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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佩服道:“首座,大智慧……大智慧!”
“自然!”封鉴傲然一笑:“若这事也处置不了,凭什么作首座?你当无情谷首座,是废物心也能做得的么?”
紫胤无语,心中却暗道:“唉!厚颜,难道也是身为首座必须的!”
“紫胤!”封鉴却突地正色言道:“只是,你在天墉城,日后要谨慎些!今日陵越失态,虽发泄心中真性情也是好事,但你我都知,他应当是中了‘无相’!”
“不错!我也看得出!想必,依依也是中了‘无相’!”紫胤头:“若非如此,实难解释,他二人今日因何如此胆大妄为!陵越一向内敛,自控极好,断不会如此失态!依依,受命而来,若无授意,她断不会离开。即便要她当真嫁与陵越,就是心痛到死,她也必定遵命而行!只有‘无相’,给了他们勇气!”
“此人是何居心?若是为了促成陵越与依依成就眷属,何不就用些‘春药’?来的确切些!”封鉴沉思。
“唉!首座!”紫胤无奈道:“你含蓄些!”
“若不想他二人成婚,倒也不必这么麻烦……给陵越下药,风险大了些,若陵越发乎情,岂不是事与愿违?”封鉴不理紫胤,只是不住思量。
紫胤几乎听不下去
“若是想毁掉我无情谷和天墉城的声誉,却是谁从中得益?谁又敢这般不知死活?”
“若想破坏无情谷和天墉城的盟约,此人必不知天墉城和无情谷的渊源,不知是谁,又与无情谷和天墉城有何宿怨?”封鉴沉思不已。
“好在没有什么大乱子!既一时想不到,不想也罢!”紫胤为封鉴斟了一杯茶,奉到封鉴面前道
“非也!此人用心,狠绝!”封鉴蹙眉道:“幸好依依本心是想要离去。若是对陵越有一星半动摇,‘无相’便会将此情无限放大,他二人……依依再难坚守百里屠苏!若是五十三年后,百里屠苏回来,他二人岂不是永远错过!依依与百里屠苏便只能错过,永远错过,生不如死!”
“不对!”封建突地转身看定紫胤道:“紫胤!不可姑息!速速将此人找出!只怕不是一般故事!若姑息此人,只怕天墉城会有大祸!”罢,便要急急出去,查拿那人!
“首座!”紫胤忙拦住,道:“我心中自有计较!断不会令他惹出大祸!也许……本意并没有首座所虑那般狠绝!首座不是也想要陵越与依依一起么!若当真要大家错位,生不如死,正如首座所言,‘春药’来得更确切些!由此可见他并不是那等丧心病狂,狠绝之人!留待我等自行处置吧!”
“看来!你心中明了!”封鉴看着紫胤,慢慢笑道:“是我急了!确是不必打草惊蛇!也是个笨贼!若用寻常药物,还当真难查的紧!偏偏用了‘无相’!”
紫胤亦是笑道:“你可放心了么?”
“糊涂子罢了!”封鉴接过茶杯,大口而饮,却又摇头而笑。
“‘无相’而已!陵越中招也罢了!依依会察觉不了?这却奇怪!”紫胤沉吟。
“甚么察觉不了!这丫头摆明要反了教!”封鉴咬牙道:“你不知,那一日,因着百里屠苏,敢和我动手!”
“屠苏斩裂寒玉冰床,你就要斩要杀!不出慧蚀,已是留了情面!你当我不知?你当日叫嚣要将我天墉城上下一并铲除!”紫胤转头不看封鉴!
封鉴一时颇为尴尬:“而已!一时气急!我确是借机试探依依身手!”
“结果如何?”
“到底受损!修为灵力不足,手段、机智倒是尤胜从前!”封鉴由衷赞道:“只望她此次离去,一偿夙愿,也能增进修为,积攒灵力!”
“你适才,依依‘摆明要反了教’又是怎样来?”
“哼!那丫头!乃是阴寒一系,所驱所御正是阴寒并水系一脉灵力,清露中掺杂了别的东西,不看不闻不尝也清楚得很!自然早早察觉‘无相’!‘借酒装疯’!本心就不愿嫁与陵越,正好借这个由头,一走了之!”封鉴咬牙道。
“原来如此!”紫胤愣了半晌,才道:“不应便是!何必如此繁琐!”
“你好生修行,渡过天劫吧!瞧瞧你现在这般模样!弱得丢人!”封鉴咔咔咬牙道:“你自己的宝贝,你竟看不出他心口慧蚀之伤!”
“慧蚀之伤?焚情之痛?原来如此!”紫胤头道:“这却得通!只是,如何又舍得了?”
“这却要问依依自己!若是我们猜得透,大约她也就不是她了!”
紫胤默默许久,似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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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律堂,结界之阵。
“哥!事情如何变成这样!与你所,全然不同么!”尚蕴抓着头皮道:“你不是要成全师父和师叔,必要教他们有情人终成……那个‘眷属’么?怎的师叔逃婚去了?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尚辛抬头看了尚蕴一眼,不语。
“哥!你倒是话啊!难道你后悔了,又想要师叔守候师叔?故而让她借‘无相’之力,逃婚而去?”
尚辛深叹一口气,扭转头,仍是不理尚蕴。
尚蕴想一想,冷笑道:“我明白了!什么‘非但不会破坏,还会尽心尽力,必要师父与师叔有情人终成眷属’!你的心意根本从来都没有变过!你心里还是坚持‘师叔已是残花败柳,我师父怎能要她’这意思!必要师叔她孤寂终生你才满意!”
尚蕴突地悲伤起来,转身不看尚辛,坐在角落里默默抹泪。
“你又如何了?好端端又哭什么!”尚辛烦乱道。
“我只是伤心哥你!”尚蕴又抹了一把眼泪道:“你怎的变成现在这样子!真的好可怕!”
“我如何了?我从来都没有变过!”尚辛提高声音道:“以后也不会变!你若要劝我放弃……哼哼……我倒要劝你不必白费唇舌!”
“哥!这些年来,你要做什么,你要怎样,我都随你、支持你、配合你。可这一次,我不想再坚持下去!哥,你也放下吧!”尚蕴悲声恳求道:“屠苏师叔何辜?他与咱们一样,也是可怜人!何必把他牵扯进来!”
“他是自己撞进来!我本意没有想对付他!谁叫他爱上不该爱的人!要怪只能怪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上一世呢?屠苏师叔上一世又何其无辜!”
“无辜!这里有无辜之人么?”尚辛红了眼睛,看着尚蕴吼道:“我们的族人呢?难道就该死?难道不无辜!”
尚辛上前狠狠揪住尚蕴胸前的衣襟,将他直直从椅上提起来,血红的眼睛瞪着尚蕴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家园,两度覆灭!族人死的一个不剩,就只余了你我!你不恨么!你真的能放下么!”罢,将尚蕴狠狠推倒地上。
“恨!怎能不恨!”尚蕴咬牙,却又哀求道:“无论如何,师父他却是全然无辜!师父他养育、教导我们五百年。且于你我有恩……若不是师父收你我为徒,悉心教导天墉城修仙的法术,你我怎能得这半仙之体?还得在渡魂之中苦苦挣扎,一胎双生,你我都知道,这等渡魂可遇不可求,也许哪一天我们就走到尽头!师父对你我有再造之恩,比生身父母,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哥!无论如何,不能伤及师父啊!若是伤及师父,我宁可自己死去!”
着,尚蕴又垂下泪来.
尚辛闻言,也淌下泪来:“你道我忍心么?适才,在阴阳洞,见师父那般痛苦模样,我心中懊悔的很,恨不得以身代之!早知如此……不如就用‘魅颜’!成了,师父至少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成,大不了暴露,生死任凭师父处置便是!或者……这一次,就不该出手……”
“哥,这一回,你到底怎样想来,如何会变成这样?”
“我怎样想来?我就是这样想来!我要让她错过,千万年的痛!活着不如死去!”
“那怎的变成这样局面!岂不是事与愿违!”
“成功就在眼前,我得意忘形了!”尚辛苦笑道:“我只想到师父本心喜欢师叔,中了‘无相’必可发乎本心,不再坚守‘不碰师叔’的承诺。我却没有想到,师叔本心是为师叔坚守,并无半动摇!中了‘无相’,反而有了逃婚的勇气!”
尚辛看着尚蕴道:“哥是不是很没用?”
尚蕴闻言,又红了眼眶:“哥!对不起!我不该那样你!你若是再狠绝一,真的可以就用‘魅颜’,可你不舍得这样对师父,对不对?”
尚辛眼泪滚下来,却微笑道:“是啊!我不舍得!在天墉城五百年,我的心也变得柔软了!只是,此事事败,偏偏无情谷封鉴又在,只怕‘无相’之事已被察知。这一关,我怕是过不去了!以后只剩弟弟你,要好生保重啊!”
“哥,若是事败!我与你共同承担!”
“傻瓜!能保一个就保一个,能留一个就留一个!必要为……留一丝血脉!”尚辛抚着尚蕴头含泪微笑道。
“哥!我认!全部都是我干的!与你无干!你活着,才能有希望!”尚蕴紧紧抓住尚辛手,急急道。
“傻瓜!你何来这等心计!认了,徒添一条性命罢了!”
“哥!若是你认了,我能清白么?我是凝丹长老,‘无相’必是出自我之手。没人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不论别人甚么,你一概不知!你这些年为天墉城尽心尽力,确是无有半差错,只要你不认,天墉城必不会取你性命,最多逐出山门……至少可保得性命!”尚辛微笑道:“你我双生,你活着,便如我活着!”
又轻轻为尚蕴整好衣襟道:“以后,哥不在,要照顾好自己!你再不必理睬这事,好好生活便是。我筹谋这许多年,从此便甚么也不做,大仇也必能得报!你只要好好活着,替哥哥看着那一天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