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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低于市场价了,卖给织造局就是不赚钱甚至亏本,那自然是没人愿意干的了。
这么一说,钱弘佐就明白了。
织造局作为官办机构,最初的设立的确带动了行业的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但是等民间贸易发展起来、海贸大大的兴盛之后,织造局的博买反而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
“那说来说去,就是朕的错喽?”钱弘佐有些不忿。
鲍修让十分惶恐,忙伏地道:“臣不敢这么说。”
“他们就不怕朕抄了誉祥记票子铺吗?”
“陛下天威所至,宵小自然伏诛,但如此一来,苏秀湖三州的丝织业恐怕就要覆灭了。誉祥记据臣估测,少说也发行了上百万缗的票子。”
“誉祥记的背后东家是不是晋陵郡王?”钱弘佐问鲍修让。
“……”鲍修让沉默不语。
钱弘佐斥退了左右闲杂人等,连端茶倒水的小太监都一个不留。
“现在可以说了,都有哪些人?”
“臣万死,誉祥记的东家恐怕不止于郡王一人,中吴军两代节度使在苏州经营三十年,人脉遍及两浙。东都城内,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恐怕参与的人都不在少数。”
钱弘佐终于清楚了,吴越国以来的勋贵集团的纽带不是联姻、不是亲戚关系,而是利益。因为利益,他们支持钱弘佐对外扩张,经略南洋,获得更大的市场。但因为利益,他们会诱发叫歇,摧毁织造局,将来有一天也可能会把他也推下去,从而扶植另一个人上来。
这个利益团体自钱镠立国开始萌芽,经过了五十多年的发展,已经渗透到了高官、武将、公侯王爵当中,想要制服他们,为自己所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看来,要制服这头大老虎,非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钱弘佐对鲍修让笑道,“你且回苏州去,这次大歇工的事,你得把他了结了。领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葛成。”
“杀人者偿命,这是国家法度,不容挑衅。另外你且稳住誉祥记,不能让他们卷钱跑路了,也不能让票子市场给崩了。这次处理大歇工你做得很好,年底你三年考满,我打算给你个新差事。”
鲍修让是个纯粹的科举官,对于超脱于这个时代的金融问题,恐怕也是一知半解。钱弘佐有意让他调任户部,分管一个新部门——钞部。户部原有度支、金部、仓部三个部门,程昭悦伏诛之后,度支使职能归还给了户部,户部又成为了国家财政的主管机关。
新设立的钞部主管钱币、汇票、票子的铸造、发行与监管,实质上要承担央行的职能。这个时代恐怕没人懂这个玩意,只有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鲍修让勉强能胜任了。
打定了主意,钱弘佐计上心头,准备拉拢一下南唐旧臣们,他们这帮子人从建康迁到杭州,人生地不熟,还是很需要安慰的。
特别是大周后,啊呸,大周后的父亲周宗。
南唐国虽然连年打仗,国库掏空了,但这帮子官僚有钱啊,家里有屋又有田,商铺、当铺不计其数。当皇帝就得打一派拉一派,把南唐的官商集团拉进来,中和一下原有的吴越国勋贵集团,誉祥记想要通过金融挟制国家就不太可能了。
正好,周宗近日在西湖边的新宅子办七十大寿,想请钱弘佐赏光。
“去,当然得去。未来岳父大人的寿宴怎能不去?”钱弘佐心中暗暗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