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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女儿一眼,说:“哪有你说的这么下流,我们那个时候纯洁得很。”
下流?纯洁?
真正的下流是无视人最基本的情感与生理需要。
人说我要“吃”,它那边回答“赶英超美”;人说我要“住”,它那边回答“拉动内需”;就连爱,原来在母亲这一代人嘴里都有“下流”与“纯洁”之分。芳晴不愿接受荼毒想说实话,或许是因为万树德不在的原因,她今天的话说得格外流利:“妈,不是我不愿意出去交际,是因为我没有钱和人交际。”
“现在外面是什么价格,奶茶至少四块一杯,套餐二十元一份。我出去玩,总不能干坐着让人付帐吧,AA是最起码的。以我的薪水,就算不供楼,我一个月也只能节约的出去玩几次,余下的钱除了吃饭还不够应付伤风感冒。”
芳晴说到这里,把头从李明彩面前挪过去。
母亲的眼睛又大又亮,沉默而轻蔑。
淡淡的,是一种用言语所无法描述的表情,唯有轻蔑如同汤里的花椒,麻麻酥酥的刺激着人的神经,向人证实它的存在。
这是芳晴自成年来第一次开口诉苦。
倒象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曝不得光的亏心事。
她感觉到些微的恐慌,象是感冒前夕灼在人咽喉的一口痰气,痒痒的只想咳出来。
果然咳了。
气浮脸肿。
李明彩用力拍打着,为芳晴倒水递茶送毛巾,母亲的慈爱仿佛一如从前,连唠叨的字句也是从那些岁月里一字不拉的漂流过来:爱惜自己,注意身体。那些被絮语包裹着的时光昏黄且脆弱的在芳晴脑海里跳动催眠。她慢慢睡过去,睡得再沉,身体有某处却仍被结实有力的敲打着不放:如今这一切,都只是我的责任了。
我能承担得起吗?
她能靠得住吗?
万树德深夜回家,看见的就是这孤单夜守的一幕。
李明彩委屈得象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把扑到老公怀里。“怎么办呢?”她问。“晴儿她太小,担不起啊。”
“我晓得,我都晓得。”万树德安慰道。
做父亲的还有什么不明白。
灯光下,万芳晴身体弱弱小小的在行军床上蜷成一团。眉心紧蹙,双手握成拳头放在枕上。她的表情说不上痛苦也谈不上有什么愉快,只是睡着,倒象是没有了心。想起这一生的坎坷和女儿未知的命运,万树德不由得心如刀绞。他放下帘子走到窗前,也不过就七八步,而他们夫妻就用草席在窗下搭了张地铺。地湿潮冷,李明彩把老伴扶过来坐着,一点一点为他揉搓风湿药。看老万脸色还好,她便试探着问道:“那个小李怎么样?配得上咱们小晴不?”
万树德借着老伴的手劲轻轻的哼了一声,过一久才说:“一般吧,他家里的情况我已经摸清了,跟咱们也差不多。所以把钱看得很重。没想到吧,吃这餐饭,居然还真是我付的钱。”
“真的?”李明彩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一点礼数也不懂。
“多少钱啊?”她啧啧问道。
“就一佰多,不过,这小子还算懂事,没吃完的通通打包,他还想让我带走,我哪肯要啊。带回来,岂不是丢了小晴的脸,将来小晴在他面前就不好处了。”
所以,就算是倒贴也得付。
父爱如山。
万树德用眼神把李明彩脸上的心疼逼回去,他切切叮嘱道:“咱们也不能在一棵权上吊死,得多选,最好是海选。王婶的闺女的表哥那事你可要抓紧了,争取下周让孩子和那人见个面。至于小李,我们可仟万不能采取主动。”
“那这餐饭岂不是白请了?”
这怎么可能,万树德瞅了老伴一眼,悠悠闲闲的倒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报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