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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形虽然对我来说不算是什么,但是对普通人,尤其是当事人的父母来说,却惊世骇俗,十分难以接受。这时,我就想到了这些,而不敢说出来。

    为了证明我的设想,我又问了一些小安安苏醒过来之后的情形。在回答之中,更可以肯定。

    我吸了一口气,把有关人等召集到面前来,道:“各位放心,温宝俗不会对小安安有恶意,他——”

    我说到这里,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我想到的是,我的推测,是有他人的记忆组,进入了小安安的脑部。记忆可以进入,自然,可以离去。一旦离去,小安安便又是植物人了。

    刚才,陈太太只不过一时之间,不见了她的小女儿,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疯了的母狮子一样(伟大的母爱),若是温宝裕抱回来的小安安,又变回了植物人,会有什么样的场面,不能想象,令人遍体生寒。

    我这时,一定“有诸内而形诸外”陈太太立时觉察到了,她一伸手,全然不顾仪态,竟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臂,骇然问:“怎么啦?是不是小安安有什么”

    她竟至于急得一句话说到了一半,哽住了难以为继。

    我忙道:“没事,没事,不会有事的。”

    说着,我伸手在陈先生的手中,取过了流动电话——这种若干年之前,只是幻想小说中才出现的通讯工具,现在已被普遍使用了。我知道温宝裕有一具性能极佳而且精巧之极的,那是微型仪器怪杰,戈壁沙漠手制的精品。只是温宝裕不是很肯带在身边。

    温宝裕的说法是:带了这东西在身上,就像是系上了一根无形的绳子,绳子的另一端,不知道抓在谁的手里,只要牵动绳子,就会给牵动,那是一种令人极不自在的可怕感觉。

    温宝裕生性爱好自由,不喜被束缚,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他更把他有这具电话一事,向他母亲严格保密,他说的时候神情骇然:“要是给她知道,那我不必做人了。”

    我这时,自然顾不得替他保密了,一面按动号码,一面道:“我试试和温宝裕联络。”

    在一旁的温妈妈一听,立时杏眼圆睁:“小宝不会在那大屋子里?刚才我打了电话,没人接听。”

    我不理会她,自顾自按了一连串的号码,温妈妈神色疑惑之至,欲语又止。

    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听——他果然没将这具电话带在身上。

    看来,除了等他自动出现之外,没有别的法子了。

    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上,我竟得到了一个相当宝贵的人生经验——使我知道了由于立场不同,人对一件事的看法,其分歧程度竟可以如此荒唐。

    当时的情形是,我还急着要到机场去,我也认为这里已经全然没有我的事了,可不是吗?我答应剪彩,已经剪过了,温宝裕抱走了一个小女孩,我深知他的为人,决计不会对小女孩作出任何伤害。虽然这个小女孩的情形相当古怪,我也有了假设,但那也不是我的事。

    也就是说,对我来说,我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可以离去了。

    我把电话还给了陈先生,十分自然地向各人挥了挥手,准备离去,可是,我才跨出了一步,却有三双手,同时把我拽住,同时,又有三个人异口同声叫:“卫先生,你不能走。”

    我大是惊讶:“为什么我不能走?”

    陈太太首先慷慨陈词:“我家安安下落不明,卫先生,她是知道你来剪彩才来的,这你怎么能走?”

    陈先生忙埋怨他的妻子:“你怎么能这样子和卫先生说话。唉,卫先生,你总得帮帮我们。”

    说法虽然不同,可是用意则一:不让我走。

    我不是生气,只是愕然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天下竟然有用这种歪理来来缠的,虽然出于父母对女儿的亲情,但是也太不象话了。

    老实说,若不是最近我找回了失踪多年的女儿,深切了解到为人父母者的心情,早已口出恶言,拂袖而去了,那会浪费时间在这里。

    可是,陈氏夫妇的歪理还算是好的了,温妈妈更言出惊人:“全是你来剪彩出的事,你可不能一走了事。”

    我更是无话可说,只是盯着她看,我自己也不肯定我这时的目光,所表现的是什么情绪,多半是发怒和不屑,或者是冰冷阴森,总之,在我的瞪视之下,温妈妈骇然松手,向后退去。我再用同样的目光望向陈氏夫妇,他们也神情骇然,但是却仍然不肯放手,陈太太哭丧着脸:“卫先生,我家安安才复原,不能没人照顾。”

    我真想告诉她,她的安安不是复原,而是有怪异的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我说出这个假设来,只怕更难出声了。

    我冷冷地道:“对不起,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我一手拂开了陈先生的双手,再轻轻一挣,挣脱了陈太太,身形略闪,已经在三公尺之外,转身就走。在我身后传出来的呼叫声,听来十分骇人,但是我决不回头,心中苦笑,我,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谁说太阳之下无新事?

    约莫一小时之后,我已到了机场,最快一班飞往德国的飞机,要在六小时之后才起飞,我在候机楼中要了一杯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用力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心想近来是怎么啦,老是被人莫名其妙地播弄——铁天音骗了我-

    时之间,我大是恼怒——有一半是由于刚才已经动怒,但是总不能对陈氏夫妇和温妈妈发作,可是铁天音却不同,他既然欺骗我,我自然可以向他发作。

    铁天音骗了我什么呢?当时,我由于骤然之间,得到了少年时代好友的消息,心中高兴激动莫名,陡然涌上心头的往事极多,所以才一时不察,被他骗了过去的。

    我一知道了铁大将军的消息,立时想和他电话联络。可是铁天音却告诉我,他父亲彻底隐居,决不和外界联络,除非是到德国去见他——这正是我现在在机场的原因。

    可是,在这之前,我曾问他,关于伊凡那件事,他和什么人商讨过,他回答是:“家父。”

    他是怎么和他父亲商量的?当然是用电话。

    可是他却告诉我,我必须到德国去。

    虽然,和少年时期的好友,又是那么富于传奇性的一个人见面,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可是,再愉快的事,若是被人骗了去做,也就变成不愉快了。

    我一想到了这一点,就一口喝干了酒,直跳了起来,拨了医院的电话,找铁天音:“就算铁大医生在手术室中,也把他叫出来。”

    一分钟后,我听到了铁天音的声音:“我等你的问罪之师,等了很久了。”他竟然先发制人,我闷哼了一声,等他的解释。

    他只说了几句话,我就无法向他发作了,他道:“家父每隔一些日子,会打电话给我,而我无法和他联络。”

    这小子,相当可恶,他竟然这样说:“我以为当时,你就会问我,谁知道隔了那么久。”

    我只好苦笑,现在的后生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含糊地道:“要不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缠住,我也早想到了——我在机场,见了令尊,可有什么话要我带去的?”

    铁天音忽然叹了一声:“卫先生,不瞒你说,我和父亲之间,并不是很多话说,代沟这种现象,是一种必然的存在。”

    他说得那么真挚,我也陪着他叹了一声。他忽然又道:“我才听得一个同行说起一件医学上的奇迹,那是他们说的,我倒认为事情十分蹊跷,可以用‘卫式假设法’来处理。”

    我不明白:“什么事?什么叫卫式假设法?”

    铁天音的回答,很出意料:“卫式假设法,就是卫斯理式的假设法,也就是想象力天马行空,但却是唯一可能的假设,这是你一贯的作风。”

    我略略一笑:“多谢捧场——那是一件什么样的医学上的奇迹?”

    铁天音道:“一个发高烧破坏了脑部组织的植物人,忽然完全复原。”

    我呆了呆:“那是一个叫陈安女的小女孩。”

    这次,轮到铁天音发呆了,他道:“你真像是什么都知道。”

    我吸了一口气:“你的假设是什么?”

    铁天音道:“据当时在病房中的护士说,陈氏夫妇,看到他们的女儿突然醒了过来,高兴得发了狂,把小女孩抱了起来,挤在他们两人的中间,在病房中乱叫乱跳。那护士想去阻止,必然要接近他们——”

    由于铁天音这时说的这件事,极其重要,所以要叙述得详细一些。

    当时,一发现安安苏醒,陈氏夫妇大喜若狂,只知道抱着女儿又叫又跳,全然未曾顾及其它,所以他们在自我讲述经过时,也未曾说到病房中还有一个护士在。

    陈先生经济充裕,他把女儿安置在一家贵族化的疗养院中,医院有各个国籍的医务人员,那时在病房中的护士,来自法国。

    在机场听了铁天音说了一个哽概之后,我感到事态严重,所以立时离开了机场,约铁天音一起到那家疗养院去,会晤那个法国护士——那是一个很美丽的法国女郎,态度亲切而温柔。

    于是,铁天音间接听来的一件事,就变成了曾在场亲历者的叙述了,那自然真确得多。护士当时,惊愕之极,一则是由于她也绝想不到,由她护理的小女孩会突然醒过来。二则,是陈氏夫妇的反应,实在太强烈了,在医院之中,不能有这样的喧哗,所以,她忙去阻止。

    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护士一时情急,自然而然,说的是法语,她是法国南部人,法语有南部口音。

    她说到这里时,说了几句法语,我回了几句,尽量模仿她的口音,她笑了起来:“学得很好,但总是不像,那是很难学的,除非是土生土长,自小就讲的。”

    她那时说的是:“请不要这样,把病人放下来。”

    陈氏夫妇正在狂喜之中,根本连听也没有听到它的话,她提高了声音,再说了一遍,仍然没有用。这时候,坐在陈氏夫妇之间的小女孩,忽然向她眨了眨眼,道:“由得他们,他们太高兴了,虽然,我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护士十分肯定:“小女孩说的是法语,和我一模一样的法语。”

    护士当时并没有十分留意,事后,才想了起来,对人说起,可是没有人相信她的话,都说:“一定是你听错了。”

    美丽的护士对我和铁天音强调:“我没有听错,我肯定没有听错。”

    我之所以离开机场,就是因为听铁天音在电话中对我说到“一个护士说那小女孩会说法国话”时,心中陡然一动,这才有了决定。

    铁天音在电话中语焉不详,等到由那位法籍护士亲口说来,就更加详细了。

    我心头怦怦乱跳,和铁天音互望了一眼,我相信我们想到的是同样的事。

    说话的口音,另一种地方的语言,是最难学的。只听说天才的莫扎特四岁会作曲,但是他再天才,四岁也不可能会说中国浙江宁波话。

    那么,四岁多的陈安女,怎么会说法国南部话呢?而且,她还说了,她不是陈氏夫妇的女儿。

    她不是陈安安,那么,她是什么人?

    我和铁天音,在又细细问了那护士一会,得不到什么新的数据之后,离开了疗养院。

    开始两分钟,我们走在医院的满植花草的花园中,都一声不出。铁天音先开口:“这情形,像是有一个人的记忆,进入陈安安的脑部。”

    这是我早已有了的假设,所以我立即点头。

    铁天音沉默了片刻,才问:“是谁的记忆?”

    我听得他这样问,就知道他是有了答案才问的。而我心中也有了答案,所以我向他望去,做了一个手势,我们俩人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唐娜。”

    唐娜就是伊凡的妹妹,一个极可爱的小女孩,曾随陶格夫妇在法国南部居住过。

    唐娜和伊凡,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在大风雨中来找我,没有找到,离开的时候,出了意外,只有伊凡一人被发现,在我赶到医院之后不久,留下了一番不可解的话,死了。唐娜和陶格夫妇下落不明。

    我和铁天音的分析是:那又是未来世界的小机械人的把戏,不是我们的力量所能对抗的,只好再“苟安”下去,无法追究。

    现在,情形有了新的发展——如果我和铁天音的假设成立,那么,唐娜一定也死了(通常只是人死了之后,记忆组才会到处游荡)。唐娜死了,她的记忆组在游荡的过程之中,遇到了陈安女,进入了陈安安的脑部,于是,陈安安就“苏醒”了。

    所以,陈安安一醒,才会立刻要见我——真正的陈安女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但唐娜必然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

    她要对我说的话,是不是就是伊凡临死前的那一些?还是她会有再进一步的阐释。

    不论如何,设法和唐娜见面,太重要了,至少,她能告诉我,那辆在公路上疾驶的客货车翻侧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她也能告诉我,何以他们一家人,会变得如此之衰老。

    我不禁连连顿足,唐娜一再表示要见我,可惜陈氏夫妇不当一回事,要不是我忽然会去少年芭蕾舞学校剪彩,就不会有机会见到她。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自然而然想到,温宝裕必然又会得意洋洋,说他又立了一大功。但我也想到,温宝裕的处境十分不妙,他抱走的是唐娜,但是在陈氏夫妇的心目中,他抱走的是他们的宝贝女儿,要是温宝裕远不出一个陈安安来,这事情不知道如何收科。

    我也想到了在我剪彩的时候,温宝裕又叫又跳的情形,他分明是有重要的事去做,想通知我。但由于当时人声喧哗,场面混乱,他无法接近我,做了几个手势,我又没有弄懂(那时,再也想不到唐娜的记忆组进入了陈安安的脑部),所以温宝裕就和唐娜先离开了。

    他们干什么去了呢?可以肯定,事情一定极其紧急,要不然,温宝裕大可以等我一会,再一起去进行。他自行离去,就表示他要做的事,是一等也不能等的。

    我把自己想到的,对铁天音说了,那时,已经在铁天音的车子中,我道:“我要暂缓到德国去,情形看来十分怪异,我要先把温宝裕找出来再说。”

    铁天音点头:“从何着手?”

    我略想了一想:“到他的那幢大屋子去等也好,看看在那大屋子中,有什么设备可以和他联络也好。”

    铁天音现出十分向往的神情:“温宝裕的那大屋子,闻名久矣。”

    我笑道:“欢迎你去看看。”

    铁天音想了一想,用车上的电话,向医院请了假,发出了一下欢呼声,向温宝裕的大屋子驶去。

    车子在大屋子门口停下的时候,我就大吃一惊,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暮色之中,看到门口,停着七八辆汽车——我一眼就看出陈先生的那辆大房车也在其中。还有两辆警车,大屋子中门大开,人影幢幢,有不少是警方人员。

    我失声道:“糟糕,可能是陈安安出了事,苦主找温宝裕的麻烦来了。”

    铁天音也知道唐娜的记忆组既然可以进入,也可以离开的道理,所以他皱着眉:“这倒不好对付,做父母的,一定不肯接受解释。”

    我们的车子才一停下,灯火通明的大房子中,就有好几个人,男女都有,一起奔了出来,为首一个肥大的身形,倒是动作快疾,同时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叫声:“小宝,你可回来了。”

    行动如此摄人心魄的,自然非温妈妈莫属。

    听了这一下呼叫声,我倒放心了,因为那证明温宝裕还没有出现,这些人,是在这里等他的。而且,多半是陈氏夫妇报警,所以才会有警方人员在。

    不等温妈妈奔到近前,我和铁天音已下了车,温妈妈一看到了是我们,立时站住,所现出来的那种失望的神情,真叫人同情。可是她一开口所讲的话,又实在令人无法不厌恶。

    她竟然指着我嚷:“你说小宝很快就会回来,怎么到这时候还不见他的踪影?”

    我自然不加理睬,看到有很多人自大屋之中涌了出来,放眼看去,岂正是警方人员而已,绝大多数人,是见也未曾见过的,女多男少,多半是两家的亲戚朋友,一起来助威-喊的。

    在最后的两个人,迟迟疑疑,没有别人那么汹涌,那是黄堂和宋天然。

    竟连黄堂这个高级警务人员也惊动了。我向铁天音作了一个手势,向黄堂走去,越过了那些人,不少人在我身边七嘴八舌,聒噪不已,我一概不理。

    来到了黄堂身前,宋天然尴尬地叫了我一声,黄堂向屋内指了一指:“陈先生和陈太太报的案。”

    我苦笑:“还不到六小时,警方就受理失踪案?”

    黄堂神情凝重:“他们报的是女儿遭到了拐带。”

    我心内又增加了几分恼怒,这陈氏夫妇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我径自走进屋子,只见老大的客厅上,一张沙发上,坐着陈太太,正在哭泣,陈先生绕着沙发,在团团乱转,见到了我,抬起头,一副欲哭无泪的神情。

    我既然知道陈安安是为什么会“苏醒”的,自然也无法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因为事情会有什么变化,我全然无法预测。

    那时,那些人自屋外涌进大厅来,我不等任何人开口,就声色俱厉地宣布:“这屋子,我也可以作主。你们喜欢在这里,活动范围限于大厅,黄主任,希望你的部下,执行任务。”

    我说了以后,温妈妈哇哇叫着抗议,我不理他,和黄堂,铁天音向内走去,宋天然想跟进来,被我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跟,四个警员立时阻止了所有人跟上来。

    我带着两人,进了地窖,才算是耳根清静。

    黄堂沉声道:“全体巡逻警员都接到了通知,也通过了电台、电视,吁请温宝裕立刻回来,可是却没有结果,你有什么概念。”

    我苦笑,摇头。

    铁天音对地窖中的一切,十分感兴趣。地窖中有许多仪器,他都仔细地看着,我和黄堂互望着,一筹莫展。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十分低沉的声音自角落处传了出来:“我在楼上,以前那个满是昆虫标本的房间中。”

    声音虽低,但分明是温宝裕的声音,我不禁大是兴奋,骂了一句:“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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