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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圣上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小小的刑部司官,跟荣喜这样一个大内总管,交集的机会几乎为零。可事情偏偏就这样凑巧,让两人又遇到了,还又加上了一个应皇子。
“那徐子义现在何处?”圣上问。
“奴才一早就去到了徐子义家,可那徐子义并不在家里。奴才已将那一条巷子的人都拘押了起来,包括徐母,以防走漏消息。只等着徐子义一回来,就可将其拿下。”荣喜忙道。
“拿住了徐子义便将其他人放了罢。”圣上摆手道。
“那,应皇子……”荣喜看着圣上的脸色问道。
圣上已经埋头看着奏折,此时头也不抬的说道:“朕自有安排。”
爆竹声声除旧岁,锣鼓阵阵迎新年。
在铺天盖地的爆竹声中,新的一年又如约而至。新年新气象,就在这一年春节,圣上大开方便之门,放开了对皇子们的禁令,不再限制皇子们出宫。这一下,除了五皇子和瑞皇子年纪还小,其余二三四皇子都如同出笼的野马一般,日日流连宫外,与一帮世子饮酒作乐。因此,这一年的春节过的格外热闹。
应皇子和皇妃几乎日日都会外出饮宴。府里的下人们也落得清闲。每日吃罢饭,不是歇息,就是三五成群,斗牌取乐。随意吃喝笑闹,瓜籽果皮散落一地。紫玉看不过,便只得自己收拾了。还得不时去往皇妃屋里看着炉子,怕皇妃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屋子里冷。
正又要过去看炉子,却见撒子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便站住了,问他可是皇妃有什么要的。
“哦,”撒子也停住脚说道,“晚间四皇子在画船上宴客,皇子怕河边风大,让回来给皇妃取一件衣服。”
撒子说着略一躬身,“有劳姑娘了。”
紫玉不由抿嘴一笑。这撒子看着粗野,其实是最古板的一个人,不像大麻花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讲究。这几日皇子皇妃外出,都是他给驾车,因此浑身上下也焕然一新。丫头们这才看清这撒子原来还很年轻,并不是她们以为的小老头。
“你且稍等。”紫玉说着,回屋拿了一件披风。想了想皇妃穿的衣裙颜色,又换过一件乳白色的鸵鸟毛,这才出来。皇妃穿衣服讲究配色,不能乱拿,要不她宁可冻着也不会穿。
撒子接过衣服,却没有立时走开,而是迟疑着说道:“我前些时在园子里捡到一条丝巾,……不知道是哪位姑娘丢的,也不好相问,就一直放在身上。”
撒子说着,一只手掏出那丝巾来,抖开了,让紫玉看。紫玉先一看那颜色,就知道是自己的,细一看样子,怎么不是呢。可这块丝巾遗失好久了,怎么现在才被撒子捡到?所以一时没有说话,只等着撒子的下文。
“只因这丝巾不是别物,故此不敢贸然处置。”撒子说着,把丝巾塞到了紫玉手上,“就把它交给姑娘吧。”
“哎,……”紫玉想要拒绝,可撒子已经回身走远了。
紫玉回到屋里。一想到这丝巾曾被撒子装在身上,上面有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就恨不得赶紧把丝巾丢掉,丢的远远的。可撒子说的对,这是丝巾,万一被什么登徒浪子捡到了,说她是私相授受,她可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可不丢掉怎么办?她才不会用臭男人拿过的东西呢。紫玉想着,拿起剪刀就剪。
“哎?姐姐,怎么大过年的动起剪子来了?”雀儿嘴里吃着蜜饯,过来说道,“这好好的丝巾,怎么就剪掉了?”
“绣坏了。”紫玉说道,拿起剪子又剪了一刀。
“那也不能这时候剪啊!这大节下的,人家都不动针线,你倒好,动起剪刀来了。小心不吉利!”雀儿说着又走开,看灵儿她们斗牌去了。
被雀儿这么一说,紫玉只得放下剪刀,把那丝巾胡乱用一块布包起,塞进自己的箱笼里面。
撒子心里却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匆匆赶到酒家,赶上皇子和皇妃刚出来。冬日天黑得早,皇子和皇妃虽是一脸倦容,却顾不上歇息,就赶着去赴四皇子的夜宴。
今年是应皇子接任行首的第一年,一过初一,商会的,行会的,宴请就不断。这又加上四皇子和三皇子两位皇子。四皇子久居深宫,这乍一出来,面对这花花世界,恨不得夜夜笙歌。没有几天,便和这朝歌的世子和富家子弟打成一片。大家你方请罢我登场,把个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今天是四皇子做东,四皇子别出心裁租了一艘画船。画船停在河边的浅滩上,现在虽是天寒地冻,可文人雅士仍是喜欢来此吟风弄月。
“皇兄。”
“应皇子。”
见应皇子和皇妃进来,举坐都起立,纷纷招呼道。
“惭愧!惭愧!姗姗来迟,还请各位见谅!”皇子忙拱手和众人一一见礼。
“诶!皇兄今日能来,已是给足小弟面子了。”四皇子笑着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这皇兄是从商会黄会长的宴席上直接来此。有此番心意,就当免酒三大白!”
“还未开席,四皇子就要为应皇子免酒,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罢?”
“是啊,不公,不公。”
席上众人哄然笑道。
这样的场合,皇妃只跟在应皇子身后,垂首敛目,保持微笑,做一个好花瓶。听着说话的人耳生,抬头扫了一眼,赫然发现封氏夫妇也在座中。看来今天新客不少啊。
“应皇妃如此光彩照人,想必应皇子是等着娇妻梳妆,故而才来迟了吧?”封氏瞥着皇妃,拿腔捏调的说道,“依我看不该免酒,倒应该罚酒才对。”
皇妃听出封氏不怀好意,可座中人多,不好跟她争执。故甜甜的一笑说道:“谢谢姐姐夸奖。”
把封氏的讥嘲当作是夸赞领受下来。倒让封氏一时不便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