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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遇上流民的事,大家都被吓得不轻,毕竟在这么长时间的赶路,除了遇见狼群之外,还未如此直白的、直接的遇见来自人的危险,孩子们、老人们的脸色都很苍白,年轻人还好一些,但也心有余悸,后怕着。
“没想到流民也上山了”柯浦东说道。
“那就说明山下的生活不好讨”林有志回道。
柯江友揉了揉刚才发力的胳膊,有些酸疼。平日的时候做农活也没有这样的累。林大城倒是还好一些,毕竟他才退伍回乡没多久。
林大城:“现在的情况对咱们不利,长时间在山中行走,远离人群,很多消息都不知道”
柯江友:“嗯,流民现在也上山只能说明山下情况要比咱们想象的还要不好。流民、山贼,都出来了,不知道再往南怎么样了”
林大城:“等到南城,要是情况还可以,也要想办法进城一趟,打探消息,换些粮食,不多弄,够吃一段时间就好,不然粮食多还要被人惦记。”说完又招呼大家继续赶路,毕竟刚遇见一伙流民,不知道这边是否还有其他人,只能咬着牙再走一走,然后再休息。好在几里地之后没有再遇见其他人,找到一片空地,坐下休息。
“爹,你好厉害呀”虽然小的时候见过爹,但年纪太小根本不记事,只能在脑海中有一丝模糊的印象,所以对于退伍回乡的林大城,林筑想亲近却又觉得陌生疏离,一直不敢靠近,直到刚才看到自家爹英勇的一面时,瞬间星星眼,心中满满都是自家爹是大英雄的感觉。看到自家大儿子终于敢靠过来,林大城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
林大城:“怎地?你也想学”在军中倒是学了不少的拳法,可以教一教儿子。
林筑脸色羞红轻轻嗯了一声:“嗯,爹,我也想学着打坏人,保护大家”。听到大儿子的请求林大城自然是没有不应的。天气热每天赶路的时间并不多,其余的空闲时间林大城将自己在军中学来的拳法教给了儿子林筑。
又一段赶路的时间,他们没有再尝试去找村庄,也许是想要逃避吧,不想再去发现一个空空如也的村子,也不想再去思考这样背后的原因。靠着深山方向前行着。好在不断发现的野菜解决了大部分,现在基本上是以野菜为主,毕竟粮食剩的不多了。柯缘的脸上都快吃出菜色了。等众人再次休息的时候,柯缘跟柯江友脱离人群,更靠近深山,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好东西,或者说能不能捡漏弄到野鸡之类的,可惜没有如他们所愿,一只也没有看到。只是发现了以前经常吃得芥菜,好吧,也算是有所收获。
柯缘:“爹,我往那个方向看看”,柯缘指着另一边。柯江友嘱咐“别走太远,注意安全”,柯江友继续挖着手下的芥菜。
走了一百来米,发现一个看着很眼熟的东西,再抬起头,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父亲的身影,嗯,还好,差一点就走远了。低头观察着这个眼熟的东西,复杂缠绕的枝干密密麻麻,偶在风的吹动下露出一丝绿意,好大一团。先用棍子拨弄看有没有蛇,确定安全之后用手拽了一下枝干,力气有些大,拽出了汁水,手上泛出一丝痒意,挠了挠,这时才想到,这不就是山药么,好在汁水溅出来的不多,用衣服擦了擦,虽然还有点痒却也是能够忍住的。转圈看了看,貌似有不少,手中的棍子不大适合挖掘,便回到柯江友的身边。先拿出水囊冲了冲手,然后又拿过柯江友手中的锄头,“爹,我看见山药了,也是个能吃的,我去挖挖看”,柯江友没有听过山药,但也知道自家闺女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跟你过去就得了”柯江友夺回来锄头,打算自己动手。两人来到山药藤前,“这...”柯江友不知道这东西该吃哪个部位,柯缘便指挥道“从地这儿开始,先把土往旁边弄弄,要小心,这东西的外皮汁液会让身体发痒,找到根,顺着土向着下面多挖深一些,越往下就越轻柔”。
柯江友小心翼翼将山药拿出来,放在一旁,挖了一阵子,的确很多,柯缘在一旁将山药根部的土轻轻磕掉,又处理掉残枝,将处理好的山药拢在一起,拽了把野草包裹住山药的部分,用手捧起来。两人收获满满的回了休息地。
林大城:“这是什么东西”,就是在军中塞外也没有见过这个。
柯江友“柯缘说这是能吃的”一旁的柯缘已经向大家演示怎样食用了。用水清洗了一下,拿着石刀小心的割着外皮,“我师父说,这东西煮着吃要比野菜还能饱腹,可以和粥一起熬,还可以清炒,还可以和面粉弄到一起做成干粮,味道还不错”。因为条件有限,当下只能煮着吃了,姜瑜想要帮忙,就听柯缘说着“这东西的外皮不能吃,汁水弄到手上会发痒 ,严重的时候还会肿起来,所以处理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帮忙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处理着。
这是这段时间除了鸡汤那顿之外最美味的、最满足、最饱的一顿饭了。山药熬在锅中,味道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味道,但是吃到嘴里的时候,众人一震,软软糯糯的口感,轻轻一抿就融化在口腔中,细细品来还有丝甜味,和这些天的野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要不是看到另一边还有不少的山药,众人怕是都舍不得全吃完。
柯缘告诉大家山药藤的样子,之后赶路的时候,大家也都关注四周,只要有所发现就绝不放过,袁南桃和蒋兰花笑着说“人都说雁过留毛兽走留皮,咱们这一群人啊,是什么也不给剩”“都是为了填饱肚子”。
粮食大概也只剩两袋子了,便缩减了吃粮食的次数,现在是三天吃一顿,其他的时候都在吃采回来的苋菜、芥菜、山药,偶尔还能弄到蒲公英、山莴苣。众人大开眼界,才知道原来身边还有不少能吃的东西。要不是老家大旱,选择离开,跟着柯家一行人,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