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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四名身着粗布衣裳的女子随即下跪行礼道:“参见陛下。”
“此处不再宫门,不必多礼。”司慕涵随即坐下,没有多说什么客套的话别直接进了正题,“事情进行的如何?”
眼前的四个女子便是原十六皇女府中的侍卫司徒雨、楚安岚、林苗、莫芸浅。
“回陛下,一切顺利。”说话的是司徒雨,“陛下可随时检阅。”
先帝去世后不久,司慕涵便将原来府中的十二侍卫做了一番安排。
其中苏瞳、白薇、叶连、杨离沅四人被调进了禁卫军中。
而韩芷、杨离沅则被司慕涵以护卫的身份派到了沈玉清身边,护送她一同去了西南,自然是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此外便是司慕涵想让她们从沈玉清身上学到一些什么。
如今的大周军队虽然强盛,但是可用的将领却是不多。
若是她现在不开始动手培养或许过个一二十年,大周真的找不到一个可用的名将来了!
至于白薇、叶连的用处自然是为了之前白瑞这一步棋。
此外的王醇、唐斯、温华则去了城防军。
司慕涵点了点头,“记住,这件事必须隐秘,不得让任何人察觉到。”
“陛下放心。”司徒雨正色道,“这个宅子原来是一个游走各地的戏班暂住的,因为先帝驾崩之前不久方才到了京城,之后因为国丧,京中并没有人家请戏班子,因而整个戏班子便闲了下来,臣在接到陛下的旨意之后便偷龙转凤,将戏班子的人都换成了从西南大营挑选出来的人,外边的人都知道宅子里头住着一个戏班,因而里面便是出现打斗声外人也认为不过是戏班子在排练罢了。”
一个月前,永熙帝初登基不久便给了她们一道密旨。
便是从西南大营中选拔出一百名士兵组建了一支秘密小队,再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将这支小队组建成为永熙帝的手中的一支秘密私兵,也是一招隐秘的杀招。
虽然永熙帝没有明说,但是司徒雨等人却还是明白了永熙帝为何要秘密培养这样一支小队。
新帝登基,可以说还未收回大权,而军队虽然忠心,但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够为永熙帝做的,而调动军队却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总不能说永熙帝感觉有人想夺她的皇位便动用军队将那可能要害她之人给杀了吧?
如今有了这一支小队便是多了一份保障,也可以做到出其不意。
司徒雨随即将这一个月来的训练情况说了一遍。
永熙帝认真地听了一遍。
为了保密起见,这一百人的训练基本上是在这个宅子中进行,因而所做的训练都是以近身搏杀为主,自然,若是要让这一支小队成为正真的杀招,这样还是不够的,这也是永熙帝今晚上秘密出宫的原因。
她需要再找一个方式训练这支小队!
而最好的方式便是实战。
司慕涵一开始并没有想好让她们以哪种方式出去还有去哪里,不过之前因为官锦的事情她都是想到了一个方式。
既然如今众人伪装成了戏班子,那便可以继续伪装下去。
而去的地方便是郴州。
“郴州?”楚安岚讶然道,虽然惊讶,不过却很快明白了司慕涵的意思,郴州是她的家乡她自然清楚里面的情况。
郴州商路十分的发达,但同时也多匪患。
“陛下是想要我们去剿匪?”
永熙帝笑了笑,“安岚果然得朕心。”
不久之后,郴州一带出现了一群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且这群江湖人士来无影去无踪,行动迅速,武功诡异,专门剿杀了盘踞郴州多年连朝廷都无法剿灭的各大土匪山寨。
郴州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司慕涵在宅子中呆到了三更时分方才离开。
在暗卫的护送之下回到了宫中,却闻交泰殿的宫侍回报说今晚上雪暖汐找过了她。
司慕涵犹豫了会儿,终究没有去观星殿。
水墨笑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很清楚,虽然她也并非真的担心水墨笑,只是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想后宫起火。
次日早朝
宁王派人上了一份折子,言待伤愈之后便会完成先帝遗愿与西戎皇子完婚。
同时也表明如今居住在明贵太君宫中不甚合规矩。
西戎皇子乃西戎国送来的和亲皇子,自该用国礼待之,而依照国礼,西戎皇子本该由凤后照顾的,只是如今新帝新登基,后宫必定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凤后乃后宫之主,怕是也无法兼顾。
宁王奏请永熙帝,请永熙跌父皇贵太君代为照顾西戎皇子。
司慕涵不甚明白宁王背后的意图,但是她却也说的没错。
明贵太君是先帝君侍,如今的身份已然不适合照料别国皇子,更重要的是,明贵太君也是别国皇子,若是心存了些歪念甚有可能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永熙帝也并非真的还以明贵太君,只是如今安王忠心为她办事,她也该善待她的生父,让他远离朝中的争斗,安享晚年。
至于水墨笑,便是宁王不说那些原因,司慕涵也不会这般愚蠢的将西戎皇子交给他来照顾。
因而皇贵太君便是最好的人选。
只是宁王此人……
自从上一次早朝之后,宁王便真的安心呆在宁王府养伤,而据派去宁王府诊脉的御医言,宁王身上的确是伤了,不过却不算严重,而且这伤似乎药物所致。
永熙帝听后冷笑于心。
没有拒绝御医诊脉便是她根本不在乎让她知晓自己本身的情况,也是料定了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至她欺君之罪。
这伤势之事从来便是不好说的。
便是有了御医的诊断,宁王大可认为这是永熙帝让人捏造的。
而且,宁王若是无伤,便可立即上朝,而永熙帝怕是会更加的麻烦。
既然宁王喜欢养伤永熙帝便也随了她的心意,下旨让御医将情况有多么严重便说的多么严重,最好让所有人都知晓宁王奄奄一息。
宁王虽然不惧怕永熙帝知晓她实际伤势,但是却还是死死地防着永熙帝的。
之前永熙帝派去的护卫都被宁王府安排在了宁王府的外围防护,根本就接触不到内府,甚至连宁王的一丝信息都得不到。
永熙帝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经是预料到了的,便也不动声色。
虽然宁王府被防的宛如一个铁桶一般,但是永熙帝却还是得到了几个有些不同寻常的信息。
一边是沈茹曾经前去宁王府探望过了宁王,二便是前顺天府尹王洵离开了京城,传闻她是因为家中的老父病重而赶回漳州王家的。
王洵自从被先帝罢免了职务之外便一直赋闲在家,如今这等时候离京虽然理由充分但是永熙帝总是觉得的什么地方不妥似的。
下朝之后,司慕涵便去了皇贵太君宫中,只是她尚未提及西戎皇子一事,皇贵太君便先替她解决了一个难题。
这便是官锦的去留。
“父君知晓这件事?”司慕涵微微蹙眉道。
皇贵太君点头:“昨晚上明贵太君来过了我这边。”
“明贵太君?”司慕涵了然,想必是安王正君进了宫将官锦的事情告知了明贵太君吧。
皇贵太君看了看女儿,“那官公子虽然是罪臣之子,但是他的母亲总是帮助过涵儿的,而涵儿也答应了他母亲会好生照顾他,如今又出了这等事情,便更加要好好安置他了。”顿了顿,继续道:“明贵太君以往虽然与我们并不怎么熟悉但是总是一家人,而且如今安王也在朝中为我儿效力,总不能让人家府中不安,心里不安吧,况且,明贵太君还曾说过,涵儿曾经欠了他一个人情。”
司慕涵眯了眯眼,一个人情?当日为阿暖的事情所欠下的人情他居然用在了这件事上面?“父君放心,儿臣已然打算待他伤好之后便让他搬离安王府。”
“既然如此,便让人搬进宫来吧。”皇贵太君提出了一个建议。
司慕涵犹豫,“父君,他非宫侍非君侍,安置在宫中有欠稳妥。”
“倒也不是不稳妥。”皇贵太君说道,“以往也有罪臣之子被贬入宫中为奴的,既然这位官公子是罪臣之子,便让他用宫侍的身份进宫,安置在我这边,这样即便名义上是宫侍,你我也可以好生照顾着他,待将来为他寻了一个好人家之后便再削了他宫侍的身份给他备一份好些的嫁妆嫁了人便是了,而且,以他如今的身份怕是寻不着好人家,但若是在我这一个皇贵太君身边呆过,便是他是罪臣之子相信也能够寻着一件好婚事的。”
司慕涵沉思了半晌,却也觉得这个法子的确不错,“儿臣只怕累着父君。”
“能够什么劳累的。”皇贵太君笑道,“宫里面有的是人照顾他,而且多一个人陪着我也是件好事,就这样办吧,如今父君也只能为你做这些小事了。”他说罢,又仔细地看了看女儿,却见女儿似乎比登基前又消瘦了些,“涵儿,政事是要忙,但是身子却也好顾及的!”
“儿臣明白,父君放心。”司慕涵认真地道。
皇贵太君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总是要保重身子。”他不是不信女儿,只是明白以女儿如今的身份怕是最做不到的便是好好休息,听说昨晚上她有一个人宿在了交泰殿,而交泰殿的烛火也燃到了四更方才熄灭。
皇贵太君也知晓昨日凤后所下的那个旨意的真实意图,只是女儿的后宫之事他也不想插手太多。
况且这等小打小闹便是普通人家的后院也是难免的。
只要凤后把握住了分寸,莫要太过了便好。
倒是女儿……
皇贵太君有些惊讶司慕涵的处理方式。
她便真的不想让后宫生出一丝不安分的事情来吗?
司慕涵并不知晓皇贵太君如今在心中思索着什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随后便将今日的来意给说了一遍。
皇贵太君闻言之后,便道:“无妨,便让他搬过来清思殿这边暂住吧。”
“儿臣总是让父君这般劳心,实在不孝。”司慕涵歉然道,他本该好好地安享晚年的。
皇贵太君笑道:“这哪有什么劳心的,不过是一个男子罢了,便是西戎的皇子他也只是一个男子,况且……”
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父君怎么了?”司慕涵随即问道。
皇贵太君叹息一声,“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我总是梦见了你大皇兄。”又叹了口气,“许是如今日子安逸了,便越发的想他了,若是如今他还活着,想必已是儿女成群了……”
司慕涵的眸底掠过一丝厉芒,“父君莫要忧心,相信大皇兄在天有灵也不会想见到父君这般的。”
“说的也是。”皇贵太君微微笑道,“不过如今清思殿内多了两个人,热闹了些,我也不会再想起那些伤心事了。”
司慕涵垂了垂眼帘,“父君,有些事情儿臣如今不能为父君做,但是请父君相信儿臣,将来,儿臣一定会做到的!”
皇贵太君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父君知晓你孝顺。”只是却未曾深思她话中的深意。
司慕涵神色微微一动,却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随即说了一些闲话,司慕涵便起身离开准备返回交泰殿。
只是她方才出了清思殿的门便见一宫侍匆忙跑来,气喘吁吁的。
那宫侍一见司慕涵,随即行礼道:“见过陛下。”
司慕涵却是认出了那宫侍,是水墨笑身边的贴身宫侍,“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回陛下,奴侍奉凤后的旨意前来想皇贵太君告罪。”水华连忙说道,“方才凤后得了消息,宸皇贵君与豫君病了,凤后赶去看他们便不能过来跟皇贵太君请安了。”
司慕涵没有微蹙,“你说什么?”
“方才观星殿和流云殿遣了宫侍过来禀报凤后说宸皇贵君与豫君病了无法前去朝和殿跟凤后请安。”水华继续道,心里十分的不安。
昨日主子的旨意并未达到预想的效果反而让宸皇贵君和豫君病了,这真是始料未及。
司慕涵冷冷地扫视了眼前的男子一眼,随即拂袖而去。
观星殿内
雪暖汐躺在床上,总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五月的天虽然已然没有了寒气,但是夜间的风却还是凉的。
绿儿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昨晚上主子在阁楼上吹了一夜的凉风,今早便病倒了。
只是他却不明白,公子以前的身子是极好的,怎么如今吹了这么一夜的风便病了?
雪暖汐身子是极好,只是或许心中有事,或许终究是因为没有怀上孩子而抑郁在心方才会这般容易便病倒了。
简御医诊了脉确定只是染了风寒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宸皇贵君身子很好,如今不过是几天而已便病倒了。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她的小命也定然不保。
如今幸好只是一些小风寒。
简御医说了一番抚慰的话之后便下去开药,却在寝殿外遇见了匆忙赶来的司慕涵。
司慕涵见了简御医随即厉色问了情况。
简御医诚惶诚恐地将情况说了一遍。
司慕涵闻言之后,脸色稍稍好转,下旨让御医院好生照顾之后便进了寝殿。
雪暖汐虽然脑子昏昏沉沉但是却一直盯着寝殿的门口,如今见了司慕涵走进来,便连忙地挣扎着想要起身。
司慕涵随即快步上前,制止了他,“别动!”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忽然间眼中一酸,便泛起了泪水。
司慕涵见状,随即道:“阿暖,身子很不舒服吗?”怎么一夜便病倒了?昨日用膳之时却却还是无事的。
“涵涵……”雪暖汐低喃着她的名字,随后伸手抱紧了她的身子。
司慕涵眉头皱了皱,随即冷眼扫向了一旁的绿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照顾主子的?!”
绿儿一惊,便连忙跪下,“陛下息怒,都怪……”
“绿儿闭嘴!”雪暖汐忽然间离开了司慕涵的怀抱对着绿儿厉喝道,他自然知晓绿儿想说什么但是他不能让他说以免让涵涵觉得他在背后说蒙斯醉的坏话,而且他病了是因为他自己昨晚上吹了风又不管蒙斯醉的事情。
便是他心里也是讨厌着蒙斯醉也不会这般无耻地冤枉他!
他更担心若是涵涵知晓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后会怪他不懂事会怪他心眼小。
“到底怎么回事?”司慕涵见了他这般表情便知晓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
雪暖汐随即道:“没事……我昨晚上……吹了风……”
司慕涵自然不信,只是却没有说破,“怎么就吹了风了?”话罢,随即便想起了昨夜宫侍回报说他昨晚上去找了她,“可是昨晚上去交泰殿之时着凉了?”
雪暖汐微微一愣,方才道:“不是……我……我昨晚上上了阁楼观星了,后来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所以方才会着凉的。”
“阿暖……”司慕涵有些无奈,“你便是喜欢观星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如今着了风寒怕是要卧床休息好几日了。”
雪暖汐垂着眼帘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涵涵,你别生气……”
司慕涵暗暗叹息,“下次若是这般,朕便让人将阁楼个拆了。”
“没有下次!”雪暖汐急忙道。
这时,宫侍来报,说外边凤后和豫君来了。
司慕涵眉间蹙了蹙,还未说话,雪暖汐便急急忙忙地说了话,“我不见他,不见!”说罢便伸手紧紧地抱着司慕涵的手臂,生怕她会被抢走了一般。
司慕涵的眉头拧的更紧,随后便对那宫侍说,“皇贵君身子不适,让凤后和豫君先行回宫。”说罢,又补了一句,“豫君身子也不好,便在宫中好生养着,朕稍后便去看他。”
“遵命。”那宫侍领命随即走了出去。
雪暖汐一听司慕涵问起蒙斯醉,握着她的手便更加的紧,心中的不安也越发的扩大。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慌。
蒙斯醉那般的人若是真的要跟他抢涵涵的心,自己能够抢的过他吗?
一旁绿儿听了司慕涵这句话,眼中几乎冒出了一把火,这豫君是故意的吗?主子病了他便也病了,而他病了居然还跑来主子这边,安地是什么样的心?
竟然还和凤后一同过来!
他什么时候和凤后这般的好了?!
司慕涵没有注意到绿儿的神色,但是雪暖汐的反应让她甚至奇怪,“阿暖,怎么了?”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一脸的紧张却不说话。
司慕涵眼眸沉了沉,随即扬手让里边候着的宫侍退下,随后坐在了床边,看着他道:“阿暖,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涵涵,你会不要我吗?”雪暖汐脸色有些白地挤出了这句话。
司慕涵微微一愣,“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蒙斯醉他……他还是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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