾,面对这样的他,陷入了沉思……
他的身份很复杂,警方卧底,童家女婿,现任公安局长……
可他,却对童家的女儿如此情深意重……
急诊科外,老曾没有急着离去,点燃了一支烟,皱着眉思索,在这个节骨眼上,人人都像走钢丝一样,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啊……
深夜的医院,静悄悄的,出了电梯,只有走廊里顶灯微弱的光芒照着他脚下的路。他急促的脚步声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的心跳也随着这脚步声而凌乱急促。
妇产科的病房大门已经从里面上锁,他推了推,没有推动,心下焦躁,便开始大声地捶门。
在办公室小憩的护士被他吵醒,冲出来打开门就批评他,“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敲什么敲?!”
陆向北朝里面横冲直撞,一边问,“童一念在哪个病房,晚上送来的,摔倒!”问句简明扼要,一如他火急火燎的心情。
“现在不能探视!请你出去!”护士见自己的权威居然遭到挑衅,气愤地追上来,挡住他的路。
他快急疯了,警官证在她面前一亮,“警察!”
然后便趁着护士发愣的时间绕过她径直走向护士办公室。
不指望反应慢半拍的护士会告诉他童一念的病床号,自己在护士办公室找。
他对童一念这个名字是极度敏感的,所以,在一版密密麻麻的名字里,他一眼就看到了。
记住病床号后,他急切转身就跑,却和追着他而来的护士撞个正着。
“对不起!”从护士身边擦身而过,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时候看也没看护士一眼。
“什么人啊!”护士差点被他撞倒在地,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地方冲着他的背影不满地嘀咕,“警察了不起啊!”
只是,这些话陆向北一个字也听不见,一来是因为他心中只挂着童一念,别的声音全被他自动屏蔽了;二来,也是因为他跑得太快,等护士把话说完,他已经跑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里已经熄了灯,他焚烧的心此刻跳得狂乱不堪,却不得不停下脚步,怕惊了里面的人,先扭了扭门锁。
门从里面反锁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一脚踹开/房门的冲动,可那里面的人是童一念……
心绪太乱了……
轻轻叩了叩,似乎里面没什么反应。
好不容易想起可以去找护士来开门,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病房里漆黑一片,在走廊微弱的灯光下,贺子翔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原来是和他在一起才会摔倒!
而他竟然还黑灯瞎火和他老婆在一起!
完全失控了的他忘记了自己是警察,是局长,也忘记了这是在医院,一拳便打在贺子翔脸上,直把贺子翔打得倒退几步,还跌倒在地上,跌倒时,高大的身体撞到了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而他,则打开了灯,三两步来到童一念床前。
童一念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伍若水将她撞下台阶的情形,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
好痛……
全身都痛……
她的头撞在地上,脚踝扭伤,膝盖也撞在台阶的棱角上,痛,一丝丝地将她纠缠,即便在梦里,也如此清晰……
血……
她看见血,好多好多血,从自己腿间流淌出来,像一条邪恶的蛇,慢慢蜿蜒开去……
时光倒流,仿佛又回到大学的时候,她陪佳眉去做手术,医生拿着装满血水的瓶子出来,瓶子飘着小小的白色,医生却告诉她,那是孩子,是她的孩子……
心头像被人挖取一块肉一般,忽然痛得无以复加,她在梦里,也哭了出来……
画面又回转到台阶上,她坐在血泊里,贺子翔站在高处,只有他能救她……
“贺二!贺二!”她大声叫他。
就再此时,一声巨响,她醒了过来。
心中满满的,全是梦里的余悸,泪眼模糊中,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以为是贺子翔,更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只是流着泪,向他哭诉梦里的恐惧,“贺二,贺二,孩子……好多血……”
陆向北站在她的身边,第一眼就看到她的脸。
她的脸上是怎么回事?
到处是擦伤,虽然伤得不深,但一脸斑斑驳驳的,可见当时摔得有多狼狈!那么漂亮可人的一张脸啊,现今变得这个样子,尤其额头上那个疤,竟是去不掉了,但愿脸上这些小的擦伤不要再留下疤才好……
连她都摔成了这个样子,那孩子……
而此时的她,身上盖着蓬蓬松松的被子,什么也看不出来,想伸手摸一摸她腹部,又不敢……
见她睁开眼来,陆向北正要说话,却听见她眼神迷离地叫了声贺子翔的名字,心里顿时像猫抓一样难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怎么样了?宝宝怎么样了?
然而,她却呢喃出五个字,孩子……好多血……
心中的猜测算是被她证实了……
他的心,忽然像被撕裂了一样痛楚,那痛,还像长了藤蔓,迅速而疯狂地生长,枝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过,他却强行把这痛给压了下去,瞳孔里明明已经被痛纠结得变了形,却恁被他生生挤出一丝温柔来,然后对着她温和一笑,随着笑容,眼里那一丝仅有的温柔也慢慢扩散,如黑夜里橘黄的灯光,渐渐挥散出柔和的光芒,只愿抚平她的伤痛……
孩子没有了,她的痛不亚于他啊,所以,他再痛,他也要忍着……
于是,忽略她这声足以让他心碎的呼唤,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轻问,“念念,是我,你还好吗?”
童一念迷蒙的双眼渐渐凝聚了光芒,落在他脸上,黑夜里,眸亮如星,她,和他,都是……
他轻柔地捧着她的脸,拇指温柔地摩擦着她脸上不曾受伤的皮肤,声柔如梦,“念念,没事,孩子没了也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没伤着吧?”
童一念怔怔地看着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贺子翔,而是陆向北……
孩子没事也没关系?
他还在笑?
耳边又回响起伍若水的话,“童一念,贺子翔,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杀了我的孩子!你们让我失去亲人……”
孩子、伍若水、莺莺、如娇、还有爸爸……
这些人和事忽然之间通通闯进脑子来,是刚刚经历过危险,躺在医院里虚弱的她不能承受的沉重和痛楚……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就不会有孩子,不会有伍若水,不会有莺莺,不会有一切的一切,更不会有痛苦……
凝视他温柔微笑的眼神,还有波澜不惊的表情,她真的很佩服他的淡定,她甚至怀疑,他之前对孩子所表现出来的在意是真的吗?
还是,全都是演戏?
这个人,从来就不值得她信任……
呵,她怎么忘了?他一直以来都不要孩子的啊……
那些怨恨,违背了她的本能,在心里不受控制地疯长成魔,各种复杂的情绪扰乱了她的心智,以至于,她必须狠狠伤害他,才能平复……
尽管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却无比平静地看着他,吐出的语句比利剑更伤人,“陆向北,现在你称心如意了吗?”
他大震,亦大痛,“念念,你在说什么?”
她冷漠一笑,“你不是从来就不要孩子吗?现在你的宝贝若若终于对孩子下手了,你称心如意了吗?”
“是若若?!”他震惊,不是不信,虽然知道伍若水心计重,但没想到她会狠毒至此。
“怎么?你不相信?”她嘲讽地笑,“我就知道你不相信!她说了,要我还她的债!我抢了她的陆大哥!害死了她的孩子!要我和孩子给她填命!其实,她还说漏了一点,她姐姐也是我害死的,所以,现在也好,两清了!我们都清了!我爸不是也死了吗?算是把命赔给你们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瓜葛!”
他的心,本就因孩子而裂成了碎片,童一念的话掷出来,就如在他满地他心的碎片上狠狠踩了几脚一样,直接把他打入炼狱……
“念念!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捧着她脸的手在颤抖,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破裂的心,更如在寒风中残喘……
“我知道!我很清醒!”她任他捧着她的脸,僵硬,而冷漠,“陆向北,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是我痛苦和灾难的根源,现在,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他再也无法伪装平和,突然地,把脸贴紧她的脸,“念念!不会有痛苦了!不要说这种话!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有痛苦了!”
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滞住。
他的唇在她脸上胡乱地吻着,胡子好像很久没刮了,扎在她脸上好疼……
印象中,他的吻一向灼热,可是此时却是冰凉的,冰凉的唇,冰凉的呼吸,冷意将她包围得紧紧的。
她当然不知道,他一路赶来,一路冷风,只是觉得,这样的冰凉嚅动在她擦伤的地方,并不痛,真的。
他吻她,虽然凌乱,却那么轻柔,像一阵阵凉爽的柔风,冷却了那些皮肤破损而致的*的疼痛……
皮肤相贴之间,有微凉的湿意在润开,随着他唇的吮/吸辗转至她的唇里,微咸。
那是泪的味道……
她在哭,她知道。可是,他呢?有他的泪吗?
她看不见。
只听见他喉间有压抑的声音在滚动……
那一瞬,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痛苦。
原来,他也是如此如此的痛……
她的初衷,不就是想要伤害他妈?不就是想要他也痛吗?
她做到了……
她却更痛了……
这世上亲密的人之间,有两种相处模式。一种像寒风里的鸟儿,寒冷的时候可以偎在一起取暖;另一种像刺猬,一旦靠近,就会将彼此伤害得更深……
她和陆向北,似乎是后者,永远也做不到相互安慰相互取暖。
和从前的很多次很多次一样,在她承受着无法承受之痛时,所作的事必然将她的痛苦化作嘲笑,化作利剑,然后狠狠地去刺痛他。
再然后,两人同坠痛苦不堪的深渊……
这是她和陆向北的模式,有时甚至不受她理智的控制,她甚至从没去想过为什么要这样,但似乎,就是这样了……
或许,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们是刺猬而已。品种的无法更改,导致相处模式的不可更改……
所以陆向北,远离吧!远离彼此,就没有伤害!
他这样时时出现在她面前,她永远也走不出阴霾……
她木然由着他吻着,等他离开了自己的唇,在她下巴上吮/吻时,她声音颤抖着,哑声道,“陆向北,你走吧,很晚了,我想休息……”
他的吻滞住。
她狠下心来,提高了声音,“贺二!让他走!让他走!”
被陆向北一拳打得鼻孔流血的贺子翔一直一边静静地看着,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他不插手不还手更好……
不过,现在童一念开了口,就不能保持沉默。
手,搭上陆向北的肩,“你还是走吧!”
她居然让另一个男人赶他走?!
这个打击,比他一拳打在贺子翔脸上的力道可就大多了!他把贺子翔打出了血,把他打翻在地,而事实上,到了现在,倒下的却是他!
似乎,真的没有可能再待下去……
他默默地站起来,脸上亮晶晶的,是液体的亮光,不知,是她的泪,还是他的吗?
他有流泪吗?
不会,一定不是,他是男人,怎么可以动辄流泪?那通红的眼睛也不过是连续熬夜所致,所以,不是他流泪……
站直了身体,周身已是一片清朗,低低地一声嘱咐,“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她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开口说话,因为,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始终不理他,他想,她是真的不愿再看见自己了吧……那他走……至少现在让她休息……
临走前,对身后的贺子翔道,“跟我来。”
贺子翔看了眼童一念,见她泪水阑珊,双目游离,便不声不响跟着陆向北出了病房,如果,有男人之间的话要说,当着她的面,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何况,他打他的一拳,怎么要讨个清清白白!
在病房门掩上的瞬间,在他和他离开的瞬间,躺在床上的童一念,双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再一次,泪如雨下……
等电梯的大厅里,陆向北又点燃了一支烟,临窗而立,朝外吐了几个烟圈,“到底怎么回事?!”
“伍若水!”贺子翔不打算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贺子翔,你我都有错!”他向来善于分析总结,也从不怯于承担责任。
贺子翔没有说话,算是承认,昨晚发生的事,他一直引咎于自己。
“贺子翔,你自己该清楚,你不适合她,如果你不是有所图,就不要靠近她!”对情敌说这样的话,其实是愚蠢的,他知道,但是,人在有的时候就是会犯蠢。
贺子翔张扬地一笑,“是吗?未必!我会为了她不惜一切!”
陆向北的薄唇抿了抿,而后吸了一口烟,烟圈吐出去时说了三个字,斩钉截铁,“我也会!”
“不!你绝对不会有我这么彻底!陆局,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警察和烂仔的区别!呵呵!”他轻笑,自贬为烂仔,转身回了病房。
他打他的一拳,他不打算讨回来了。
有时候,舍点血,或许是收获……
贺子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空阔的厅里,只剩了陆向北一个人,他依然站立在窗前,指间夹着烟,却没有吸。
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像大脑不会思维了,唯一的感觉是那完全将他的心吞噬掉的痛楚,那么尖锐,那么深刻……
孩子……
他去摸钱包,口袋里却空空的,什么也没摸到。
心,在那一瞬间彻底空了……
钱包里,有念念的照片,还有一张,很傻很萌很可爱的图片——是他在夜深人静思念她和宝宝时用电脑上那种软件,把他和童一念的照片传上去而合出来的宝宝照片。
当时只是好玩,然而当他和电脑屏幕上那个可爱的小东西眼神相对时,那张虚拟的照片突然就鲜活了……
他的鼻子和轮廓,童一念的眼睛和嘴唇,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组合?
那照片里的宝宝居然还是笑的……
和她一样的笑容,俏皮中带着慧黠……
他的心房,在那一刻立时被幸福填得满满的,毫不犹豫把图片打印了出来,放在钱包里,和童一念的放在一起……
很多时候,在他想她,却不能见到她的时候,他都会把钱包里的照片拿出来看,仿佛那是真真实实鲜活的小生命,仿佛,是他和她最完美的结晶,而正因为有这张可以凝视的照片,会让他在每一个孤独时候,都会感觉到童一念就在他身旁,从来就不曾远离……
那现在呢?钱包掉了,照片没了,孩子……
不!他不能再想起这两个字,那是他心上深深的一道伤,不能碰触,不能……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上天给他的报应?
没错,他确实不曾想过要一个孩子,他做着那样的事,怎么有资格要孩子?可是不能,不代表他不想。
在和童一念缠绵之后再亲手喂给她事后药的滋味不好受!看着她委委屈屈吃下药的滋味,他心里也像刀割一样!
可是,他又能怎么做?
他想,兴许是上天的垂怜,竟然让他拥有了一个孩子,对于这份上天的恩赐,他看得比什么都重……
却没想到,原来,终究只是上天给他开的一个玩笑……
寂寥的灯光下,他苦苦地笑了……
这个玩笑开得太大,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啊……
“喂!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你不知道吗?就算是警察也不能!”护士本是来锁门的,闻到烟味,便找来了这里,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口抽烟,恼怒地警告他。
他的沉思被打断,回过头来,将烟头掐灭,扔进垃圾箱,“对不起!”
“你这人怎么这样!深更半夜的,该干嘛干嘛去!”护士抱怨着,正准备回病室去,却看见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竟然慢慢地往地上倒去……
“喂!喂!你怎么了?!喂!医生!”护士走过来扶他,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他整个人还是倒在了地上。
护士这才看清楚,这个人一脸憔悴,胡须横生,脸色也苍白得可怕,不敢怠慢,马上去科室把值班医生叫了起来,然后又打电话叫来急诊科的医生。
这边一团忙乱的时候,在妇产科最里面的贵宾病房,童一念亦两眼望着天花板,说是要休息,却哪里还能睡得着?
眼泪一行一行往下掉,却不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