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父—第一人称18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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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来到了前台，询问美国特工的事情。服务员不太清楚这件事，正好宾馆的经理在，于是又问了经理，经理告诉她们，记得当时整个宾馆被特工包了下来，并让工作人员全都回家休息，所以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第一天的时候，市长先生还在与他们争执着什么，其他就不知情了。

    于是，她们拜托度卡西拨通了市长的电话，市长表示可以在明天上午接见她们。她想要知道，那些特工是来干什么的。

    回到房间，她又翻出了笔记，看了起来。这次吸引她注意的，是在多维世界后几页的内容：

    关于物质或存在。

    现在的科学已经证明，所有的物质都是一种不确定的存在。在他们口里，那叫“弦理论”，大致是说，构成任何物质基本粒子的，是一种来自二维的弦，这些弦互相干涉，进行着不同频率的振动，这种振动和干涉组成了物质。所以，物质本身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弦。但我觉得，这种说法只是数学上的推导而已，虽然已经非常接近我的设想，但还是有一点不同。物质的确存在，但那种存在是不确定的，是我们无法观测到的。所谓的弦，只是十一维空间内的产物，这些产物需要一个和我们的宇宙完全不同的系统进行组织，将这种组织投向所有的虚无，这就是物质存在的本质。而那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系统是什么，我无法想象，但我知道它的存在。那是一种确定性的存在。结论就是：因为我本身是一种不确定的弦状态的存在，可以说只是一些振动的投影，所以我其实并不存在，或者说不是一种确定的存在，而当我企图确定我的存在时，我就必须跨越到另一个系统。这和区区的跨越维度不同，而是跨越出这个宇宙的法则。但这样的话，我在这个宇宙中，就不可能继续存在，变成了虚无。组成我的振动永远停止，能量虽然还在，但却成为了永不交接的平行线。另一方面，物质的构成虽然可以跨越，但精神呢？意识也只是这个多维宇宙的两个维度而已。所以改变存在的同时，是不是意味着意识也将不复存在？

    与多维宇宙的片段一样，最后只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戛然而止。语梦开始认真思考，她觉得她父亲的文字已经超越了张导所说的，作家责任心的范围了。他是在建立一种大统一的理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用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事情，科学理论也是破绽百出，互相矛盾。人们总是寄望于有一种真理，可以解释一切，但人类的无知导致这一过程异常漫长，甚至经常出现南辕北辙的局面。事实上，人类经常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并自得其乐，孜孜不倦。语梦对关于宇宙的科学知之甚少，充其量也就是高中物理的程度，这还是在没有忘记的前提下。最近她也查了关于各种理论的网页，那一大堆的数学公式令她实在看不下去，当时她完全不能理解她父亲是怎么做到脱离数学却能理解这么深奥的道理的。而现在，她渐渐明白了。看着这本年代久远的笔记，她了解到，她父亲是以一种与科学截然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这些问题的。这是一种不为任何固化思想所束缚，可以任由思绪展翅高飞的能力，这是作为作家所必备的想象力。其实，她并不知道，推动历史前进的，往往就是这种想象力，而不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