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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屁眼流血了。结果那是红墨水,来自他在监狱里能偷到的唯一一支笔。我问他是不是在书里写了一本书。不,哥们儿,他说。伯特兰·罗素是顶尖里最顶尖的,我的同胞,咱可写不过他。伯特兰·罗素那本书我还没读过。哭包告诉我他有多么感谢伯特兰·罗素,他已经不信上帝了,咱对这事情还有一两个疑问。

    等待哭包。这倒是一首好歌的标题,说不定还是金曲。上周我对他还有砰砰、德缪斯和海克尔三个年轻人说,每个牙买加男人都是在寻找父亲的男人,要是他生下来没有父亲,他就会去另外找一个。所以罗爸爸自称罗爸爸,但他没资格再当任何人的父亲了。哭包说他变软了,我说不对,你个傻逼,看清楚点儿。他不是变软,而是到了年纪,照镜子只会看见一个再也不像自己的老人,而他只有三十九岁。但三十九岁在这儿已经很老了,活得久的问题在于他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于是他的表现像是不再喜欢他亲手参与创造的这个世界。你不能随随便便扮演上帝,说我不喜欢人类了,所以我不得不用洪水擦干净黑板,然后重新开始。罗爸爸现在想得太深太远,开始觉得他应该不只是他自己。他成了最可怕的一种傻瓜,这种傻瓜开始相信事情真有可能变好。更好的必定会来,但不是以他想象的那个方式。哥伦比亚人已经开始找我谈了,说受够了神经病古巴人,应该拿去卖的货被他们吸掉太多,巴哈马人自从摸索出热吸白粉的方法就毫无用处了。第一次他们问我要不要试试货色,我说不,兄弟,但哭包说好的。我的同胞啊,只有借着可卡因,咱才能在监狱里操别人,他

    对我说,知道贫民窟里不会有人敢为此走到他面前叫他屁眼人。对方到现在还从监狱里写信给他。

    人们,甚至包括应该更明白事理的一些人,开始认为罗爸爸变软了,认为他已经不在乎捍卫我们的党派了。认为他疏忽大意,允许人民民族党进来侵占地盘,早就蠢蠢欲动的丛林人和雷马人很快就会漂白绿色衣衫,染成橙色。他没有变软,而是想得更深远了,虽说政客花钱不是让他思考的。政客在东方崛起,在西方扎根,你不可能改变他们的任何念头。我们就是在这一点上分道扬镳的。他想忘记政客,我想利用他们。他们认为他不再关心人民,但问题是他现在太关心了,而且已经把歌手拉了进来。

    去年他们先打电话给我。他们约我去绿湾见面,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爸爸在哪儿,黑人(他们的肤色几乎全是白色、棕色和红色)说爸爸到头了,爸爸时代结束了,新鲜血液的时代到了,说得他好像在为《偷拍》节目他妈的演贫民窟戏码。有一会儿小逼眼儿路易斯·约翰逊上下颠倒地拿着一张纸,印在使馆信笺上的大使招待会狗屁,假装那是情报局的什么备忘录,边读边向其他人微笑,像是在确认他念出的有关我的什么狗屁。爸爸不关心那种肮脏生活,这些操屁眼的智障没弄清楚的是我也不关心。麦德林在二号线上。

    于是我让骗子手路易斯用他的骗子计谋淹没我。我听着他们面带微笑对我说,他们不认为他们能信任我,他们说要我给他们一个征兆,就好像我们在演圣经戏,我假装听不懂。我一直装傻,直到他们说清楚他们到底要什么。大使馆的人我只见过路易斯·约翰逊一个。他维持与黑人之间的联系。高大,棕发,墨镜遮住眼睛。我对他说你这会儿在哥本哈根城,别看我的手现在是巴掌,我随时都能攥成拳头。我撩起衬衫,给他看1966年的历史。左胸,子弹险些打中心脏。颈部左侧,子弹打穿。右肩,皮肉伤。左大腿,子弹打中骨头弹开。胸腔,子弹打断骨头。我没说我正在迈阿密和纽约各安排一个人。我没说我懂足够多的西班牙语,知道你是全南美最大的傻逼。我满口土腔,就像个本地黑人,问愚蠢的问题,比方说所以美国人人都有枪?美国枪打什么子弹?你们为什么不调血手哈利来牙买加分部?嘿嘿嘿。

    他们给我消息,说歌手在资助罗爸爸,说他俩有个大计划,在想办法抹除对他们这种人的需求。罗爸爸上次杀了个丛林小子,发现他正要上高中,后悔不迭之余早就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我,但我假装不知道。我对政客和美国佬说好,为了证明我是唐中之唐,我会做需要做的所有事情。那家伙说我有言在先,美国政府不支持也不宽恕邻近主权国家内任何形式的非法或腐败活动。他们演得好像我不知道他们已经在盘算双重背叛了,已经在琢磨我手下有谁可以让他们像尼哥底母似的半夜单独碰头,说服他在我动手后就立刻处理掉我。于是我在这儿等待哭包,谈只有他和我可以谈的事情,因为明天我要处理掉几个人。再过一天我就会处理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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