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有瞒她,说得清清楚楚。
“贺大少?贺子翔的哥哥?”她心中悄悄揣摩,百乐夜总会,莺莺不就在那里吗?
“是的!生意上的事!”他轻轻拍她的脸蛋,怕她想多了。
“既然是生意上的事,为什么我不能去?”她嘟起唇来,“我不想一个人吃饭。”
“虽然是谈生意,但那总是夜总会嘛!你见过哪有带自己老婆去夜总会的?我会被贺子俞笑死!”见她不太高兴,又道,“其实我也不想去夜总会谈,但跟贺家做生意,就答应他们去贺家的地盘了!”
她扭过身子,仍然低着头不说话。
他便从身后抱住她,柔声哄她,“听话,我争取早点回来陪你,你送了我礼物,我也该回敬你一份礼物才是,对吗?乖乖在家等我,和我的礼物。”
“送什么给我?”她不太情愿地问了句。
“嗯……”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声音低沉而暧昧,“把我自己送给你怎么样?晚上在家乖乖洗了澡等我……”
“去死!”她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却是扑哧笑了出来。
“那就这样说定了!”他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和颐朵去吃饭,我请客好了,我送你们去。”
“算了,连续两天坐飞机,坐得我好累,我还是回家吃吧,然后在家里休息。”她打了个哈欠,确实有点累,周末在这里就连续奋战的,然后又两个城市来回跑……
他便笑了,“这么听话?好,那就听我的,洗了澡等我!”
一番笑骂后,童一念便听任他将自己送回家,而他,则去了百乐,赴贺子俞的约。
是真的去见贺子俞吗?
她暗暗怀疑。
陆向北,真的不怪我,有太多太多的疑惑,让我无法完全相信你,而你在做什么,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在家里,她打开了康祺寄给她的监听设备……
在她去G城时,她给康祺发的那个短信,就是要他从部队想办法给她寄一套最方便实用的微型窃听设备,而她,求杰西把窃听器装在了袖扣里……
她发现其实自己的演技也很好的,今天下午在办公室上演的一幕幕,从撒着娇说想他,送他礼物,到任性地要跟他去吃饭,一切都演得那么自然,而事实上,她一点也不想跟他去吃饭,他真答应了,她还烦恼……
可是,在她撒着娇的时候,却仿佛是真的很快乐,很乐意被他那样宠着说话……
一颗心凌乱矛盾到了极点……
而当她戴上耳机的时候,整颗心便悬到了嗓子眼,对方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
她听见陆向北停车的声音,听见有人叫他北哥,还听见女子的娇声媚语,似乎是莺莺,声音比她妹妹更嗲,想不到,在人后的陆向北和莺莺两人是这么说话的……
然后,便听见夜总会的音乐声,还有他和贺子俞打招呼的声音……
之后,便安静下来,不断有皮鞋在走动。
突然,响起一阵嘟嘟嘟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便沉寂下来……
怎么会突然没声音了?
她翻来覆去地检查,又把说明书拿出来仔细对照着看,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难道他发现了?还是,仪器坏掉了?
她望着外面渐渐笼罩下来的夜幕,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陆向北说,他很快就回来,回来陪她,可是,这很快是多久?时间于她而言,成了煎熬……
偌大的公寓,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黑暗里,连灯也没去开,只是捧着那套设备发呆,看着墙上大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地爬过,可这时间竟像停止了一样,为什么爬得如此之慢?
她亦没有吃晚饭,肚子开始咕咕直叫,却是仍然不想动,忽然想起了什么,把手机拿出来,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谨慎地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然而,却怎么也不敢最后按下拨号键……
犹豫许久,想给康祺打电话问问这窃听器怎么回事,可是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调查陆向北……
最后,不得已上网查询有关窃听器的一切知识,然,查到后来,却只是越查越糊涂……最终,一行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来还有窃听器检测装置这个东西,如被检测到有监听装置,检测器就会嘟嘟发出警报……
她突然一下就沉坐在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顾一切地把手机拾起来,终于把那个不敢拨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倒是打通了,却一直没人接,最后,传来电脑录音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她害怕了,脑中开始出现各种猜测……
不,不会的,就算检测到了也没关系,顶多是为了防商业间谍,对陆向北是无害的……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十点……
他说会早点回来的,可现在还不算晚吗?
她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最后,终于坚持不下去,决定去百乐找他!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坐不住,拿起车钥匙,便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黑夜里。
她是如此的紧张,手不住发抖,钥匙插了几次都对不准孔,那一刻,她开始后悔了,或许,她不应该这么做……
车,脱了轨一般疯狂在夜里疾驰,童一念将油门踩到了底,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
脑子里翻来覆去播放全是她和陆向北在这两年里片段,忧记荷塘初相识,星光满天,不经意间惊鸿一瞥,他璀璨的眸子比星还明亮;
毕业前夕,他斜倚车身校门外等她,墨色西装和他身后的夕阳融成一副迤俪画卷;
即便是在结婚以后那些忽冷忽热的日子里,他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凝眸,每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都从记忆里深处被挖了出来,所有种种,此时结成一张网,将她的心网住,然后渐渐缩紧,越缩越紧,她的心,在网里挣扎颤抖,被勒出一道道伤痕。
然,唯一盼望的,却是她的手机能在此时响起,他独有的流氓气的声音会在耳边透着暧昧的气息说,“陆太太,你在哪里?我等你回家……”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坠,忽然想到,当他得知她独自远赴洪灾灾区的时候,是否也如她现在这般焦虑担忧?千山万水,恨不能插翅飞到她身边,亲眼目睹她的安然无恙才算安心?
如果这种感觉还不是爱,那什么才是?
陆向北,对不起,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选择相信你!一定……
她习惯性咬住嘴唇,一任泪水横流,再次闯过一个红灯。
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闯过多少个红灯了,当她终于到达百乐门口时,双脚都是软的,每走几步高跟鞋就会崴一下脚。
然而,百乐门口依然霓虹闪烁,看不出半点异状。
走近,里面歌舞升平的,更是一派繁华的景象,她一颗心稍稍坠地,走进去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莺莺的身影,而陆向北也不知在哪个包间里。
“这位女士,请问找人还是订了座?”有穿制服的服务生前来询问。
“我找贺子俞。”她索性直接报出他们大老板的名字,免得别人以为她是怨妇来寻夫的,找到贺子俞就找到陆向北了。
“这个……请稍等,请问女士贵姓?”服务生很有礼貌地问。
“童一念。”她想,贺家和童家乃世交,虽然成长历程中她一直是童家默默无闻的长女,但是彼此还是有过交往的。
“好的,童女士请稍后。”侍应生将她安顿好座位,很快便走了。
不久,便有几个人影往这边走来,夜总会灯光偏暗,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能准确地看出这几人个子都是十分高大英挺,渐行渐近,那气质也是非凡的。
“就在这里。”服务生把他们引到童一念座位边。
童一念抬起头来,最前面那人面容十分熟悉,皮肤应是偏黑的,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可仍然能看出青青的胡茬,那一双眼睛,却如黑暗中的鹰隼,透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此人正是贺家的长子贺子俞。
“贺总,你好。”她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些和自己一同长大的世家子弟,毕竟,她跟他们只是认识,并不熟。
贺子俞在见到她的瞬间,紧绷的脸却露出一个微笑,显得比她轻松很多,“念念!怎么这么生分?以前不是叫贺大哥的吗?是怕你家陆先生吃醋?”
她就是来找陆向北的……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是……”她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陆向北身上去,为什么只有贺子俞一个人出来,而陆向北人呢?
却听贺子俞主动提起了,“念念是来找你家陆先生的吗?对自己老公这么不放心?”
她灵机一动,干脆扮作不谙世事的吃醋小女人,微微嘟了唇,“谁相信谈生意会谈到夜总会来!”
贺子俞听了便哈哈大笑,“放心吧,念念!就冲着你,我也会帮你看好陆先生,不让他有机会犯错误的!你家陆先生是模范,十点钟准时回家的!我已经放他走了!”
走了?
童一念知道,不能再从贺子俞这里打听到什么,百乐,现在真的太正常不过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也许,只是她瞎担心?也许,只是设备出了故障,陆向北什么事也没有?
但愿如此……
“既然这样,那我回去找他了!”她便站起来告辞。
贺子俞也不挽留她,只道,“下次和陆先生一起过来玩!”
“好!”她随意答应着,向贺子俞告辞。
在她转身之后,贺子俞盯着她的背影,微微比起眼眸,鹰隼般的眸子闪过一缕异样的光……
出了百乐,她陷入茫然,再打陆向北手机,这一次,却打通了,那边传来他略显疲惫的声音,“念念?你去哪里了?”
她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没事!原来真的没事!一切都是她的胡思乱想!本来就是嘛,和谐社会,能有什么事?还是她自己少不更事,弄出个窃听事件来闹自己的心!
“念念?你怎么了?”陆向北隐隐听见她的啜泣,提高了声音。
她捂住嘴,把哭声吞下去,仍是哽咽,“我没事……我到处找你……”
“傻妞儿!找我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办完事就回来吗?”他在那头笑着说,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得人心都化了。
“陆向北……对不起……”她不知道陆向北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在袖扣里放窃听器的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正常,仿佛什么事业没发生过一样,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表达自己的歉意,至少,对她来说,刚才寻他的这个过程,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惩罚……
“对不起什么?傻!”他轻轻训斥她,“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
“嗯!我就回来!”黑夜里,她擦去眼角的泪,发动车,朝着那个有他的地方,那个叫做家的地方驶去。
她真的好喜欢“回来”这两个字……
回来,便代表着有人等待,代表着在这城市万盏灯火中,有一盏是属于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明天是怎样的风雨,都会有一个可以归属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家,若再给一个形容词,便是温暖……
陆向北,承诺的,给她一个家,那么到了现在,是否还多给了一份最大的附属?等她回家……
如果,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人,会在每一个夜晚等她回家,那么,便值得她付出一切去呵护……
她是如此感性的一个人,容易冲动,容易感动,可是,也更容易受伤……
回去时,虽然不闯红灯了,但车依然开得飞快,只为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他,可是,见到他时又该说什么?该怎么面对?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把车开进小区后就降了速,远远的,看见自己家里那盏灯亮着,心里突然便安宁下来,一股暖流在心底升起,就好像大冬天里捧着一杯热茶,热热的蒸汽扑在脸上,所有的毛孔都温暖得舒张起来……
到了,近了,反而不急了……
她慢慢走近电梯,慢慢走向自己家门,却在门外愣了好久,不见时想见,临近时温暖,真的要见了,却还是觉得惶恐,待会儿进去了,该怎么说这件事?
正犹豫着,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的身后,有熟悉的灯光,暖暖地洒遍她视线所能及的每一个角落;熟悉的,属于家的气息迎面扑来,她的眼眶忽然就热了……
他已经换了衣服,那,初时穿的那件紫色衬衫呢?
尽管心中汹涌澎湃,可她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仿佛等待着宣判的嫌疑犯……
哪知,他却将她拥入怀里,暖暖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旋,“怎么回来了也不进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准备下去接你呢!”
她听在耳里,心里被一团暖意堵得痛痛的,暖暖地痛着,鼻子也胀胀地发酸,“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从窗口一直看着你的车进来!估计着人该到了,怎么还不上来?”他把她拥进屋,关了门。
进了家门,她依然放纵自己靠在他臂弯里,想起那一晚,杰西送她回来,他也是这样在窗口望着……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会始终站在窗口,只为看着你回家,这是否是一种幸福?
而这种幸福,又能持续多久?
似乎,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很平静,很宁静,宁静得让人有温暖的错觉,可是,一切又仿佛有些不一样……
究竟哪里不一样了?童一念说不出来。
只是,陆向北从头至尾都没有提那件紫色衬衫的事,她也不知该不该提,却始终不敢和他正面以对,始终,在逃避着他那双眼睛……
洗澡的时候,她翻了翻衣篓,里面躺着他那件紫色衬衫……
她心头一跳,急切地把衬衫翻出来看,袖子上那两颗袖扣,不见了踪影……
心里一凉,衬衫掉落……
浴室门锁一响,是他扭开了门锁。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件衬衫上,微一惊愕,转瞬恢复正常,走进来,把浴巾披在她身上,“洗好了也不穿衣服,小心着凉。”
他俯身拾起衬衫,放进衣篓里,抱了抱她,“对不起,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不小心把袖扣弄掉了……”
只是掉了吗?
如果只是掉了,那还好……
那是否代表,他不知道那是窃听器呢?
也许真的是这样……
她此刻无比希望袖扣是真的掉了……
她环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笑了笑,“没关系,如果你喜欢,我下次再送你一副新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吻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将她抱出了浴室。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给她看,自己却寻了吹风来,仔仔细细地给她吹头发。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吹头发,童一念眯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手指温柔地抚弄自己头发的感觉,吹风里喷出来的暖风舒服得她缩起了脖子,平素那嘈杂的吹风声也变得温馨起来。
这个情景,幸福得让童一念怀疑它的真实性。
这是她和陆向北吗?
她和他可以温馨至此?
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她皱眉,她确信这不是梦……
抬起头来,凝视他执着而认真的表情,心尖便毛茸茸,暖烘烘的。那是他,没错!
他却捏住了她的鼻子,“看什么看?吹头发也不乖!坐好别乱动!”
她缩起脖子一笑,舒服地蜷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如果,这副画面就是陆向北送给她的礼物,那么,一百颗钻石她也不愿意换走,而如果幸福是真的,那么就享受……
担心了大半夜,飙车飙了大半夜,她还真有点累了,就这么蜷着,在热烘烘的暖风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是,她却一直在做梦,梦里全是陆向北。
陆向北驾着车在街上飞驰,忽的,一辆车从拐弯处急窜出来,撞上陆向北的车,她看见,他的头撞在玻璃上,好多好多血……
突然之间,又冲出来好多摩托车,那些人手上都有枪,个个朝陆向北开枪,他身上被打出好多弹孔,鲜血如注……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却清清楚楚地看到这样的画面,她很想跑到他身边去,却没有路可以走……
“陆向北!陆向北!”她拼命地喊,不知该怎么办。
却见血泊中的他,疲倦地睁开眼睛,眼睛在一片鲜血模糊中依然璀璨若星辰,微笑,在他流满鲜血的脸上绽放,他虚弱地嚅动着唇,一遍一遍地说着,“念念,我爱你,念念,我爱你……”
她心里一阵剧痛,忽的,就哭出声来……
黑暗中,她的悲泣那么的清晰,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深的他,醒来,发现她抓着自己的胳膊,满脸是泪…。
“念念?你怎么了?”他摇醒她。
睁开眼,黑暗中隐约看见他的影子,哇的就哭出声来,抱住他,死死的,不松手。
原来他还在这里!真好!他还在这里!只是一个梦罢了!
她记得,他曾在一个噩梦醒来时告诉她,他梦见如娇死了,车祸、枪杀,流了很多很多血,她一定是对那段话记忆太深,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他抱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轻轻拍着她的背,“是做噩梦了?别怕……梦都假的……”
她抽抽搭搭的,很想向他倾诉,“陆向北,我梦见……梦见……”
“梦见什么了?”他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犹如等着一个小孩儿。
她觉得那样的梦,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渐渐冷静下来,她吸着鼻子说,“我梦见可怕的东西……”
他便笑了,黑夜里,低沉,浑厚。她的耳朵贴在他胸膛上,隆隆的一片,全是他笑声的回音,“梦见鬼了呀?傻妞儿!”
突然之间,便什么也不怕了……
因为,他在这里。
因为,她贴着他的胸膛……
她想起,自己昨晚是在沙发上睡着的,现在怎么躺在床上?躺在他的身边?当然是他抱她的……
记不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段话,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因为那时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如果你能安心地在另一个人身边睡觉,则证明你对他有多么信任。
她微微一笑,往他怀里更温暖的地方贴过去。
她想,不过是梦罢了,一切,真的很宁静,所有的恐慌和不安都是自己多想了……
然而,第二天黎明,天黑没亮透,陆向北的手机却急促地响起。
只响了一声,他就接了。
童一念这才意识到,他就把手机放在他枕边,看来是在等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发现他的脸突然死灰一样白……
她的心也突然揪紧,想听他说些什么,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怎么了?”她握着他的手。
他本来直瞪瞪地看着前方,听了她的话,只回答一句“没什么”,便没再管她,自顾自地起床了。
没有梳洗,也没说早餐怎么办,也不问童一念什么时候回G市,他整个人都乱了套。
童一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她看得出来,他很焦躁,甚至很愤懑。
从来,他都是风清雨淡的,无论有什么大事,在他那里都轻轻易易不着痕迹就化解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想问他,却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陆向北完全失了控,好像房间中已经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样。
他喜欢健身,家里有一间房是健身房,他便把自己关在健身房里打沙袋。
即便关着房门,她都能听见拳脚打在沙袋上“砰砰砰”的巨响,起初,他还只是默默地打,后来,进入了状态,拳脚声中还多了他的吼声……
那一声声的吼叫,配合着充满愤怒的拳脚节奏,就像发怒的狮虎,在肆意挥洒着自己的仇恨……
她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吼过,他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啊……
她很想打开那扇门,冲上去问他,陆向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你妻子,让我替你分担!我愿意为你分担!
可是,她感觉,真正隔着她和他的,却不是那扇门,另一扇无形的门,阻隔在他们之间,比这扇门更难打破……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坐在门边,静静地,流着泪,听着他的嘶吼,那一拳一脚,都好像打在了她心上,很疼,很疼……
不知过了多久,她腮边已经爬满了泪,门铃响起。
她听了听健身房里的动静,好像他一点也没有出来的意思,便擦着泪,站起身来,拿起对讲问,“请问找哪位?”
“你好,我们是公安局刑侦大队,有案子找陆向北先生协助调查,请问他在吗?”
她心中一凛,刑事案?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他,却见房间门打开,他一身大汗走了出来,也没看她,语气异常平静,“开门吧,我先洗个澡。”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他便好像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过一样,那她刚才听到的,从健身房传来的声音是幻听?
来不及多想,她打开门,几分钟后,两名穿制服的警察站在了门口,而陆向北洗澡的速度也是极其的快,差不多同一时间,衬衫裤子穿戴整齐,出现在她面前。
“你好,公安局刑侦大队。”两名警察出示警官证给他们看,“今天早上,在南湾区发现一名女子尸体,初步认定为百乐夜总会舞女莺莺,据悉,死者生前与陆先生交往密切,所以,请陆先生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