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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除了枯叶还算干净并无其他异味,门口有棵百年老树,叶已落光半死不活,除此之外院中还有一口水井。此刻便听词琼道:“师父,我和六师弟已仔细搜查了每一个房间,没有发现异状。”
林为雄点了点头,词琼江湖经验丰富又向来心细,他十分信得过。看了眼院内的三间屋舍,林为雄道:“这宅邸倒也不小,我与如夏各一间房,你们四人今晚便挤一挤吧。”林为雄看着词琼、词演、张小光和霍炫尽道。张小光是无非山庄管事的儿子,从小和词琼、词演一起长大,大上炫尽和如夏两岁,是个干净清爽的少年。
“是。”词琼、词演、小光三人同声应道,唯独霍炫尽没有吭声。不过他性子一向古怪,众人也不以为意。
众人各自进屋休息,霍炫尽却独自站在院中。他仿佛什么也没做,只面朝院内水井站了一会儿。虽闭着眼睛,却似在看那井水,突然,院内骤然狂风大作,门口那棵半死不活的枯树枝桠被吹得张牙舞爪,仿佛在挣扎又似在哭诉求饶。只片刻,院内忽又变得风平浪静,好似一切都未发生。可若仔细去看,门口那棵老树,早先枯叶已全然不见,光秃秃的样子似完全枯萎已然死透了。再瞧院中那口水井,其内本有清水,可就在那阵风过之后,随着老树的死去,井水也完全枯竭,井底露出了一根粗壮的枯根。
就在这时,小光提着一个水桶走出门来,走到井边,瞧了一眼,咦了声:“刚刚明明有水的,难道我看错了?”他颇为疑惑地瞧了眼一旁的霍炫尽,却见霍炫尽好似没听到一般,转身走进了屋舍,临入屋前,看了一眼隔壁如夏住的屋子。
小光叹笑自己忘了,炫尽是个瞎子,哪里会知道井里有没有水,只是平日里的炫尽寡言少语,虽是个瞎子却又从未给任何人填过麻烦,反倒让大家常常忘记他目不能视,不过说实话,要不是炫尽总是闭着眼睛,他都怀疑炫尽到底是不是真瞎了。
想着给大家取点水用,小光只好提着水桶出了院落。沿路行去,想着寻户人家打点水,便见一老妪拄着拐杖蹒跚在前行走。
小光加快脚步残扶住了老妪,老妪却似没发现后面有人突然被人残扶住反倒吓了一跳,待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笑得和善的小光先是一呆,待听小光说:“婆婆,我搀着你走。”
老妪这才长出口气,道:“小伙子,你是过路的吧?”
小光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水桶,“晚上借住在这镇上,院里水井已枯,便出来打水。”
那老妪点了点头,指着前方道:“我家就在不远处,院里有口水井,你可打了去。”
小光道:“那就谢谢婆婆了。”
送了老妪回家,小光见其家徒四壁,只有她一人,问过家人都已死了,只她一人独活,小光心起怜悯,便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留下。
那老妪拿着碎银忽道:“小伙子,你们一行中可有未曾婚配的姑娘?”
小光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婆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话,毕竟是江湖中人,心中始终留有几分提防,便反问:“婆婆为什么问这个?”
那老妪也未拐弯抹角,直言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晚上若听到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切忌不要出门。”
小光欲再问,那老妪已进屋关了门,显然不想再多说。
小光打了水回去,见词演在门口张望,见他回来忙问:“打个水怎么去了那么久?”
小光道:“遇到一个手脚不利落的婆婆,送她回家顺路打了水来。”
词演道:“知你心善,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尤其这镇子感觉万分古怪,这井里明明有水啊……”
小光闻言亦惊道:“你们进来的时候也注意到井中有水了吗?”
词演道:“我们就是见这屋子还算干净,院里又有水方便取用才选住在这里,怎么转眼就没水了呢?”
小光毕竟有些江湖阅历,见词演也道此地反常,便道:“我刚才送那婆婆回家,那婆婆问了我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
“婆婆问我,我们一行中可有未曾婚嫁的姑娘。”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词演忙问。
“我当然没有回答她,我反问她为什么问这个,她没有回答,只是说晚上如果听到奇怪的声音,切忌不要出门。”小光道。
这时便见林为雄推开门,扬声问道:“小光,你详细说说那个婆婆。”
小光见庄主林为雄出来,忙将自己所遇所见说了个清楚,包括自己留给那婆婆几两银子的事也不曾隐瞒分毫。
林为雄知小光心好,并未在意那点银两,他看了看院中枯井,再细瞧了瞧门口那棵老树,蹙眉道:“的确有些古怪。”
随后将词琼、如夏、炫尽叫了过来,吩咐道:“晚上词琼、词演、小光轮流值夜,务必锁好院门,外面有任何响动都不要出门。”
“是。”众人应道。
月明星稀,本是月圆之夜,却因四周太过安静而令整个城镇仿佛陷入无人存在般的死寂。
许是太过安静了,如夏不知怎么竟有点睡不着,便索性没睡,仔细地擦拭着临别前娘送给她的剑。
镇内没有更夫打更,安静得有些古怪。初略估摸夜已深了,想着明日还得赶路,如夏便熄灭了烛火上床歇息,刚倒在床上便听屋外传来敲锣打鼓声,好似哪家在办喜事。
大半夜的,办什么喜事。如夏心里嘀咕。
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近,她凝神细听,两侧房间爹爹和师兄们均未有任何响动,想着爹爹早先交代,晚上无论发生什么都闭门不出,便继续躺在床上。可屋外如此吵闹又怎能睡着,便暗自猜测这镇子实在奇怪,办喜事竟会选在三更半夜。耳闻那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起先未曾上心,虽觉古怪却也不曾察觉其他异样,可就在她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时,顿然惊觉出一件十分诡异的事。外面明明吹吹打打得十分热闹,却无半点人声,甚至连脚步声也没有。若不是这群接新娘的人个个乃武林高手轻功绝顶走路不发一声,便是……
如此一想,不由得心下一惊,心道这世间哪有什么鬼,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可毕竟还是少女未见过什么世面,依旧觉得有点害怕,越发难以入睡。
不一会儿,声音渐渐远去,这让她提着的心放了一放,开始一心一意地准备睡觉,没想到,渐渐地,那声音竟又再次大了起来,显然这迎亲的队伍又折返了回来,耳听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正接近他们的住处。如夏毕竟年轻好奇心重,不由得起床来到窗边,微微推开了窗,一边仔细聆听一边小心地向外瞧了去……
这不瞧还好,当下这一瞧,险些吓得惊叫。
难怪没有任何脚步声,只因迎亲的队伍所有人都飘在半空,如夏虽无太多江湖经验,可也知道,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如眼前这些人一般在空中漫步而不需要丝毫借力。不只如此,不知是月光的原因还是这些人本就不是人,如夏只见刚巧飞过宅邸上空的这些人个个面无表情,肤色青白,咋一看哪里像人,分明像鬼。
如夏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当下吓得手脚酸软,没有尖叫已然是比常人更有几分定力了。
可即便这样,她方才低低的吸气声依旧令那迎亲队伍中的一人回眸望来。
那人与旁人不同,旁人都穿红衣,他却是与夜色一样的深蓝,他手中无任何乐器亦不是抬轿子的轿夫,只是信步走在轿子旁。当下也不知是听到了如夏的吸气声,还是有所感应,倏然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