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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碰了一下。陈自然抿了一口茶,放下来,坐在那儿沉思。
他突然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撂下了姜永和杨弘开。
姜永和杨弘开紧张得不敢对视,唯恐视线一碰,泄露出了内心的那份惶恐。
两人的惶恐,会把惶恐成倍放大。
陈自然一走,半个多小时没有回来,这中间他的助理来了两次,分别拿走他案头上的几份材料。每次进来,美女助理都好奇地、愤愤地扫视坐在沙发上的姜永。
她见过杨弘开,但从没见过姜永,她不知道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竟然会令陈律师企图或者有意改变原定的计划,要去打另一场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官司。
外人不知道原计划一旦改变的严重后果,他们律师事务所也只有四五个人明白原计划一旦改变,假如没有按照大客户的意见行事,给大自然律师事务所带来的影响将有可能会山崩地裂。现在他们几个人正在另一个办公室,沙盘推演各种可能性和走向,推测可能出现的后果。所有人都劝阻陈律师不可意气用事,不要轻率改变,不要轻举妄动。
时间过得特别漫长,特别迟钝,一个小时后,陈自然律师重新回到办公室,姜永和杨弘开双双站立,惊惶不安地望着他。
陈律师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疲惫不堪。他坐在沙发上,喝光刚才没有喝掉的茶水,抬抬手,让两人坐下来。
“对不起!”他启齿说出三个字,把姜永和杨弘开一下子推到了冰窖里,全身发冷。
“我手头的案子,真的事关重大,我不能轻易放弃,不能不负责任,我必须坚持把它打下去。”陈律师缓缓地道,“你们的案子,我也不能拒绝。这两件事,我们还得再考量、分析和推断。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们深入走访,论证,做好各方关系的协调,到时候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两天,又是煎熬的两天。姜永和杨弘开几乎足不出户,关在各自的房间里,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两人才会碰到一起,不过也没怎么说话。
在巴黎,两人已经做了深入的交谈,双方对彼此的情况,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都问了,毫无隐瞒。比如有关易行鞋业的现状,姜永已经全部了解,易行鞋业衰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令他震惊不已,又令他自责不已。
还有些话题,两人则有意地点到为止,有所回避,不仅话题回避,两人目光也有些迂迂回回,避免碰到一起。这不仅仅是尴尬,也不仅仅是不敢面对,而是不想深谈下去,也不知道要深谈到什么地步。
两人哭了,笑了,醉了。
隔一天,陈自然律师那边终于传来消息,答应了姜永的请求,同意亲自为舒子真辩护。
姜永喜极。他知道陈自然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他没过问陈自然是如何协调和安排两个案子之间的关系。他也没有说“谢谢”两个字,因为语言上的“谢谢”在这个时候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陈哥,从今往后,我的全交给你了!”
“别别!你这么大的块头,我负责不起。”陈自然笑道,“你别放在心上,我两个案子都没落下,只不过到时候有些关节和关系要花费些功夫去协调。”
他说得很轻松,实际操作上,这两天时间里他的日子肯定没这么轻松地度过,至少有一点,他必须得说服那个厉害的大客户同意他同时接下另一个“无关紧要”的案子,而且“必须得保证”丝毫不会影响大客户的官司,更重要的是“必须得保证”打赢那场官司。
否则,他及他的律师事务所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好吧,我就不去打扰你、不浪费你的时间了,我明后天就回法国,文州的事全托付给陈哥了!”
姜永订了第二天下午3点35分北京至巴黎的航班。杨弘开送他去机场,一路上两人还是没有说话。在姜永进入安检站前,杨弘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也许会很快,也许永远不会。”他淡淡地道。
“你放得下这里?”
“都放下这么些年了,而且我回来,又能捡起来些什么?”
“你,总归要回来的。”
“再说吧。文州的事……和人,弘开你多费心。”
“你,回来吧。”他又说。
也不知谁主动,也许是同时,两个大男人突然第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那情景,那情绪,令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投来异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