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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正如她方才所言的那般，如果真的介怀，那她岂不是要杀很多的人？
只是，想到孔若兰和付明州竟是对时瑶真尊存有此等晦涩又阴暗的心思，且手段又是如此卑鄙——
闻言，时瑶默了半晌，才道：
“他若敢做有害于我之事，那他便是该杀，那我便再去将他给杀了便是。若他想为他的师傅报仇，那便堂堂正正的来找我好了。”
不是所有人为了目的而去不择手段的。
是孔若兰亲手将他抚养长大，也是她一字一句的教他懂得世间各种道理，让他辨是非、明善恶。
“但你要知道，有些人若是轻易的放过了，日后恐怕会成为你的劲敌。到时，你可别悔不当初哦。”
她只能保持自己的本心，至于其他的，见机行事便好了。
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块非金非铁的玄色令牌。
可以说，他能长成现在这种颇为磊落的性子，与孔若兰的悉心教导是离不开干系的。
朱如月看着卓平决然离开内海的背影，试探道：“你就这样放他离去？难道就不怕他日后道有所成，再来寻你报仇？”
时瑶从朱如月的手中接过了盒子，打开。
有些修士为了种种目的和利益，或者为了防患于未然，恨不得杀尽天下所有与其有仇怨牵涉的人。
有一瞬间，卓平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又好像是在做梦，做了一场荒唐的梦，不真实的梦。
可是抚养他成长、教他道理和一身本领的师傅，却也教了另一个人的另一种道，且还与那人一起谋害、残杀同门！
他一点一点的长大，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元婴期，他自认也曾做过亏心事，但向来都求问心无愧，心怀坦荡。
此言，时瑶看着像是说给朱如月听的，但实际上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看着这已经碎成了几块的令牌，时瑶不禁疑道：“这就是万衍宗曾经的‘护身符’？”
一切因果皆有定数。
但她眼里的神色很冷，冷到让一旁的李九见着了都禁不住有些胆寒，心头颤颤。
时瑶：“杀一人其实很容易，但若因此而陷入没完没了的杀戮循环，反而误了自己的道，得不偿失。我选择的道，已经与以往不同了。”
朱如月双手抱臂，“我娘说，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起码得有大乘期以上的修为。很有可能，他还是个半步飞升的准仙人。”
自他从婴孩时期开始，孔若兰便已是他的师傅了。
但她一向只杀该杀之人，只杀该死之人，从不杀无辜之人。
听时瑶还真的与自己说了一番心里话，朱如月不禁有些讶异，“你这话听着，可不像以前的你呀。”
……
她觉得有些谜团似乎已经开始慢慢的浮出了水面，又慢慢的凝聚到了一起。
自黎落死后，那困住兽海的水雾结界便开始消散，且不复存在了。
此后，内海的防御大阵和内城的护城大阵也一并被销毁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似乎有着某种紧密的关联。
内海与外海的变故，是否也与这令牌存在着某种关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