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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00,Wendy踏进家门。那两个人已经走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爸爸妈妈了,实在无法把爸爸妈妈那两个词叫出口。
爷爷卧室的灯还亮着,爷爷还没睡?
“爷爷您怎么还没睡呀?都这么晚了,在等我吗?真的抱歉,让您担心了。”
“Wendy,过来,爷爷有话对你说。”
“怎么了,爷爷您是不是不舒服呀?”
“不是,是有些话呀,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她猛地一下跑到床边,“爷爷您别这么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哎呀,爷爷老了,今天呀,要把这些年没跟Wendy说的话,全都告诉Wendy。”
她坐在爷爷的床边,听着爷爷断断续续的诉说。“Wendy,你不要怪爷爷,从小你爸爸就想养个男孩儿,可你出生了偏偏是个女孩儿……造化弄人啊,你爸妈离婚的时候啊,你才三岁,两个大人都不想要你,就让你跟着我长大,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也没养过女孩,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个好爷爷,所以,就按照培养你爸爸那样来抚养你……”“爷爷,我不怪您。”
“唉!但是爷爷错了,Wendy是Wendy,你爸爸是你爸爸,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爷爷不该让你从小穿着男孩子的衣服,让你从小就跟我练习武术。
但是孩子呀,爷爷没办法。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为了让你强身健体,所以才教你练武术。你爸妈离婚的时候,家里也没什么钱,吃的穿的用的,女孩子的东西爷爷都不会买,就继续把你当男孩养。邻居家的小男孩跟你差不多大,邻居两夫妻都是好人,他们把自己孩子的衣服送给你穿。每次都说是买多了,自己家孩子穿不完,瞧着你穿着合适就送给你了。这左邻右舍呀,都不知道你是女孩子,一晃十几年了,这些邻居帮衬着,这才把你这个小姑娘养大了,都是人家的恩情,咱得记着。”
“爷爷,我记着,我一定记着。您对我有大恩,叔叔阿姨也对我有恩,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他们的。”爷爷没有理睬她继续说:“等你大一点,八岁了,知道自己是女孩子了,那个时候啊,看你自责,难过的哭泣,爷爷心里其实更难过,这好好的一个孙女儿让我给带成这样,爷爷心里难受啊,但是木已成舟,也没有什么办法了,爷爷对不住你呀!
每次看到和你同龄的小孩子,都是三五成群呼朋引伴的逛街啊,去游乐场玩儿,看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上学放学,爷爷心疼啊!爷爷看你长得这么瘦小,老怕你被人欺负。好在从小教你武术,让你可以保护自己,可是爷爷没想到,你这不爱说话,让你没有朋友,孩子啊,爷爷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啊。”
Wendy惶恐不安的说:“爷爷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呢?不是还有您吗?您会陪我一辈子的呀!我们爷俩一起生活,我明年就要上大学了,我以后还会结婚生子,爷爷你不要丢下我。”“哎呀,傻孩子,爷爷怎么可能会陪你一辈子呢,是人就有生老病死,爷爷活了七十多年了,大限将至,这次呀,是真的要留你一个人了!还有你的爸爸妈妈。”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只有爷爷。”“Wendy,你爸爸妈妈离婚以后,爸爸去了曼谷工作。在那里给你找了个新妈妈,我怕你伤心,一直都没跟你提过,这些年来我们也没怎么联系。至于你妈妈,唉,自从他们离婚以后,就再也没有你妈妈的消息。这次要不是因为我生病,还真的见不到我儿子了。孩子,你不要怪他,他是我的儿子,是你的爸爸,你可以不爱他,但你一定不要恨他。你爸爸没有错,爸爸为了工作要去曼谷,为了生活要再结婚,为了家庭要跟我们断了联系,这都是身不由己。Wendy也没有错,爷爷要Wendy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已经很艰难了,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没有办法解释!”“爷爷,你别说了,我不恨他,我只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些。”“你必须接受,因为,没有多少时间了…………”
和爷爷的交谈过后,Wendy躺在床上,心里一直不好受,她不想和爷爷分开,难道爷爷真的要离开她了吗?没有别的办法吗?医生治不好爷爷吗?她不想失去爷爷。
在三月的第二个周末。爷爷真的不行了,Wendy的内心很痛苦,不知道该做什么,只会一个劲儿的哭,直到,那个被她称为爸爸的人到来。
“别哭了,来跟你爷爷说两句话。”“爷爷,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张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口。爷爷虚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清晰:“Wendy,别哭,爷爷要走了,你长大了,,明年就要上大学了,要懂得照顾好自己,以后的路呀,就得自己走了…………”
但是那个人说:“爸爸,你别担心她,这不是还有我嘛,我会照顾她的,直到他长大成人,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会负责的。”“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啊,你们两个都是我教出来的,性子都倔,你们俩十几年都没见过,要是待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不说话,我这放心不下。”“好了爸爸我会照顾好她的,最起码她的学业和生活我会保障的,您就放心吧。”
听着这些对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爷爷临终前的托付,她不想答应,更不想看到这个自称是她爸爸的人,但是,她更不想让爷爷带着遗憾离世,再加上那个人这么说,她决定顺从。
“爷爷您放心,我答应您,以后听爸爸的话。我会好好上学,好好吃饭,以后会好好生活的。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好好的过一生。”“你们。要好好生活啊,爷爷去天堂找你奶奶了,你们在这世上要好好活着,不要去恨,要去爱这个世界,用微笑面对生活……………………”“爷爷”“爸爸”,整个屋子里充斥着哭喊声。爷爷忽然间没了声息,撒手人寰,而离爷爷最近的Wendy不知该怎么办,只会丢了魂儿似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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