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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夏信徽笑道:“假设敌人放动雷逵,便会给我们获得他们的准确位置,在这种天气里,我不但可以利用巧妙的航行路线去躲避,还可以送出假讯号,加以干扰,所以正因为我探测不到雷逵波,才判断出枭风船上有高手在主持着。”

    凌渡宇问:“枭风现在是用什么模式作通讯,以避过我们装在船上的大耳朵?”

    上校点头赞许,凌渡宇这问话,显示他也是内行人,因为假若枭风以一般的形式通讯,肯定会全被他们截获,那他们便可对枭风的包围策略了若指掌,轻易逸出,从容抵逵目的地。

    夏信道:“他们用的是中继通讯模式,那是在这海域的某一点,设置一艘流动的通讯船作中继站,使用超高频的无线电线路短波,利用中继站精心设置传送路线,并用小功率产生强讯号,这种通讯的方法,即使以我们的设备,除非刚巧撞入傅讯线内,否则几乎是全无截听的方法,我刚才能测知饿狼已在室门外徘徊,是通过间接的游离波段而推得的结论,何况他们更不断以极快的速度变换频率,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仍未能成功地截到可读出来的通讯。”

    上校诅咒了一连串粗话:“那龟儿子用什么方法来找我们?”

    夏信微微一笑:“假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坐在枭风船上傅讯室内的人定是他的头号传讯手“千里耳”葛伦波,这人喜欢用最先进的仪器,所以他当会以遥控监察系统来找寻我们。”

    凌渡宇皱眉:“你是说他会将侦察系统以遥控飞行器送到高空上,通过电子视眼、噪音感应和热成象仪来找寻我们,那确是相当头痛。”

    夏信微笑道:“你放心吧,若我给千里耳这龟儿子找到,以后也不要在传讯界立足了。”他按着了通讯系统,向驾驶室的船长道:“老色鬼!可否找个无人的偏僻荒岛,让我可以在稳定的陆地享受一下方便的乐趣?”

    一场海上的战争,以电子对抗的追逃揭开了序幕。

    当破浪号避进一个无人的荒岛后,一艘长十二的模拟塑胶船被起重臂吊起放进海里,顺着水流,往雨势逐渐转大的茫茫水域流出去。

    当模拟船流往离“破浪”两公里外的远处时,夏信将会以遥控器控制船速和方向,并藉着模拟船上微型雷逵和其他仪器,发出适当电波,以引起敌人的注意和围捕,同时亦侦知敌人的动向。

    上校还在上面装上了遥控爆炸装置,以期为敌人留下永志不忘的回忆。

    夏信的策略是:当敌人侦察到模拟船时,会以为它一直停在荒岛处,故而早先一点觉察不到它的存在,亦不会因它的“突然出现”而生出怀疑的心。

    在这样的天气里,“千里耳”葛伦波会误将冯京炸马凉,将模拟船当作了“破浪”,而夏信则会通过遥控使模拟船“拚命”逃生,一旦枭风进行围捕,他便可以由模拟船送回的讯息,定下逃逸的路线。

    “破浪”上的炮塔升了到甲板上,强生蓄势以待,不能来软的便得来硬的了。

    凌渡宇分得了一挺肩托式火箭炮,在破浪号上的这十个人,只有战死的勇士,而没有投降的懦夫。

    模拟船放出后的第三小时,“破浪”离开了荒岛,穿过了一个波汹浪涌的海礁区,先往西南航行,再折往东北去。

    上校爬上了驾驶室上的望台,由滑轴承将他送上了离甲板逵十五公尺的高空,冒着大雨以强力望远镜视察着远方的海平弧线。

    夏信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老鹰群找到了小孤鹰,小鹰潜进了水里,投往最接近的老鹰怀袍中。”

    霍克深不解地问:“他在说什么?”

    莫歌以专家的姿态解释道:“那是说枭风的船队包围了模拟船,使它无路可逃,于是夏信启动了模拟船的潜水系统,使它变成了一个能在水面下三公尺航行的鱼雷,撞向最近的目……”

    “轰!”

    话犹未已,一声轻微但清晰可闻的爆炸声在远方海平线后传来,接着黑烟冒起。

    众人一斋欢呼起来。

    上校在上面叫道:“希望枭风在那船上!”

    破浪号速度开始增加,趁敌人陷进狂乱里的良辰美景,迅速逸去。

    “破浪”速度渐减,缓缓在水面上巡弋。

    天暗黑下来,但雨势却增大了。

    众人默默地在主舱内进餐,夏信和船长两人改由强生和渔夫替代,从电讯室和驾驶室被释放出来,享受悠的一刻。

    上校老怀安慰地道:“在这样的天气下,枭风除非有上帝站在他那一边,否则休想在短短数日内找上我们,希望能赶在那之前找到火藻繁殖的地点。”

    霍克深道:“这样恶劣的天气我们如何能展开工作?”

    上校徽笑道:“在海深下的八千多公尺,是不会下雨的。”

    莫歌将头伸过来,扮了个鬼睑:“也没有日和夜的分别。”说罢站了起来,向肖蛮姿摆个他认为最好看的姿势道:“小姐,在水面上你是属于大博士的,但在水底下,我总有点份儿吧!”

    肖蛮姿冷冷道:“当然有,假设你能在那里揭开你的硬头罩,我便让你隔着透视罩吻上一下!”说罢便先一步推门去了。

    莫歌打了凌渡宇一拳,愤愤不平地道:“小子,你小心点,我认为肖蛮姿是魔流在陆上的代表,否则怎会如此臭脾气。”气呼呼地随着肖蛮姿走了出去。

    小型探测潜艇被吊臂缓缓放进水里,当吊钩松开后,像鱼儿般潜进风高浪急的海里。

    一团蒙蒙清光由明转暗,显示潜艇不断下沉。

    凌渡宇的心亦往下沉去,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能压制地从深心处升起,一把抓着上校道:“你立即要夏信通知潜艇内的肖蛮姿和莫歌,无论发生什么事,看到什么异象,都不要离开潜艇,我上去找渔夫。”

    上校肯定地点头,往傅讯室奔去。

    凌渡宇拉低了挡雨的斗蓬,弓着身冒雨由扶梯爬往驾驶室。

    渔夫紧持驾驶盘,定定看着船的正前方,对凌渡宇的到来似是一无所觉。

    凌渡宇关上门,站在他后面道:“魔流是否出现了?”

    渔夫平静地道:“是的!它来了,就在我们的正前方。”

    凌渡宇连雨水流滴的雨衣也忘了除下,走到渔夫旁,望往船外难以视物的雨夜。

    “嘟!”

    渔夫按着了装在驾驶室外前方的两枝强力射灯,两条光柱探了出去,射进茫茫的雨夜里,渔夫不断调校射灯的角度,使两条光柱在二十多公尺外汇聚起来,再缓缓移下照往海面。

    两人同时一震。

    凌渡宇失声道:“魔流!”

    他终于和魔流狭路相逢。

    强光下的海面出奇地平滑,甚至颂盆而下的粗雨谙也不能打起丝毫的浪花,使人感到魔流坚轫而有吸啜性的巨力,平滑的水面下隐隐见到一道道的暗涌,冲腾激荡,那种景象怪异得难以形容。

    凌渡宇汗毛倒竖。

    渔夫反而出奇地平静。

    凌渡宇吁出一口气:“它有多大?”

    渔夫沉声道:“大约半公里长、四十公尺宽,头尖尾阔,使人看一眼便永远忘不了。”

    凌渡宇倒吸一日凉气:“我明白了!”

    渔夫忽地尖叫:“你看!”

    魔流忽地往上高高涌起,再涡了下去,造成一个大急旋。

    然后魔流不见了。

    整个强光照耀下的海面回复被大雨激打的正常情况。

    潜进水里去了!

    凌渡宇跳了起来,拿起通话器,向膺讯室吼叫:“立即命令潜艇浮上来,不要问原因!”

    夏信回过头来,睑无人色地向抢进来的凌渡宇道:“与潜艇的通讯完全中断,这是没有可能的。”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恐,道:“在魔流前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上校和他对望一眼,这两个精于策略和战术、智勇双全的人物,都看到对方眼内有心无力的震骇。

    凌渡宇怵然道:“我刚才看到了魔流,它潜进了水里。”

    上校和夏信同时失声道:“什么?”

    他们记起了马诺奇的可怕遭遇。

    “蓬!”

    三个人不由自主往一旁顺侧。

    那是巨浪打在船身上的后果。

    接着整艘船往上升去,再蓦然滑落。

    夏信狂叫:“那瘟神又来了!”

    凌渡宇踉跄扑往门外,还差半公尺才到出口,“破浪”狂侧往一旁,以他的身手仍是失去了平衡,断线风筝般“砰”一声撞在室壁上。

    灯光熄灭,后备红灯亮起。就在破浪号要翻进水里,竟又奇迹地回复平衡。

    连坐在椅上的夏信和上校,也滚倒地上。

    凌渡宇往门口爬去。

    电讯室在甲板下的一层,位于船头的位置,当凌渡宇往船面冲上去时,警号响起。、

    上校在后面狂叫:“夏信!尾舱入水,你去关上水闸,和。。。。。”

    “轰!”

    巨浪盖上“破浪”的可怕响声,吞没了其他一切的声音。

    这时凌渡宇刚扭开了攀梯顶的门盖,用背顶开盖子,一道水柱狂涌而入,将他整个冲得跌了下去,压在攀梯底的上校身上。

    水流将两人带得翻滚开去。

    破浪号像疯马般狂奔乱跳。

    上校给激起了狠性,狂喝一声,再往攀梯抢过去。

    “破浪”以绝无可能的角度往上高高仰起,然后往下挫去。

    上校仰后翻倒。

    凌渡宇后发先至,一把抓着攀梯的扶手,死命抗拒使他向后倒跌的无情狂力。

    在狂暴的动作后,“破浪”回复了片刻的平静。

    两人乘机推开盖子窜上甲扳。

    狂风暴雨里主舱透出软弱的红光下,隐见“破浪”尾部向上翘起,在一道也不知有多高的浪背上抛行,整条波峰像沸腾的水般嘶嘶尖啸。

    大海翻腾咆哮,泛着白沫的海浪水瀑般倾泻在船舷上。

    凌渡宇一手抓着正往外滚跌上校的腰带,另一手抓在主舱外的扶把上,强抗着“破浪”船头倒翘起来,尾部坠往深黑无尽的波谷那使人心胆俱颤的斜倾跌势。

    另一堵水墙迎来,破浪号往上升去,硬生生被举上了半空。

    一道水柱不知由哪里撞来,叉把“破浪”撞得打了个转,溅起一天水花。

    海水铺天盖地淹来,“破浪”变了潜水艇般在海面下航行,在两人以为将要和爱船一起寿终正寝时,忽又被冲上海面。

    上校惊叫:“你看船头!”

    凌渡宇以为来了另一个巨浪,骇然望去。

    一个人影弓着身立在船首围栏处。

    竟是渔夫。

    他不在驾驶室而来这里干吗?

    另一堵水墙迎面而至,将天地所有一切东西完全吞掉。

    大水过后,渔夫身形再现。

    凌渡宇大叫:“你往驾驶室,我去看渔夫!”也不理上校是否遵行,沿着围栏一步步往渔夫走去。

    巨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每次凌渡宇都要蹲下来,十多尺的距离便像百里外的遥远。

    “渔夫!”

    渔夫扭过头来,在主舱和驾驶室透出来的红光掩映下,睑上挂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坚毅表情。

    凌渡宇狂叫:“快回来!你会被冲下海去!”

    渔夫狂喊:“不!你不明白的!它要的是我,上次它要了我父亲和哥哥,今次要的是我,这是命运!”

    再一个巨浪掀过来。

    浪退时,渔夫消失不见。

    凌渡宇抓着围栏,无力地跪倒甲扳上,他知道失去了一个同甘共苦的好伙绊。

    像被恶神诅咒了的大海,奇迹地忽然回复了平静,就像她转为狂暴那样突然和使人碎不及防。

    雨停。

    天色渐亮。

    大海静得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所有人都集中到甲板上,神情呆滞地瞪着湛蓝的大海。

    妮妮轻轻地啜泣着。

    上校心烦意乱地挥手:“找个人带她回舱里去!”然后向夏信道:“有没有消息?”

    夏信面无表情地摇头,叹了一曰气:“我的老窝有大半仪器坏掉了,就像给斩断了手臂那样。”

    船长吁出一口气:“海水浸进了主机房,假若修不好,连走也走不了。”

    强生苦笑:“炮塔的滑轴有点问题,不能旋转,不过我有信心修好它。”

    上校心情坏极,怒道:“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强生没有答话,眼中射出谅解的神色。

    上校挥了挥手,像要把所有烦恼挥掉的样子,沉声道:“将后备小潜艇升起来。”

    妮妮尖叫:“不要下去了!”

    上校看也没有看她,冷冷道:“是否所有人的脚都跛了,否则为何没有人将这弱质女子带走?”

    霍克深苦丧着脸:“再下去会是很危险的。”

    上校失控地尖叫:“肖蛮姿和那浑蛋顽孩子的潜艇内只有八小时的氧气,加上他们的挂背氧气筒,最多可以支持四小时,所以他们在下面只有十二小时的寿命,现在是七时二十分,假设我找不到他们,九时二十五分这世上便会少了一位觎女和一个浑蛋,谁敢劝我不要下去?”

    凌渡宇淡淡道:“将潜艇升上来,但不是你下去,而是我下去。”

    上校睑色一沉:“几个浪花便将你的记忆打掉了吗?难道你忘记了那是双人潜艇吗?”

    凌渡宇斩钉截铁地说:““破浪”现在只是浮在水上的一块废铁,完全朱去了隐蔽的能力,所以被我们连番戏弄的狂怒敌人随时会追上来,多一个有经验的肩膊在这里托着个火笛发射器,总好过少了一个。”

    上校道:“那为何不是我下去,而是你?”

    凌渡宇道:“在海底下找一只比鲨鱼大上了少许的艇子,需要的是第六感觉和运气。后一项我不敢说,但前一项你认为会做得比我更好吗?”

    上校瞪着他,好一会才扭转身,向呆望着他两人的其他人喝道:“还不把潜艇弄到甲板上,我还要为这位异能人上一个潜水艇的初级入门课程,免得他想打开门时却错按了发射微型鱼雷的掣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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