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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处办妥当,想要在她们身上寻到错漏之处实非轻易之事。她们未动,秦疏酒也不敢妄动,倒是持了面上一贯善和的笑,暂定了心先瞧瞧她们打算如何。
面上未撕破,见面自当留了几分情,陈书仪近来到也常上自拟宫与她闲聊,横竖秦疏酒也无事,倒也就陪了她说说话,顺道瞧瞧她那心中打着什么主意。话当是可以陪着聊的,不过陈书仪送来的东西,秦疏酒倒是一应全是不收,倒也皆是谢绝。
这位梦修仪所赠之物,可非人人都能收的,若是真贪了这一份心,谁知这一次收下的礼会给自己招来什么。
难得陈书仪特制了一味奇香,今日前来也是特地捎来欲赠于秦疏酒,倒是没料想叫秦疏酒谢绝。便是笑着谢过陈书仪这一份好意,秦疏酒说道:“梦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只是姐姐新制的香料,妹妹怕是无福消受呢。”
便是笑了说着,当叫陈书仪惑疑询道:“娘娘素来最有福气,这宫中何物是娘娘消受不得?想来是臣妾这一味香料上不得娘娘的宫中,倒是叫娘娘给嫌了。”
既是秦疏酒谢绝,想来问题当是出在香料之上,陈书仪当是自嫌说道,便是这一番话落后当即叫秦疏酒皱了眉,而后佯装动了薄怒回道:“姐姐这话说的,怎就这般生分了,莫非妹妹还会嫌了姐姐宫中之物?姐姐宫中所制的香料,便是宫外头贡进之物也未见得能比了三分,咱这宫里的姐妹谁不是翘首盼着,便是盼着哪一日落了好,正巧赶上姐姐心情好顺手赠上一些。人人都是盼着能得一二,姐姐怎就说了它上不得妹妹这宫了?”
秦疏酒这一番话可未言过,陈书仪所制得香料的确世间难得,便是各种的妃嫔皆盼着能的上一二。她的这一番话既是赞了陈书仪,也是解了方才陈书仪所道的那一番言语,因也是动了情的,便是面上瞧得出秦疏酒真是因她所言起了不悦之心,陈书仪便是应道。
“是臣妾妄语,倒是惹了娘娘不悦?只是娘娘既也是喜了臣妾所制的香料,今日为何不肯收了?”
既然喜欢,却又不收,总叫人觉着有些怪,陈书仪素来不是个喜强人所难的主,便是他人不喜之事,她断不会强加于旁人。可今日倒是有些怪了,倒像是极盼秦疏酒能收下所赠的香料似的。面上倒是说着姐妹情深,不过这般略强之势倒也叫秦疏酒上了心,便是这一味香料说什么也是不会收了。
移了眸从那放有香料的宝奁上扫过,秦疏酒笑了回道:“姐姐这话可就说错了,妹妹不是不肯收,而是不能收。”
“不能收?这话又是怎讲?”当是落后秦疏酒笑道:“这段时日也不知怎了?老觉得身上不甚爽快,前些时候也是命了太医过来瞧瞧,倒也是开了几个方子服了些药。谁晓得总是不叫奇效,后也是没了法子只能请了太医令丞过来诊瞧,谁知倒是诊出了根源来。”
“查出根源?娘娘可是何处觉了不舒坦。”一见秦疏酒说了身子不适甚至还劳请了慕容端若,陈书仪心中当是起了几分焦急之心,连着语气也是显了担忧之意,便是忙着出声询了。她倒是真的替了秦疏酒起了忧,倒是秦疏酒,显然未觉有何,便是见着陈书仪面起担忧之色,当是笑了说道。
“姐姐莫替妹妹担心,虽说最后是请了令丞为妹妹诊治,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就是身子上起了几处疹子难受得紧。令丞道是近来天候骤变,身上因而不适应,便是起了几处红疹。”
“娘娘竟是起了红疹?可是要紧?”
“有了令丞诊断,自当无碍了,令丞倒也是替妹妹开了些药方,如今服了些药身上的红疹已是消退。只是令丞也是说过,近来这段时日是断碰不得香料,莫不然那病灶未除,极易再现。”现如今的她可是忌讳着香料,陈书仪当是明了,便是起身欠礼叩拜,随后请罪言道。
“臣妾不明娘娘身子不适,竟还往了娘娘这处送了香料,还望娘娘莫怪。”
即是无心,却也当请罪,陈书仪倒是急着求了罪,只是秦疏酒那儿可不会因了这样一件事便责怒于她,当是笑过而后说道:“姐姐本就是无心,何来过错,便是莫要这般,瞧着总觉着生分得紧。”
动不动就请罪,可非姐妹当行之事,当即陈书仪也是领了秦疏酒的意,起身复坐。也是等着落了座后,陈书仪这才微颔了首说道:“原是娘娘近来碰不得香料,方才还觉着奇了,娘娘这宫中怎是未焚了香,如今看来倒是因了忌讳不好碰了。”
也是话落秦疏酒便是微着蹙眉而后叹气说道:“是啊,无端端摊上这样的事,倒是闷得紧,旁处的香料碰不得也就算了,姐姐先前所赠之物妹妹可是喜欢得紧,如今也同是碰不得,倒叫妹妹闷了。”
陈书仪可是识香的高手,宫中所焚香料她一闻便明,既是不可再碰她所赠之物,自当宫中的香也只能全停了。宫中无焚烧,也是几分怪了,她如今的这一番说辞到也合了理,也是听了秦疏酒这一番惋惜,陈书仪也是笑的解了几句,便是接语之时边上可冉上前轻道。
“修仪,头些天皇后娘娘召见,修仪应了皇后娘娘说今日要送香料入清宁殿,如今看这时辰,当是该去了。”
应了皇后的差事,断然不可忘了,也是可冉提醒陈书仪才恍的记起这一件事,便是猛的一顿而后思及,可是思及却又露了蹙思之态,便是咂叹了舌,陈书仪说道:“糟,竟是忘了这一件事,这些可是不妥了,方才小苏子公公还上如烩宫,说是陛下召见。如今可差不多到了时辰,陛下与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两边皆是不可怠逆之人,当下陈书仪也是心急了,便是见了她如此心急,瞧入眼中的秦疏酒当是说道。
“姐姐可是愁了无人为皇后娘娘送去香料?”便是话落见了陈书仪应道:“正是,这香料臣妾都带来了,竟是与娘娘聊得甚欢将这一件事给忘了。如今可如何是好,皇后娘娘那处,可怎般。”
已是应了郑皇后,自当不可不行,就在陈书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秦疏酒出声说道:“若是姐姐不嫌弃,莫不然就让妹妹宫中的婢子替姐姐送去吧。”
“娘娘宫中的?臣妾怎能劳动娘娘宫中的婢子。”便是话落见了秦疏酒笑道:“姐姐这话说的,便是妹妹的婢子,姐姐随意使唤便是。姐姐若是不安心,妹妹便差了帘儿替姐姐送去如何?”
帘儿可是秦疏酒的贴身宫婢,由她办事自当心安,当下陈书仪自是欠身叩谢,随后命了可冉将香料取出交予帘儿手上。
便是谢后,由着帘儿替她将香料送入清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