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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把玩了一番羌笛,强忍着没有说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他一个江南人,又从来没有去过凉州,突然来一句羌笛、玉门关,只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无病呻吟。
况且,他身边一群武夫,在他们面前吟诗,无异于对牛弹琴。
刘景将羌笛还给韩广,说道:“足下笛艺高超,令人过耳难忘,应该练了不少年吧?”
韩广轻轻颔首道:“在下家在陇西临洮,向西就是羌人的居地,因我少时好游侠,常常深入羌中,这羌笛,就是那时学会的,细细算来,有十四五年了。”
他至今还记得,教他羌笛的,是一名身姿婀娜的羌女,其头上戴着精帛的银发箍,把一头飘散的青丝装粉得列加秀美。
“难怪……”刘景说道:“任何技艺,辛勤苦练十数载,都已非常人所能企及。”
刘景又对黄桥道:“黄令,这里当有供铁官吏休息之所吧?可否带我们前往那里暂歇?”
黄桥当即称“是”,在前引路。
刘景不顾于征、马周等亲信频频暗示,坚持与韩广并肩而行,边走边漫无目的的闲聊。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铁官官舍,里面的铁官吏已经全部被士卒撵了出来,阿仆也被拦在门外。韩广对此也能理解,对阿仆稍加安抚,便只身进入官舍堂室。
刘景取出折扇连扇,对黄桥道:“谈话,自然要敞开心扉才好,岂有身带枷锁的道理?黄令,劳烦你将韩兄的枷锁打开。”
“这个……”黄桥有些犹豫。韩广毕竟是西凉猛士,万一心存不轨,解开枷锁,伤到刘景,他还不得被刘景手下千刀万剐。
“难道有何不妥吗?”刘景面露不悦道。
见刘景态度坚决,黄桥自知胳膊扭不过大腿,只好为韩广解锁,暗暗祈祷他不要生出事端。在这期间,韩广面色如常,始终不露声色,待枷锁一去,他不由揉了揉手腕,心道:“他果然是一个对自己极为自负的人。”
韩广直视着刘景,似笑非笑道:“足下放了我,就不怕我突然出手,将你擒住吗?”
黄桥闻言顿时吓了一跳,刘景则是面不改色,示意黄桥退下,缓缓收起折扇,指向身侧持戟而立的褚方,说道:“足下恐怕不知道他是谁吧?
他便是我长沙第一猛将,褚方褚子平。当年乌程侯孙文台为长沙太守时,先后平定长沙区星、零陵周朝、桂阳郭石之乱,褚子平从孙文台征伐,常冠军履锋,所向无敌。”
韩广忍不住面露讶色,孙坚孙文台的大名,他自然是如雷贯耳,没想到其貌不扬的褚方,竟然曾是孙坚的爱将。
刘景继续说道:“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褚子平本该随孙文台北上讨贼,扬名天下,可惜其母上山采菜,意外摔成重伤。褚子平天生至孝,毫不犹豫向孙文台请归,居家照顾老母,此后五载,尽心竭力,侍奉榻前,母卒后又守孝三年,直到去岁才被我请出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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