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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明不象以前那样与康春月抬杠子了,这让康春月感到意外,难不成当官当得性情也变了?不过,见康明常常想事想得入定,康春月就不再忍心“数落”他,而是默默地为他打理着生活起居,让他捧着那本厚厚的文稿翻来覆去地折腾,其实那满本子写的都是假话、大话、空话,康春月从来没见过哪个县的规划真正实现过,别说实现,很多根本就没有去实践。
可是康明对这个本本非常重视,他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能不能真正去掉头上的那个“代”,主要是看他这一段时间的表现,就算唐宁有意扶上去,那你也得有扶得上的口碑呀,如果你说不出一个现时时髦的策划、规划、计划,谁会相信你能“带领全县人民奔向小康”?
就目前来说,规划重要,而眼前的事也很重要,兴南这个年如果过得出了问题,那就说明你没有组织领导能力,人家能将一个三十五万人的县交到你手里吗?所以,这几天康明要想很多事,他没有空闲陪康春月抬杠子。
当然,唐宁可以变通着履行他的承诺,随便找一个不起眼的处级单位安个位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这事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康明年轻,没有领导经验,独当一面让人不放心啊,所以放个一年让市领导想起来一次的正处级单位,是很有可能的,在别人的眼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康明怎么会只满足于一个“正处级”的级别?
因此,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晨,康明没合过一下眼,才将《兴南县经济发展规划》修改好,还将《兴南县矿产清理整顿实施方案》又过目了一遍,才伸了伸懒腰,迎着窗外投进来的一线晨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康春月也就在这时候醒来的,她和衣躺在康明的床上,享受着寒冷冬季房间里空调的温暖。其实她也没睡好,康明常常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推敲着一条条规划,这让平时睡觉很不踏实的康春月时常被他惊醒,而她又不愿意到史玉香的房间里去睡,因为她说过要监视康明,所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为康明的紫砂壶续上热茶,并每次都要督促他早点睡,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的觉能睡得好吗?
“你的假大空规划改好了?”康春月半睁着惺忪的眼睛说。
康明没有理她的茬:“上午陪我到市里去一趟,汇报完了就跟你回家吃小年饭。”
康春月翻身而起,她突然很同情这个一心当官的哥哥,如果官都要这么卖命的当,那还不如不当。不过现在已经当上了,她就只能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说挤好牙膏、打好洗脸水、预备早餐什么的。康明的生活自理能力一直都很差,在大学的时候,说不定季湘芸就是在照料他的过程中爱上他的,女子的母性很容易使她们从同情升华为爱情。
康春月几乎整个上午是在市委内传达室看报渡过的,传达室突然来了一位这么高素质的美女,好几个人就滞留在室内天南海北地聊,千方百计地要引起美女的注意,所以康春月到也不寂寞,因为一旦那些人的聊兴没了,她又会挑起新一轮话题。
康明的汇报时间很长,这可是市委、市政府双方听取最年青的县长最长的汇报,这不只是事儿多的原因,人家为国家卖了几个月的命,如果命不象九命猫那么长,他早就去见马克思了,陪他坐一上午也是应该的,所以唐宁和韩庭玉今天都沉得住气。
可是,康明沉不住气,汇报了大半天,他们只是嗯嗯啊啊的应着,对规划和方案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这说明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而越是这样康明越汇报得详细,可越详细就越没有听头,唐宁都好几次打呵欠了,康明感到大势已去,匆匆忙忙说了几句“结案陈辞”,满怀心事地从唐宁办公室里出来,郁郁寡欢地跟着康春月回到了沧阳县。
家宴到是很热闹,三家大小祖孙三辈十九人只有姐姐康冬梅没回家,康明家的客厅本来就不宽,十八个人挤在两张桌子上,刘卫红上菜的时候都要进行接力传递,不过闹哄哄的到也很热闹,康家好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康明不想扫大家的兴,装着一脸开心的笑,看见谁都点头打招呼,两个外甥的一个外甥女就是因为康明的“友好笑容”和“够哥们”的招呼,说什么也要挤在康明身边坐,让康明又临时升了个儿童团长的官。
“蒙蒙,你妈妈呢?她怎么没回来跟你一起过年?”
蒙蒙是姐姐康冬梅的儿子,十一岁了正在读小学五年级,正在要懂事不懂事的年龄,可能是遗传了父亲的八面玲珑,很逗人喜爱,比堂姐康桂香的女儿曾琴还小一岁,可显然他才是三个孩子里的头。
蒙蒙故做神秘地小声在康明耳边说:“舅舅,妈妈说要去做一笔大生意,如果做成了,她比你还有钱。”
康明转向姐夫吕正阳:“姐夫,你投资一笔什么大生意?”
吕正阳苦笑:“哪里啊,我都说了无数次了,那样的生意不靠谱,说不定会血本无归,可她哪里听得进,你自己的姐姐你还不知道?”
康冬梅性格是有点倔强,可她心也细,善于精打细算,没想好的事是不是胡乱做的,可听姐夫的口气,好象这一次投资没经过他的同意,感到事有蹊跷:“具体是哪个方面的投资,是不是上次你们到兴南说的那个娱乐场所?我都跟你们说了,卡拉OK厅要办得好,需要很广的人缘,就是要办也只能在自己熟悉的沧阳办,这回又办到哪里去了?”
吕正阳摇摇头:“不是那么回事。自从上次从兴南回来,你姐气得不行,说没有你康明罩着,她照样能赚到钱,还说这回非得搞一桩大生意不可。”
“那她这回做的是什么?连过年都不回来了,看来生意不小啊!”
“一种体育器材,贼贵,我横看直看也值不了五千八,那么贵的东西,你卖给鬼呢。”
康明一下子警觉起来,听姐夫的描述,好象姐姐做的不是正经:“听你这么说,好象是在做传销。”
吕正阳说:“就是传销,我都说了,那是国家不允许做的事,可她偏要去。”
“你怎么不拦住她?”康明感到吕正阳太纵容姐姐了。
康冬梅虽然没有康春月长得那么水灵,可年轻时也是一朵鲜花,追在身边的男生不少,可她最后还是许了处事圆滑周到的吕正阳,直到扯了结婚证才知道,吕正阳家贫如洗,家里所有的钱都给母亲治糖尿病了,直到肾透析也无效的时候,才终止了往那个无底洞丢钱,同时也终止了他母亲的生命。由此,康冬梅总怪吕正阳欺骗了她,吕正阳也感到有愧于康冬梅,结婚以后就事事顺着她。
“拦得住吗?她要是认准了的事,九条牛也拉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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