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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熔小姐,你们可算来了,灰齐山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刚进办事处,众人便被心急的干员迎上来相问。
“这个说来话长……念骑他怎么样了?”
“念骑医生带着一位受伤的黎博利火急火燎地就回来了,现在正在里面照顾病人呢。这几位是?……”
莫勒斯非常厚着脸皮地上去和干员握了手。
“在下东国商人mores,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罗德岛近卫干员铁尺。”
“原来是铁尺老兄,幸会幸会~实不相瞒,在下和里面那位念骑医生算得上是亲戚,这不他乡遇故知,看见他在贵岛工作,又素闻贵岛医者仁心的大名,这才想来讨个生计。”
铁尺干员皱了皱眉,怎么也无法想象面前这个油腔滑调的可疑人物会是念骑的亲戚,冷冷地答道:
“要是想求职的话可以去本舰碰碰运气,这里已经不缺人手了。”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莫勒斯本就意在深入虎穴,正合了他的心意。
“比起那个,灰齐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炎熔小姐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铁尺越过了莫勒斯问道。
“这…………”
炎熔含糊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办事处干员,便告知即日他们就要返回本舰了。趁着炎熔等人在办任务交接手续之时,莫勒斯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找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达库莱和守在床边的神念。
“莫勒斯桑?怎么就你一个?”
“你姐她们在外头和办事处干员走流程呢,一时半会来不了。”
“这样啊……”神念有些落寞地说道。现在达库莱状况稳定下来,他也有点想炎熔了。
莫勒斯挪过来一张凳子,也同样坐在床边。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但他们都知道彼此想要说什么。
“桑原他……会没事的吧。”达库莱说道。
“嗯……”神念沉沉地应了。想起另一位伙伴现在生死不明,三人无不忧心忡忡。这一切都起源于亚克夜,而如果没有亚克夜,他们也不可能结成如此深厚的友谊。
Arknights这个名字,当真让人恩仇难决。
“莫勒斯桑,你也要去罗德岛吗?”
“这是当然。”莫勒斯答,“虽然现在还不知他是敌是友,到了亚克夜的地盘至少就不用担心无月那老小子了。”
“说的也是……”达库莱驱动着酸疼的肌肉坐起来,一手抓着输液杆,身子一倾,吊着的葡萄糖差点掉落下来。
一想到后有追兵,就是他也略有不安。而且倔强如他也不想成为队伍的累赘。
“达库莱桑,别逞强,你现在需要静养。”
“怪人的身体没有那么孱弱。”达库莱深呼吸调整气息,身体又能行动如常,下床站了起来。
“医学奇迹啊!”莫勒斯带着滑稽的语调感慨道。
达库莱抓着输液杆往外走,神念在后面隐隐搀扶着。
来到会客室,两人正好撞上了正要来找他们的炎熔等人。
达库莱踉跄地站了出来,正要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原是想尽快跟着神念和炎熔等人去罗德岛,但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再拜托他们夜里赶路也不好。
刚刚是脑子一热,可冷静下来他又无话可说了,颇为尴尬,随后又开口问道:
“你们罗德岛还招人吗?”
…………………………………………
夜里,莫勒斯守在病床边,达库莱依旧躺在床上静养。
“哈哈哈!乐死我了!——搞了半天你就是想说这个。”莫勒斯满不在乎地拍打着达库莱笑道。
达库莱紧紧咬着牙,内心羞愧到了极点可就是想不出话来反驳辩解,兀自闷火中烧。
“念骑他们呢?”
“办事处没有厨房,出去买饭了。你这个病号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吃病号餐吧!”
“怎样都好啦……”
正说笑着,门扉轻轻转动,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两人朝门口看去,进来的竟是女僧嵯峨。
“モレースさん,小僧打扰了——”
“嵯峨さん……”达库莱低吟道。虽然他从未与她见面,但全盘接受了风间的记忆,自然也熟悉了这位风间的知己。
“(蛇牙?)”莫勒斯头一次听到嵯峨的名字,一下子联想到了假面骑士蛇牙。
(注:谐音梗,嵯峨和蛇牙都读作Saga)
“那个……达库莱施主,对吧?”
“はい。”因为三人都是东国人,达库莱索性直接用霓虹语交谈。
“嵯峨大师,吃过晚饭了吗?”
“ううん~还没有。”嵯峨脸上依旧挂着单纯温和的微笑,十分自然走过来坐到达库莱旁边。
达库莱一时呆住了,他和莫勒斯还有神念一起旅行了无数个日夜,基本每天都是泡在恶的泥潭中。纵使见过善良的灵魂,也大都被恶意所摧残过。
然而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身上看见,和风间一样,无比澄澈的眼神。仿佛一潭静如明镜、清澈见底的湖水,丝毫不受污染。
他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她能和风间成为挚友,原来记忆所能传达的,还是有限。
“伤还碍事吗?”
“不碍事的,明天就可以走路了。”
嵯峨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奇,似乎对达库莱平和的语气出乎意料。
“抱歉,我没有保护好风间。”
“请别这么说,这对达库莱施主而言,才是更难受的吧。小僧从小就听住持爷爷说「生死轮回」,现在已经好多了。”嵯峨的脸上挤出一丝释然的微笑。
“「有情轮回六道生,犹如车轮无始终」……小僧寺里曾经收养过一个小师弟,可是他上山前就染了矿石病,又始终不肯下山找大夫,最后在寺里圆寂了。日后每次小僧和师兄们想起他时,住持爷爷就会给我们诵经,小僧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
达库莱嘴唇微动,反复轻吟着那经句,心里平静了许多,便又问道:“嵯峨さん,你是来劝我放下恩怨的吗?想必你也很敬重那个画家吧。”
嵯峨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小僧自认为没有资格插手这世间的恩恩怨怨。小僧也明白,要是达库莱施主执意寻仇,恐怕在山上和念骑施主打斗的时候早就趁机下手了。达库莱施主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里和小僧交谈,想必也有念骑施主的一份功劳。”
达库莱听她语气真诚,竟真的只是来和他交谈,并无其他目的。
“……嵯峨さん今后作何打算?”
“小僧今后仍将在这片大地上游走,了却住持爷爷的遗愿。达库莱施主呢?”
“这病号得和我们回罗德岛看病。”莫勒斯非常煞风景地插嘴道。
达库莱怒瞥了莫勒斯一眼,莫勒斯便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识相地走开了。走出病房前隐隐听见:
“若是今后小僧能有幸途径罗德岛,到时定将登门拜访……”
莫勒斯对二人的交谈不以为意,也不愿意听佛家讲什么大道理,要是嵯峨真能把达库莱说的服服帖帖的,他反而还要谢谢她呢。
………………………………………………
pm6:35\/勾吴城街道
却说将达库莱在勾吴城办事处安顿好后,神念终于能够和久别重逢的炎熔好好相处,加上克洛丝和乌有,四人一起外出购置晚饭。年和夕二人则是利用画境的法术,不知在画中商量什么。
一路上,炎熔几乎是贴着神念的右侧走的。听了莫勒斯讲的一通故事后,她觉得面前的这个萨卡兹少年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仿佛大梦醒后,他就变了个人一般。
然而她并不知道,神念与之相隔,便是在幻境中长年累月的思念。这之中的艰辛,她不知道;那些或绝望或恶臭,或孤独或坚毅的故事,她同样无从知晓。
不过也多亏了那漫无目的羁旅,他也终于明白了自身存在的意义,以及今后将如何去战斗。切城一别之后,经历了自己曾经不敢想象的苦难,见过了许多超乎想象之物,神念已然变得稳重了许多。
可是他此时却不明为何炎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炎熔姐,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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