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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中轻盈滑出。虽然音色变调,有的如癞蛤蟆,天籁声破;有的如老鸦,天生嘶哑。但全都脸红脖粗,像擂起了破鼓,婚礼超乎寻常的热闹。薛青身为伴娘,自然是取闹对象,她的海量加上身份,闹得男宾客人仰马翻,洋相百出。
全市最红的两位主持一同主持婚礼还是首次,十足为于一建和田菲菲长了脸。阳光大酒店位临大街,大门口密密麻麻堵满人,窗口人头叠叠。毕嫣、薛青轮番上阵,充分发挥主持人的睿智,触景生情,妙语连珠,充分发挥宾客主体作用,调动了大家积极性。歌声是气氛的调节器,歌声飞扬,婚礼妙趣横生,乐得于一建父母合不拢嘴,“咯吱咯吱”笑岔了气。
婚礼结束,众人到于一建家闹新房。于母掏出两只红包递给薛青和毕嫣,她们摇头拒绝。急得于母围着她们乱转圈:“这怎么好,这怎么好!”
为了让新郎、新娘早点休息,大家玩了一会便告辞。薛青和毕嫣回台里,顺便准备明天的节目,洪卫陪她们。台里新招聘了一名女主持,减轻了薛青工作量,她的主要精力不是主持,而是专心做编辑,电视台缺少这方面人才。
他们懒洋洋坐在椅上,东倒西歪,疯了一晚,都有些累。
“于一建和田菲菲真幸福。”洪卫感慨万千。
“其实幸福掌握在每个人手中,关键看你能不能把握。”薛青瞟了瞟洪卫和毕嫣。
“我很羡慕于一建。毕嫣,你能不能学学田菲菲,再温柔一些,为男朋友作点让步?”洪卫喝了不少酒,双眼灼红。
“我是普通女子,比不得田菲菲的惊世骇俗。就像你也是普通男子,没有与时俱进的胆量和勇气。”毕嫣话里有话,稳守反击。
“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双方必须有所让步,你们要好好把握。婚姻上的寸土必争无异于自相残杀,必然两败俱伤。”薛青面若桃花,严词忠告。
“爱情是自私的,作为男人,谁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朋友经常让其他男人搂着,也不符合国情。”洪卫瞪了瞪眼。
“亏你还是新时代的知识分子,思想太封建。”毕嫣眉毛一挑,“女人不是男人的私有财产!”
“可也不能太大方!”洪卫火气上蹿。
“宰相肚里能撑船,男孩应该是宰相。”
薛青见火药味呛人,赶快泼水,“你们知足吧,我还是孤身一人呢,想找个人吵架都没有。也好,做个快乐的单身女孩,其乐无穷。”
“薛青,你也别尾巴翘上天,还是要珍惜机会。”洪卫借坡下驴,转移话题。
“是啊是啊,姐姐周围可是众星捧月,不要挑花眼啰。”毕嫣起身倒了三杯开水。
“错,我是高处不胜寒。表面上我身边不乏护花使者,可他们至多双目对我发发光,表现出言情小说中脉脉含情的意境,我一扫视,全吓得惊慌失措。唉,中国男人的阳性在逐步退化!现代男孩,最缺乏的是勇气。我喜欢男孩大胆追求我,可现实生活中还没发现,他们好像对自己缺乏信心,其实我不高傲。”
“我大伯不是为你介绍了好几位干部子弟吗?他们可是阳性十足。”毕嫣挤眉弄眼。
“什么阳性十足?至多是刚愎自用,再加点油腔滑调,我不喜欢。虽然干部子弟未必就是纨绔子弟,但我认识的几个并不例外,不能不让我存有偏见。在我眼中,家庭条件不是主要的,只希望找个真心爱我的男孩,只要他勇敢追我,条件差点没关系,我养得起。”薛青喝口水,叹口气。
“对,薛青最喜欢吃油煎臭豆腐干,明天我介绍个煎臭豆腐干的小伙追你,天天为你煎臭豆腐干,让你吃个满嘴喷臭,流氓不敢近你……”洪卫话没完,薛青忍笑不住,口里的水像喷泉一样喷出去,毕嫣躲闪不及,头发湿漉一片。毕嫣扑上去,两个女孩扭成一团。
闹够,薛青收敛笑容,一本正经:“我也不是虚无的浪漫主义者。现在是市场经济,人民币不是万能的,但没有人民币是万万不能的,婚姻离不开人民币。我是一名党员,我热爱人民,但更热爱人民币;我热爱世界,但更热爱世界杯。人民币让我踏实,世界杯让我充实,但世界杯离不开人民币。前者是物质基础,后者是精神享受。我觉得婚姻既要有物质作基础,又要有精神作享受,谁都不能免俗。”
大家讨论着物质和精神的辩证关系,气氛热烈。
办公室门开,一股酒气弥漫而入,毕台长哼着小曲闪进。三人起立恭敬招呼,毕台长摆手请坐。大家说笑一会,毕台长问了毕晟的学习情况,又关心了洪卫和毕嫣几句,就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三人起身准备走,毕台长突然叫住薛青:“小薛,我还有工作要与你谈。”
洪卫和毕嫣先走,薛青望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坐下。毕台长等他们下楼,关上门。薛青为毕台长泡杯茶,坐下。他突然绕到她身后,双手抚住她的肩。薛青的心剧烈跳动,身体一动不动,斜着眼,努力使自己镇静。
“小薛,新闻部翁主任马上退休,组织上准备提拔一名年轻同志顶替他。目前考察对象有三个,你也是其中之一。综合考察,你们旗鼓相当,各有千秋。另两名男同志年富力强,工作经验比你稍强,但我觉得你不错!”
薛青心率骤快,呼吸急促。升职是一个人事业成功的重要标志,她不由想到上次毕台长的“金子玻璃论”。一个人能力再强,没有机遇是不行的,现在机遇突然降临,她居然有一种紧抓不放的冲动。她转过脸来,声音有些颤抖:“毕台长,请您……多多关照。”
薛青满面桃花,身上香气袭人,毕台长有些情不自禁:“我会尽力……”他低下头,贴住她的脸,双臂绕过她的腰,双手相绞,像绳子一样缠住她的腹部。透过衬衫,他的手感到她滚烫的柔软的躯体,感到了青春的火热。他双手上移,滑到她的胸前,准确停在高耸的胸部。她高耸的胸部像喷发的火山,激发他奔涌的激情,双手如筛,轻轻摩擦。毕台长呼吸粗重,神情专注,薛青恼羞交加,嘴唇哆嗦,说不出话。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他把她和椅子一同抱住,抱得那么紧,双手变成两把锋利的匕首,匕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她的乳房差点被刺进胸腔,她感到了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想声嘶力竭地大喊。她突然想到新闻部主任的空缺,便咬咬牙,忍气吞声。她感到了来自胸部的剧痛,使劲扭了扭身子,一丝悲哀爬上心头:女人因曼妙的乳房而美丽,又因它的美丽常常成为男性攻击的首选目标!他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酒气熏得她差点反胃。
“毕台长,放开我……”薛青的声音柔弱而发颤。
“小薛,我喜欢你……”他的动作突然粗野,双手伸进她的裤腰,拔出衬衫,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游进她的内衣。
“毕台长,你喝多了!”薛青突然大喝一声。
他的手猛然缩回。她乘机站起来,怒目圆瞪,双腮隐隐发烧。
“小薛,对不起,我喝多了,多了……”毕台长不好意思抹抹头发,整了整衣服。
“不早了,我该回去。”薛青板着脸,顺了顺衣服,向外走。
“小薛,再聊会?”毕台长拉着她的手,不忍放下。
“以后有的是时间。”她突然挤出一丝笑意,轻轻甩开他的手,“毕台长,还请您在工作上多多照顾哦。”
“那是,那是。”毕台长讪笑着,用手擦擦额上的汗,“我送送你。”
“不用,谢谢。”薛青拉开门,跌跌撞撞冲出去。
夜色中,她冲到袁元墓前,静静伫立,轻轻缀泣。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高高的墓碑阴森森指向天空。沧浪河倒映着城市的华灯,水流轻筛碎光,仿佛是袁元明亮的眼睛。
薛青双手掩面,泪如雨下:“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