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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感不太对,这娘们的胸怎么这么平?劫匪惊讶的抬起头,看见刘灵芝阴恻恻的露出一口白牙,吓得马上缩回手。

    就在他把手缩回去的一瞬间,刘灵芝猛地抽出他腋下夹着的木棒,狠狠的砸在男人的头上。

    “唉呀!”男人疼的大喊一声扭头就要逃跑。

    刘灵芝哪会给他跑的机会,伸手拽住他的头发,狠狠的将人掼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用木棒捶了起来。觉得木棍打着不顺手,扔掉木棒又举起沙包大的拳砸了过去,拳拳到肉,打的那人很快就没了还手之力。

    旁边两个同伙都吓傻了,他们哪碰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啊!扔下木棒撒腿就跑!

    被打的男人哭嚎着大喊:“好汉饶命,女侠饶命!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刘灵芝冷笑:“你不是挺厉害吗?”

    “我知错了,我们就是这附近的村民,实在是家里过不下去才起了歪心思,以后再也不敢,求女侠饶小的这一次吧!”

    刘灵芝不听他狡辩,一拳又一拳的砸在这人身上。

    “哎哟……哎……啊……”男人呼叫的声音越来越弱。

    不光劫匪吓住了,连车夫和刘老汉也吓得够呛,见再打下去要出人命,刘老汉赶紧拽住儿子:“幺儿,不能再打了,人快打死了!”

    刘灵芝眼睛都红了哪听得进去,推开自己老爹还想再揍这小子,徐渊吓得一把抱住刘灵芝的脖子颤声说:“……算了吧。”

    刘灵芝这才停下拳头,喘着粗气站起来。

    地上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头血包,双手抱着头不住的求饶。

    “以后还敢劫路吗?”

    “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滚!”

    男人卯足劲爬起来,夹着尾巴一瘸一拐的着跑进夜色里。

    刘灵芝拿衣服擦了擦手:“都愣着干嘛,继续赶路啊。”

    “哦,哦,继续赶路!”车夫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鞭子,把劫匪弄乱的货物摆好,等三人上了牛车,开始急匆匆的往回赶。

    半夜三更,刘家的大门突然被敲响。

    睡梦中的刘翠花被吓了一跳,连忙点着油灯,披着棉袄坐起来。

    刘小丫也被惊醒,小胖手揉揉眼睛“奶,咋了?”

    “没事,你接着睡吧。”

    “翠花,快开门!”刘老汉邦邦的敲着大门。

    刘翠花听见是刘老汉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趿拉着鞋跑出去。打开大门,见爷仨个满身风霜的回来了!

    “娘!婶!”两个大小伙子扑过来,好悬把刘翠花扑倒。

    刘翠花拍着两人后背心疼道:“怎么大半夜的才到家,快进屋冻坏了吧!”

    一进屋,三个人才终于有了回家的感觉,刘灵芝把行李扔在北炕上,伸手去凉炕上装睡的小丫。

    “啊,凉,凉。”刘小丫被他冰的直缩脖子,在被窝里打滚咯咯笑个不停。

    徐渊伸手把两人拉开:“别欺负小丫。”

    “爹,娘亲,你们回来啦!”

    “嗯,你再睡一会,天还没亮呢。”徐渊搓了搓小丫的脸蛋。他俩名义上是刘小丫的爹娘,其实跟哥哥差不多,平日里都是刘翠花在照顾孩子。

    小丫头哪里还睡得着,像条小泥鳅似的,从被窝拱出来,坐在炕上看着大人们忙活。

    刘翠花点着火,和了点面给三人做了锅热腾腾的旮瘩汤。

    偏房的张秀才听见声音,没一会也亮起了油灯,披上衣服拄着拐来到正房。

    “幺儿大郎回来了。”

    徐渊赶紧站起来,把老爷子扶到炕边坐下。

    “考的怎么样?题难不难?可有不会的?”老爷子大概是全家里面最关心他成绩的人了。毕竟是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临走前老爷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跟刘家夫妻保证徐渊肯定能考上,若这小子不争气没考好,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徐渊把考试的题目跟张秀才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答案背了一遍。

    张秀才年纪大记不住,摆摆手说:“今日太晚了,明天起来默给我看。”

    “好。”

    “幺儿把桌子搬过来,你们先把饭吃了再唠。”

    “哎!”刘灵芝早就饿了,中午啃那半张饼子打人的时候就消化完了,这会前胸贴后背闻着饭香味肚子咕咕直叫。

    没一会热腾腾的旮瘩汤出锅了,里面切了碎白菜和咸肉丁,三人捧着碗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刘小丫见大人吃饭,瞅着眼馋,非让刘翠花也给她盛一小碗。晚上都吃饱饭了,这会哪有肚子,吃了没两口就不吃了,兴奋的在炕上跑来跑去。

    “三叔你也吃一碗?”

    张秀才摇头:“吃多了积食。”年纪大了,这几年明显不如过去消化好。

    刘老汉连喝两碗疙瘩汤才放下碗,打了个饱嗝:“还得是自己家里得劲,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刘翠花见他放下碗开始询问:“这些日子在县城怎么样?我听秦娘子说你们住了她家的房?”

    “哎,多亏了秦老板,不然我们爷仨就得露宿街头了!你知道那县城的客栈住一日要多少钱?”

    “要一百文?”

    “四百文!这还是便宜的,听说后来快考试的时候涨到了七百文!”

    “乖乖,我的老天爷,这县里的钱也忒好赚了!”

    张秀才捋着胡须道:“差不太多,当年我参加县试时也花了不少钱。”

    “后来找到秦老板,他把在县城的小院租给了我们,一天才收五十文。”算下来二十多日才花了一两银子,可太便宜了,里外里又欠了人家不少人情。

    刘老汉从怀里掏出钥匙:“明日有空你把房钱给那秦娘子送去。”

    “行,大郎吃饱没,婶再给你盛一碗?”

    “饱了,吃不下了。”热乎乎的面汤进了肚子,身体都暖和过来了。

    刘灵芝又喝了一碗才吃饱,把桌子收拾下去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开始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娘,你没见那县城里,路面铺的青石板,每日有人清扫,街上连块牛粪都看不见!”

    “县城卖什么的都有,对了我还给你和小丫买了东西呢。”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一块西洋镜,上次听刘翠花念叨他便记住了,这次在县城里看见这东西便随口问了问价,一块虽然没有十两银子,也花了六百多文。

    给刘小丫买了一对铜丝编的蝴蝶发夹花了三十文,上面漆了油彩,用手一碰两只翅膀还颤巍巍的,活像真的似的!

    “蝴蝶,蝴蝶!”刘小丫拿着发夹高兴的手舞足蹈,徐渊伸手帮她夹在头发上。

    “败家孩子,花这钱干什么?”刘翠花嘴上说着儿子,心里却稀罕的不得了,拿着镜子美滋滋的。

    “要不说还得出去见见世面,以前在刘家屯的时候,觉得来到镇上就算了不起了,如今看你们去了趟县城,便觉得镇上也不过如此。”

    张秀才呲牙一笑:“那是他们还没到过府城,比起县城更大更繁华!”

    刘翠花摸了把徐渊的头发笑呵呵的说:“将来我们大郎有出息了,带婶子去府城看看,回来我也能跟那群老太太吹牛了。”

    徐渊郑重的点点头:“会的,婶你等着我考上秀才!”

    说着说着就提起三人第一日住大通铺的事,刘老汉磕磕巴巴的说:“哎,这事说起来磕碜,白活了这么大岁数。”

    刘翠花不解的问:“怎么了?”

    刘老汉把自己丢了钱袋的事一说,刘翠花顿时急了:“你说丢了多少银子?!”

    “娘,你消消气,爹也不是故意的。”

    “钱袋里我可给你装了十八两银子啊!全都丢了?!”

    “那…那人家还能给你…剩一两不?”

    刘翠花抬手就要抽他,吓得徐渊赶紧抱住老太太:“婶子别生气了,叔也是第一次出门,谁知道那地方的人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半夜摸人口袋。”

    刘翠花气的指着刘老汉半天说不出话:“出门在外你也能睡那么死?猪托生的?!”

    刘老汉坐在墙角吧嗒着烟袋,蔫头耷脑的不敢再说话。

    “还剩多少银子?”

    刘灵芝赶紧把怀里的钱拿出来递给他娘,除去三人这几日的吃喝嚼用,加上回来时买东西花的钱,还剩下十七两多。

    刘翠花仔细清点完,赶紧把银子收好:“啥也指不上你!出个门还能把钱袋丢了,你咋不把你自己丢了呢!”

    刘灵芝:“别提了,剩下的钱好悬也让人劫去,回来的路上,我们遇上拦路的劫匪了。”

    刘翠花倒吸一口凉气:“咋,咋还会遇上劫匪呢?没受伤吧?”

    徐渊:“没有,多亏了有灵芝哥,不然别说我们身上的银子,连车夫的牛车恐怕都保不住,靠步行我们明天早上才能到家。”

    刘翠花也顾不得刘老汉丢了银子的事,让他把遇上劫匪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听到刘灵芝差点把那人打死,吓得抬手拍了儿子两巴掌。

    “你胆子咋这么大啊!万一那人伤着你怎么办?”

    刘灵芝嘿嘿一笑:“娘,他打不过我。”

    这话倒是不假,就凭刘灵芝练了这些年的功夫,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刘翠花拉着两人的手叹了口气:“银子没了以后再赚就是了,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才好。”

    外面的鸡叫了两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刘翠花赶紧催促两人去睡觉。

    张秀才也起身回了偏房,刘小丫早就撅着屁|股趴在炕头睡着了,屋里剩下刘家老两口。

    “别抽了,赶紧上炕睡觉。”

    “诶。”刘老汉连忙磕了烟袋,脱衣服钻进被窝。

    刘翠花上半夜睡了一觉这会儿不太困,借着油灯看着自家丈夫花白的头发叹了口气:“银子的事你也别上火了,丢就丢了吧,就当是长个教训,再有下次出门可不敢把银子放在口袋里睡昏过去。”

    “哎。”刘老汉闷声应道。

    刘翠花给他掖了掖被子,“快睡吧,一会天都亮了。”

    西屋里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徐渊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屋子,身上盖着暖暖的棉被,耳边还有那轻轻的鼾声,忍不住弯起眼睛,回家真好!

    一阵哒哒哒的小脚步声,刘小丫刚跑到他们门口就被刘翠花抱走了,压着声音说:“去找你爷爷玩,你爹娘还没睡醒呢。”

    徐渊伸手捅了捅旁边的刘灵芝:“哥,还睡呐。”

    刘灵芝翻了个身把他的胳膊压在身下:“困,睁不开眼。”

    “该起床了,都快午时了。”

    刘灵芝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从被窝里爬起来,披上衣服就往茅厕跑。

    徐渊笑着穿好衣服,叠上被子,出门见刘老汉正坐在院子里磨刀,刘翠花把他们用的行李都拆洗了,张秀才则领着刘小丫坐在偏房门口晒太阳。

    “大郎醒了?快快把你县试的答案默给我看。”张秀才早就等着急了,昨天只是粗略的听了一遍,根本没记住县试的内容,就等着他起来给自己再默一遍了。

    “嗯,我去拿纸和笔。”

    刘灵芝上厕所回来就看见徐渊搬了个小桌子,坐在台阶上默写考卷。太阳晒在他身上照的人闪闪发光,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遮住眼睛,徐渊随手把它掖在耳后,那缕发丝便顺着纤细的脖颈钻进衣领里。

    刘灵芝看的出神,大郎好像……越来越俊了。

    “傻站着干嘛呢,饭菜都在锅里热好了,赶紧拿出来吃,吃完下午跟你爹抓猪去。”刘翠花端着洗衣盆进了屋。

    “哎…哎!”刘灵芝落荒而逃,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砰砰跳的厉害。

    徐渊记忆力好,县试过了几天依旧能一字不漏的把自己写的东西默出来,待他收起毛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递给张秀才看。

    刘灵芝端着饭出来了,一碟油炸小鱼,一盘咸萝卜条,加上几个软乎乎的白面馒头,顿时勾的徐渊直咽口水。

    “写完了?快吃吧。”

    两人坐在一旁吃东西,张秀才捋着胡子看他写的试题,看到最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比平日里答的好多了,不出意外这次绝对能中!”

    刘老汉一脸惊喜:“真的啊!大郎以后是不是就是秀才公了?!”

    徐渊腼腆的笑道:“只是是童生,还要参加完府试和院试才能叫秀才呢。”

    张秀才:“快了,等过几日县试名次下来,若是考中了县里会专门组织你们一起去州府参加考试。”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利,许多人都没出过远门,从镇上去县城只有一日的距离,都很少有人去过,更别说遥远的州府,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活在自己的出生的地方。

    从泗水县出发去冀州府,光路上就要三四日,中途还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意外。

    为了这些读书人的安全考虑,每次县试过后,府试之前,县里都会统一组织考中的童生一起去参加府试。毕竟读书人也是政绩,若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考出去个举人进士,当地的县令当年考评必然是优等,稍微活动活动,升个一官半职也不是难事。

    吃过饭刘灵芝换上一身精练的女装短打,准备跟刘老汉去抓猪。徐渊闲着,好不容易考完试张秀才让他放松一下,便也跟着去了。

    徐渊还是第一次去抓猪,既觉得新奇又有点害怕,到了农户家里,刘老汉选了一只比较肥的猪,临走前刘翠花特意嘱咐要抓胖的,选一条好点的肉给秦家娘子送去。住了人家的房子那么多天,虽然收了房费可那点钱还不够去客栈住两日的,多少也要给表示表示。

    猪抓好了,三人坐着牛车往回走,肥猪被捆了手脚躺在牛车上放弃了挣扎,徐渊拿手指戳了戳,太臭了,怪不得每次刘灵芝杀完猪回家都要换衣服。

    杀猪的时候刘灵芝故意支开徐渊,怕把他吓到,爷俩手脚麻利的把猪分割好,切了一块又肥又大的后臀肉足足有十多斤,加上两只猪耳朵一起用绳子绑好,准备拿去给秦娘子道谢。

    下午刘翠花拿好钥匙和银子拎着肉就去了秦家布庄。

    来的时候铺子里没有多少人,秦娘子正坐在炉火旁边的摇椅上打盹,刘翠花悄悄把肉放下,钥匙和银子交给旁边的伙计,自己转身要走。

    “刘家嫂子,来了怎么不坐一会儿啊?”

    刘翠花见她醒了便笑着说:“我见你睡着了,没想着打扰你。”

    秦娘子伸手拉她在身边坐下:“我这一个人呐,闲的发慌,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说会话。”

    刚好刘翠花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有大郎在家,什么都不用操心。

    秦娘子:“刘大哥他们都回来啦?”

    “昨个夜里回来的,今天有空我便把钥匙送过来了。”

    旁边的伙计马上把钥匙和银子都递给老板娘。

    秦娘子佯嗔道:“你着什么急?左右那房子我暂时也不住,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拿过来就行。你家小女婿考的怎么样?”

    “嗐,我大字不识一个,哪懂那些啊?”

    “我相公说了,你家女婿看着就是个聪明的,肯定错不了!”

    刘翠花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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