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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头看向大人，嘟嘴说着什么，时而小大人似的皱着眉头，咧嘴偷笑，古灵精怪。
‘叮咚~’
一枚硬币不知从哪滚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穿着红夹袄的小姑娘往前跑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小靴子发出的‘哒哒’声也跟着变小。
她回过头，目光在地上搜寻着，然后上前蹲下身捡起那枚硬币。
……或许，这已不能称为是一枚硬币了。
小姑娘歪了歪脑袋，大眼睛里带着疑惑。
在这枚一元硬币的中心，有一个不小的孔，刚好把数字‘1’给穿过。
看上去跟口哨糖似的。
小姑娘把硬币放到眼前，透过中间的孔洞好奇地看着周围。
在原地转了一圈后，她突然看到了一个坐在树下的大人。
她透过硬币孔看着对方，对方也静静地看着她。
小姑娘把硬币从眼前拿下来，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两秒后，她一步步走过去，在那颗大树前停下。
“这是你的吗？”
小姑娘脆生生的问着，小脸蛋被红夹袄衬得红扑扑的。
“嗯。”
那人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条毛毯。
头发中夹杂着灰白，坚毅的面容透露着一丝沧桑。
他看着最多四五十岁的模样，却给人一种行将就木，活不长了的感觉。
“这是一元钱吗？”小姑娘问。
“以前是。”轮椅上的男人回道。
“那它怎么变成这样了？”小姑娘皱了皱鼻子，“我妈说了不能玩钱。”
轮椅上的男人怔了怔，罕见的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
“或许，它也有不得不这样的理由吧。”
“行吧~”
小姑娘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或许，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听一个理由。
又或者随口一问。
“那还给你。”
小姑娘把穿了孔的硬币放到那人盖着毛毯的腿上，然后踩着小靴子‘哒哒’的跑开了。
轮椅上的男人拿起那枚硬币，用指腹摩擦了几下。
又坐了一会儿，他抬起手，不远处的一名妇人走上前来，推着男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
“他是一名特.种兵，天赋很高，二十几岁就已是特种兵中的佼佼者，执行过多个危险的任务。”
孟深一边往任务地点飘去，一边跟江林和柳不为解释着即将接引的亡魂。
“……身上伤痕无数。他27岁那年，在执行任务中受到重伤，同时失去了双腿。”
“那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年。”
江林和柳不为静静地听着，等他们到达亡魂接引点的时候，那名曾经的军.人，已经在床上闭上了眼。
他头发花白，面容中带着沧桑，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十岁。
在被子的下方，原本是腿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闭着眼，静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
房门外，
几名男女挺直了背脊，双脚并拢，对着房门抬起了右手，放在了与眉心齐高处。
他们一个个表情冷硬，动作机械，仿佛无情的机器人。
唯有一双双眸子，莹莹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