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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元年、午夜子时。
信陵坊、大相国寺、资圣阁。
程伟隐在暗处,啧啧称奇。向敏中狂飙演技,蓝继宗拂袖而去。紧接着,众人识趣地退至殿外中庭,卢舍那大殿只剩两人,就算是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回声。
“临汾彭尚义见过向相公。”彭尚义深揖及地。
“还算知礼。”向敏中一语抹平天大的麻烦,心中怒气难平,疾言厉色地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应对方式过激,有待商榷。你可知资圣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一烧必有一建,来年若是天灾人祸,多少家庭会因你的一时冲动而忍饥挨饿?”
“学生文未成、武不就,只能行此下策,多谢相公不曾深究。”彭尚义又是一揖。
“谢陛下吧,若不是东巡在即,你这次在劫难逃。”向敏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搅动半城风雨,今夜可有所得?”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彭尚义说。
“你信鬼神之说?”向敏中的眉头皱了起来。
“以前不信。”彭尚义一心想报宽恕之恩。
“乾坤有道,各行其是,鬼神只应存于心间。”向敏中略一沉吟,又道,“齐化基一事,陛下离京前,必会有个结果,本官明日会行文河东路、晋州,彻查云丘山一带道人。天下,没有法外之地。”
“相公大恩,学生无以为报,只能日日在家焚香祷告相公福寿安康。”彭尚义再次作揖,躬身退至殿外,看都不看李濬一眼,便扬长而去。
向敏中踌躇万分的看着台阶,心内起伏不定,脚步几度抬起,又几度放下,“去还是不去?彭尚义都能安然无恙,本官哪里比他差了?”
程伟忽然想起向敏中罢相往事,不禁哑然失笑。
文官爱钱,比比皆是,唯独宋朝爱的明目张胆,宰相也不例外。
向敏中为相时,典买故相薛居正宅,薛居正子妇柴氏上书,讼向敏中典宅亏价,且言向敏中欲强娶,而己不许。
赵恒召对向敏中,向敏中再犯欺君之罪,诡辩曰:“臣自丧妻以来,未尝谋及再娶。”
后来,三司盐铁使王嗣宗,实名举报向敏中欺君,欲娶王承衍妹妹为妻。
赵恒勃然大怒,向敏中随即罢相归班,当时的罢相诏书措辞十分严厉,后来的向敏中更像是咸鱼翻身的典范。
“庙堂之上,辅弼之臣,实代天工,式隆政本。 苟徇私踰矩,罔上图安,其在公朝,曷副佥属。洎朕纂承,遂正台宰。翼赞之功未著,廉洁之操蔑闻。喻利居多,败名无耻。始营故相之第,终兴嫠妇之词。 对朕食言,为臣自昧。 宜从罢免,用肃群伦。”
一般的人看到这种诏书,以死明志,也不足为奇。但向敏中没有,他硬是上演了一场逆袭大戏,七年之后再回中枢,十一年之后再次拜相,直至病逝。
其实,向敏中欺君外加强娶一案,案中有案,牵涉到当时的另外一位宰相张齐贤。
前宰相薛居正之子薛惟吉病故,续弦柴氏无子早寡,尽畜其货产及书籍论告,欲改嫁
右仆射张齐贤。
薛惟吉之子薛安上、薛安民随即上诉其后母柴氏,侵吞薛家财产。
柴氏不甘人后,奔赴开封府击鼓鸣冤,状告向敏中强娶不成、心怀愤懑,这才唆使薛家二子诬告。
事涉两位现任宰相及前任宰相家属,开封府直接把案子转给了御史台。
调查结果出来,赵恒忽然发现,三方当事人都不是好东西,财帛动人心,全是一个钱字闹的。
满朝节操尽碎、斯文扫地,东京百姓看的瞠目结舌,民间非议声四起,张齐贤、向敏中随即外放。
两相争寡宣告结束,为咸平之治增添了一段曲折美妙的花絮,八卦之光照亮整个东京城。
如今,向敏中再一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真有鬼的话,赵家根本坐不了江山,郭威、柴荣死不瞑目!”他缓缓拾级而上,左手提着白纸灯笼,右手轻拍木栏,似在向黑暗中的阴影通告,“我来了!”
想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资圣阁底部须弥座最为广阔,长宽为十五丈(50米),一楼至六楼长宽均为十丈(33米)。
而此时,二楼大殿中心区域亮如白昼,却又找不到任何光源,四周似抹了浓墨一般密不透光。
一壮硕男子屹立于正中,头戴黑色玄天冠、身披黑色龙袍、脚踩黑靴,就连脸上的面具也是纯黑,唯独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漏在外面,灿若星辰。
“何龙九首?这是要造反?”向敏中头皮发麻,想要开口呼救,又没那个胆量。想要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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