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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玩心大起,要求加速,让马儿奔跑。村民无奈,坳不过坐在马上的乡干部,牵着马跑了一公里,就到了那天水斗的上江坝,这回轮到他出一身汗了。
见村民累得气喘吁吁,康明下了马,说:“这回你坐,我来牵。”村民哪敢让乡干部牵马,赶紧回绝:“那哪敢啊,哪敢让乡干部牵马,可是要折我的寿的。”康明也大气地一交栓马绳,信步向山里走去。
旧地重游,康明又有另一番心情。那天两眼里只有黑压压的村民人头,哪里顾得上看风景,这一次心情轻松,环视四周,见雨后的米仙山风景如画,禾田稻穗垂、山影重萃绿,尤其是上下仙桥村分界处的那两坐石峰,此刻高耸入云,峰腰离地十丈处,一桥飞架东西,走在桥下,大有进南天门的感觉。
潘大山有年轻赶在前面到了康明身边,介绍着:“这就是米仙桥,这石桥天然生成,很壮观吧。它的来头还不小呢,听老一辈人说,古时候这里没有稻子,农民种的都是难吃的红茹、荞麦。后来,米仙山来了一位仙人,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两坐石峰,于是在这里安家修行。他早上坐东峰看日出,下午坐西峰看晚霞,他飞来飞去倒没什么,可他身边的仙童修行还没到火候,只能在两座石峰间爬上爬下的追着师傅跑,而他骑来的那头驴一离开仙人就飞不起来,就在对面石峰上叫。仙人一看这不是长久之计,就将手里赶驴的鞭柄横在两石峰之间,化成了这座石桥。”
“那应该叫驴鞭桥呀?”
“你听我说。那仙人就是米仙,他见这么好的地方,村民吃的都是些粗粮,好象有损于他米仙的名号,就站在桥上,左手向南撒了一把稻谷,右手向北撒了一把稻谷。一见这稻谷撒下去了,可没水却长不起来,就顺手将化桥还没用到的驴鞭丢下来,化成了这条米仙江。这就是米仙桥的来历。”
听着故事,康明并不感到这故事如何美丽,到非常实在,于是说:“赶明儿我也到那桥上走一回,一边撒一把金子,看能不能长出金子来。呵呵。”
潘大山也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康干部就是金子大仙了,这桥也他妈的要改名金仙桥了。”
过了两座石峰,那路就更加难走了,说是马路,可只能断断续续看到一些路基,路面两边长满了草,还有就是一块块没能被水推走的大石头,许多地方被雨水推成了一道道深沟,还有的地方成了大水坑。越往山里走,这路就越烂,有些地方,连路基都看不到了,完全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有原路的中央,由于人行和这些马经常走,才踏出一条光秃秃的土路来,那也只不过是一两尺宽。
这样的烂路又走了两公里,转了个山沟,才看到那座渡水桥。
村民口里说的渡水桥,现在已经看不到昔日的宏伟构架了,那实际上已经成了一座断桥,除了两边山腰处露出一段水槽外,并有三个桥蹲支撑外,中间的水槽完全坍塌了下来,多数桥蹲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高度,有的坍塌得只余下一截墓碑一样的石块,象是在记念那年为修渡水桥流血流汗的民众。
康明爬上了桥的南头,站在高高的水槽上,才感觉到当年修这座桥的时候,那工程一定非常热闹,桥全长估计有一千米,高度达三十米,那可是纯人工一块一块石头垒上来的,使康明想起了一句当代中国伟人的诗,“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只是,这里通的不是车马人流,而是清清的泉水。
当然,现在要修筑这么一座渡水桥并不难,可钱呢?对于一个乡镇来说,那也是承受不起的巨额奖金。看着桥下的石蹲和脚下的水槽,那山势虽然陡峭,但山下地势却相对平坦,康明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者不必修复原桥,而可以另辟蹊径,修成渡水涵管,那样,费用一定少得多,但到底少多少,康明心里也没底,他不是水利专家,这得找个内行的人来谋划谋划。当年为什么不修成涵管?是不是那时候的技术还没过关?或者只是为了给人一个宏伟的直观印象?这些就不得而知了,可凭康明的感觉,涵管的计划应该可行。
这时,两位魏支书也爬了上来,他们那年龄一口气爬到这样的高度,也是很吃力,如果不是为了满足这个新来的乡干部好奇心,他们是不会费这么大劲的。魏永寿毕竟是在家干农活的,上来了还能说出话:“康干部,你看,修复这么一座桥不容易,现在的农民,早就没有当年兴修水利的劲头了。”
康明点点头:“嗯,是不容易,但也得修,或者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修起来,不解决水的问题,两村的水斗就不会停止。”
潘大山似乎对修好这渡水桥并不抱希望,早就有点不耐烦了:“好了,看也看过了,你们也难得爬到这山冲冲里来,走,到我家喝酒去,家里还留得两只腊野鸡,那一缸水酒也酿得差不多了,今晚就喝他个天昏地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