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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当。”
“你经常这样说话吗?”
“看什么人,对牛就不能弹琴。”
“你遇到过很多能弹琴的?”
杨船把她拉近了一点:“知道泰戈尔吧,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江小鸥说:“诗人。”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有一种新鲜而又眩晕的感觉。
杨船说:“认识青衣巷吗?”
江小鸥迟疑了一阵说:“老。”
杨船说:“旧。说旧就是诗人。”
江小鸥躺在被窝里,反复闪回关于杨船的细节,有一种不真实却异样兴奋的感觉,心里要开出花来。晚上做梦,梦见岷江,双手一摇变成翅膀,在江上面那么自由地舞动,身心愉悦的表达接近完美。第二天醒来,身体也轻巧了似的,虽然不知道杨船到底在哪儿工作?但他是船王的孙子,她知道他的根。江小鸥找出杨大爷给她的树皮船,也许是冥冥中的缘吧,杨大爷送给她的船,是杨船吗?
杨船是真实的,可是他的生活离江小鸥很遥远,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而找到他,会有什么结果,江小鸥对自己没有信心。向白玉带一种炫耀,对她说,高子林如何色迷,在床上如何凶狠的时候,江小鸥只当是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了。她略略忧伤的表情,迷蒙而深邃的眼光,让向白玉觉得她是嫉妒,在疼痛。向白玉带着一种快意,更加夸张地说一些床上的细节。江小鸥指着她的额头说:“你好不要脸,还没结婚呢。”
向白玉的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笑起来:“高子林说,长了那么一个器官,就是要让它造乐,不然资源浪费。”
江小鸥笑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两个天生该一块儿。”
向白玉足足地盯了她一分钟:“你真这么想。”
江小鸥说:“早点结婚吧,别浪费了资源。”
向白玉倒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已经给我哥说过了,让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给你介绍一个。”
江小鸥说:“我心里有人。”
向白玉好奇地问:“谁?”
江小鸥说:“现在还是迷,他总有一天会来的。”
向白玉就说:“你的书看多了吧。不至于还相信从海上飘来一只红船,船上下来一个王子之类的神话。”
江小鸥讽刺说:“你也知道神话啊。”
向白玉哼一声说:“这年头,谁读书的时候不抄一两本关于爱情的诗呀神话之类。只是我觉醒得早一点,再不信那些东西,抓着现在才是真。”
江小鸥说:“你就抓住了高子林。那家伙讨人喜欢,石竹花对他好像真有那么一点感情,你要抓紧了。”
向白玉又哼了一声,说:“石竹花算什么。”
江小鸥说:“简爱对罗彻思特说,站在上帝面前,我们都是平等的。”
向白玉说:“你越读越像呆子了,我和你才是平等的。”
江小鸥说:“爱上一个人不全是快乐,还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哀愁。这也是书上说的,你难道不信吗?你对高子林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种感觉。”
向白玉没有回答她,但是明白江小鸥是把高子林放开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高子林和向白玉好上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心无芥蒂地谈了许多,向白玉的那么一点内疚江小鸥的那么一点嫉妒都没了。
江小鸥想着那个诗人杨船,她更多的时间到青衣巷去,和石竹花说话,和郑婆婆说话,但她的眼睛在搜索,想杨船突然在某个地方出现。
遇上双号,青衣巷挤满了赶场的农人,也许是老一辈记忆里巷子才是城市的心。老的年青的,都挤在那些老店里吃肥肠粉,凉粉。在简陋的茶馆里喝茶,在冥纸店里给故人置办冥钱。江小鸥在这种时候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感激,她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时候有一种祥和的感觉。她和向白玉坐在老卤肉店油腻腻的桌子上,等待老板卤猪蹄。向白玉有些不耐烦,不停地问老板还要好久。江小鸥指给她看对面一个穿得崭新的村姑,低头绕着衣角,悄悄地注意媒人介绍的男青年,露出羞涩的笑。向白玉说:“老土,有公园不去,偏到这青衣巷来相什么亲啊。”
江小鸥说:“我也想在青衣巷相亲,只是那个人还不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