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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了地上的金饰。
散兵眸子微眯。
“杂种。”
随着话音结束,雷霆落下,咬着短刀的怪物随之灰飞烟灭。散兵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浮灰,睨了地上即将彻底被沙土掩盖的羽状金饰一眼,没有管它,踩着木屐,准备追上刚走不久的少年。也即是他刚迈动脚步的那一刻,天地晃动,他的视线归于模糊之中。
等到散兵的身影消失在鞜鞴沙后,一位□□着上半身的男人走了过来,捡起了地上的那一枚羽状金饰。
男人戴着破旧斗笠,腰间用破烂的衣服围住,身上的凸起的骨刺和那双发着紫光的眼睛暴露了他并非人类的事实。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太刀,或许是由于暗堕的缘故,刀身也被腐蚀,很难看出原来的模样。
“长……正……大人……”
“散兵大人,女士大人她……”
散兵猛地睁开眼睛,手下冷不丁地便与那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可言的紫眸对视,当下恐惧地朝后一仰,跌倒在地上。看到那位戴着市女笠的目空一切的执行官依旧保持着睡时的动作,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撑着额头,一双美丽又危险至极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睨着他。手下双腿打颤,大脑几乎停止运转,好在求生的本能让他不自主的有了动作,当即便跪在地上,使使劲的磕头求饶。
“对不起散兵大人!小的不知您入睡了!求您饶了我散兵大人……”
散兵静静看着他的下属跪在地上,磕头的声音清脆极了,血液从他的额头流出,随着动作,一次又一次地在地面洇染。
紫发少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扣着扶手,直到对方因为脱力声音渐小,他才停止了敲打。
“说。”
这一字等同于赦免,自以为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通的下属抬起那张涕泗横流的脸,眼中露出狂喜,像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一样,又使劲磕了一个头。
看到地上因为属下磕头的动作溅起的血,散兵眉头紧了些许。
“我是在让你说话。”散兵道,“做这些多余的动作,是想找死吗?”
那张脸眨眼间便又笑转哭,他俯身在地上,浑身颤抖:“女士大人说稻妻那边……”
属下总算是没有再说废话,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转达给了眼前的执行官第六席。
等到对方讲完所有有用的信息后,散兵靠向椅背,漫不经心地环抱着。
“滚吧。”
手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里,一旁守卫待命的愚人众兵士连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防止惹火烧身。
人心真是难以猜度,惊恐与无助也是一如既往的赏心悦目。
散兵唇角勾起,想起当年将这名表情丰富的手下收纳身旁以供取乐,真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人心真是易于玩弄的东西……有趣极了。
脑中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梦中的场景,散兵按了按眉心。
一种令人烦躁的压抑感涌上心头,散兵将手虚虚按在心脏处,等他将手抽离的时候,手中静静躺着一颗邪眼。
[心脏]被取出来之后,散兵如释重负,心里的那些压抑之情也全部退散。就像一切的痛苦与恶念全部寄托于这颗[心脏]之中,只要将他取出,情感便被剥离。对于刚刚有些许动摇的自己,散兵委之以耻笑与不屑。
只是他梦境中遇到的那个他从未见过的蛇骨状怪物……
“兵士。”
散兵将短刀溯行军的样子简要地给下属描述了一番,让对方去帮自己进行调查,便准备去找[女士],然而,大脑突然嗡鸣一声,尚未来得及思考是发生了什么,意识就骤然消失。
“散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