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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阿芫,姐,可把你们俩给盼回来了。炒年糕已经炸好,就放在锅里,若是不热,你们再炸一会儿就好了。”阿蛮的位置正对着大门口,可能是听到驴车进院子的声音了,她大声对她们唤道。
“绣绣姐,我饿了。驴车你给归置好吧。”阿芫说完这话,简直是飞奔的速度跑去了厨房。
姚阿绣耸了耸肩,她心想阿芫真是一下就能饿,她这大胃王真不是瞎吹的。
姚阿绣把驴车归置好之后,才快步走去了厨房,她还好不算饿。
但是见阿芫已经一个人吃了好些炒年糕了,不由得咋舌。
“你大晚上吃这么多的炒年糕,你不怕积食不消化吗?”姚阿绣关切的说道。
“我觉得我吃的不多啊。”阿芫笑了笑,朝着她眨了眨眼,一脸的呆萌,真是让姚阿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年糕全是糯米做的,不好多吃的。”姚阿绣提醒她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吃一块炒年糕就不吃了!绣绣姐,你不饿吗?”阿芫嗯了一声,嘴巴里再次吃了起来。
“我现在想喝一碗热热的红枣粥暖暖肚子,所以我是来熬粥的。我多熬一点,明天早上若是谁不想吃汤圆或者桂花小圆子,倒是可以吃我煮的红枣粥。”姚阿绣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心想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凌晨一点半的样子了,不过,现在外面已经没有人家在燃放烟花爆竹了。
“你讲的这些我都想吃。但是我不陪你熬粥了,我去看看澈师兄有没有帮我赢钱?”阿芫笑着起劲道。
“那行,若是谁不想玩牌,你尽可以喊我去顶上。”姚阿绣笑道。
“好啊。”阿芫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些切碎了的炒年糕。
不过,等阿芫走过去的时候,堂屋里已经散场了。
“你们怎么不继续玩牌了?”阿芫笑着问道。
“不玩了,爹困了。”阿蛮回答道。
“阿芫,你刚才还出诊去了,还是快些回屋歇着去吧,明个一早还要去白鹤寺烧香祈福呢,大家都快些睡觉去吧。”姚定根打了个哈欠,催促她们赶快回屋歇觉去。
“好,我去和绣绣姐说一声,让她别熬什么粥了,早点睡觉才好。”阿芫想起阿绣还在厨房,便嗯了一声答应道。
“阿芫师妹,你去睡吧,我去厨房陪阿绣。”云澈俊眉一皱,说道。
“云澈,你也回屋歇着去吧,阿绣,就让阿芫去喊就好了。”姚定根还担心云澈别提前和阿绣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就不好了,不是他不相信云澈,只是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很说不清楚的。
“是的。那我先回去歇着了。”云澈不笨,一下就明白了姚定根的担心,罢了,马上年初九成亲了,耐心等待吧。
见云澈这般识趣,姚定根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睇了一眼阿芫,阿芫嗯了一声,心想澈师兄这就是你的选择,我除了远远的站着看着你,我什么也不好做。
阿芫有点郁闷,但是很快就被厨房里香喷喷的味道给勾住了。
“绣绣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阿芫好奇的趴在厨房门口,双眸闪亮的问道。
“好好的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坐过来,再等一会儿,我给你盛一碗红枣粥吃,我这粥是下午就熬好了放在瓦罐里的,这会儿拿出来再放红枣一起熬煮,这样粥的味道就更好了。”姚阿绣一边对她解释道,一边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如柳絮飞舞的雪花。
过年了,那个时空的亲人还好吗?姚阿绣忽然泪光盈盈,从前在那个时空过年的时候,爸爸的厨艺好,会烧很多她喜欢吃的菜肴,妈妈就会给她准备她喜欢吃的饭后甜品,妹妹差不多也大学毕业了,好在爸妈还有妹妹,不会太过想念她。
“绣绣姐,你怎么哭了?”阿芫觉得奇怪,她有没有讲什么话,怎么绣绣姐突然泪盈于睫?
“没什么,只是今个去了一趟郁家,想起了过去罢了,算了,不提这些事情了,咱们还是快些喝了粥,早点洗洗歇觉吧。”姚阿绣没说自己具体想什么,只是胡乱说了个让阿芫信服又颇为心疼的理由。
“嗯,说的是。”阿芫嗯了一声点点头。
次日黎明,雪已经停了。
家家户户的屋檐上都被雪白覆盖,檐角上挂起了细长晶莹的冰凌子,寒风吹起,那风刮在人脸上很是刺痛。
姚阿绣简直想窝在被子里不想起床了,但是一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昨个还听爹娘说今天一早还要去白鹤寺烧香呢,怎么都不能不起来的。
姚阿绣倒是没有想到云澈竟然第一个起床了,还把鸡蛋玉米饼子给摊好了。
“我可能做的不如你弄的好吃,但是我尽力了。”云澈看着自己做的厚薄不均匀的鸡蛋玉米饼子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至少比我哥弄的鸡蛋玉米饼子好一些。”姚阿绣捂嘴笑道。
“怪不得古人说君子远庖厨不是没有道理的!”云澈忽而说道。
“你做这鸡蛋玉米饼子和这话有什么干系,你还真是扯远了。”姚阿绣在说他瞎扯淡呢,不过云澈脾气很好,没有说什么。
“你俩都挺早的啊!”姚敬生抱着树哥儿走了出来,树哥儿那兴奋劲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也许小孩子都喜欢玩雪吧。
“爹,我要玩雪,我要大姑姑给我堆雪人,大姑姑……抱抱……亲亲……”树哥儿一脸期盼的眼神看着姚阿绣。
姚阿绣闻言唇角抽了抽,这大清早的,事儿可多着呢,她可没有闲功夫陪树哥儿玩堆雪人的游戏。
“大姑父陪你堆雪人好吗?”云澈一听到小孩子又要提出什么要抱抱,要亲亲的这几个字眼,他立马皱眉,然后主动走到树哥儿跟前,微笑着看着他,哄着他说道。
“云澈,那你帮我抱一下树哥儿,我拿点吃的回屋里去。”姚敬生一看有人主动照看树哥儿了,立马高兴道。
姚敬生心想盛一碗热粥,再拿一张鸡蛋玉米饼子,这样给李氏吃的话,等他们都去寺庙里烧香了,那么李氏也不会饿了,或者特地去厨房烧吃的。主要还是姚敬生不放心李氏,觉得李氏这一胎怀的累。
“真是不要儿子要婆娘啊,哈哈……”姚阿绣听到姚敬生这样吩咐后,笑的打趣他道。
“我婆娘的肚子里可是还怀着一个呢,可不能不管的!”姚敬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有红枣粥,我记得嫂子最近爱吃酸豆角,我也给她备上了,哦,这是云澈今个一早上起来弄的鸡蛋玉米饼子,你弄托盘里一起端进屋子去给嫂子吃吃吧。若是她不爱吃,还有鸡蛋,我来弄碗鸡蛋羹给她吃吃。”姚阿绣笑着给姚敬生准备了一些打算给李氏做早饭的食物。
“鸡蛋属于荤的,今天要去寺庙里烧香,这早饭不好吃荤的!等烧好香回来再吃鸡蛋羹也是可以的。”门外传来一道轻声呵斥的声音。
姚阿绣扭头一看,见是自己娘许氏,她连忙笑着走上前去搀扶着许氏。
“娘,我知道了,这些吃食都是云澈给你们大家准备的,至于我们几个去寺庙烧香的话,自然有带其他的干粮!你放心吧,我带的都是素的,可不敢带荤的。”姚阿绣嗯了一声和许氏解释道。
“反正今个若谁吃了荤的,可就不好去白鹤寺烧香的。云澈,你有没有吃?”许氏不放心的问道,实在是许氏的眼神太好,居然远远的看到了云澈嘴唇上有点油腻,她就如此猜测了。
“噗,这样都能看出来!还是岳母你厉害!”云澈笑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把阿绣他们送去巨峰山山脚下,我会在山脚下等的。”白鹤寺是建在巨峰山上的,所以云澈才会这样讲。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你就一并去,就按照你的意思,他们之中没有吃荤的人都可以进去白鹤寺烧香祈福,吃荤的就在山脚下等着吧。”许氏见云澈很知趣,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她忙温柔的仔细叮咛着。
“好,那我去看看驴车,准备一下,等大家伙儿吃好,就可以一起上路去白鹤寺烧香了。”云澈笑着颔首。
许氏心道这女婿脾气真好,做事儿也算细心呢,呵呵,想必他以后也会对阿绣好的。
姚敬生在家照顾他娘,他妻子和儿子,这样能去的就是阿绣,阿蛮,阿芫,还有姚定根和云澈翁婿。
这辆驴车一下坐了五个人也算凑合。
“这驴车是小了点,等下半年攒钱了,咱买辆马车,一定比这驴车来的宽敞。”姚定根笑着答道。
“爹说的是。”姚阿绣闻言微微一笑,视线看向窗外。
只见满是泥泞脚印的雪路上,除了有一些大年初一赶去白鹤寺烧香的香客们,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
“好饿啊,好饿啊,求求你们给我吃点东西吧,求求你们了!”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蓝衣女子时不时的给走过的路人磕头,脸上满是泥泞,头发散乱,一看就是逃荒的人。
“姐,我这有鸡蛋玉米饼子,我给她吃一个,你不会介意吧?”阿蛮想着出来的时候听阿绣说给一人带一个鸡蛋玉米饼子的,是以,她才这样问道。
“嗯。”你要献爱心,阿绣心想我能反对吗?
“我瞧着那女子脸上有疮,阿蛮,你远远的把食物扔给她就可以了,可别和她近距离接触。”阿芫担心那女子是从瘟疫之地逃出来的,忍不住多嘴叮嘱了阿蛮一句。
“我会小心的。”阿蛮心想这姑娘哭的眼睛都红肿了,真是可怜。
等阿蛮给那乞讨的女子一个鸡蛋玉米饼子后,那女子忙对着阿蛮磕头道谢,可把阿蛮弄尴尬极了。
“阿蛮,快些回来!”阿芫见那女子行迹诡异,又见阿蛮心性单纯,毫无心机,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汗,她忍不住大声催促阿蛮道。
“哦哦,我马上回来了。”阿蛮嗯了一声说道。
“姑娘,你的心真好,妹妹祝你早日遇到良人,与之喜结良缘。”那女子一脸真诚的表示道。
“这……这还早呢,我……我先走了,姑娘你自己保重。”听到提及良缘两字,阿蛮有些愣怔,自己有多久不去想那个记忆里光风霁月,俊美如斯的翩翩佳公子了?
“姑娘,你的帕子掉了。”阿蛮正想走呢,只见那女子在后面追着还给她。
阿蛮嗯了一声接过道谢,再次回到驴车上,免不了要被阿芫说几句了。
那女子被长发遮掩的眸子掠过一丝阴毒的笑容。
只一瞬,她又恢复成楚楚可怜的哭泣哀求模样了。
“阿蛮,你怎么和她讲那么长时间的话?一个陌生人罢了。”阿芫为她担忧。
“无妨,她只是帮我捡了一方帕子罢了。”阿蛮觉得阿芫管的太多了。
听阿蛮的口气有点儿不耐烦,阿芫也就不多说了。
云澈拉开帘子,瞧瞧远处那女子磕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爹,这里的路好难走,咱们要不要把驴车停在这里。我们一起抄林子里的小路往半山腰走去?”眼见阿蛮刚才下去了一会儿,她的鞋底湿漉漉的沾了很多雪和泥土,姚阿绣又见驴子走的越发的慢了,不由得提议道。
“反正也没有啥急事,咱家又不是学那些有钱人家去烧什么头香,罢了,驴子走慢点就走慢点吧。”姚定根这会儿还有点困呢,只见他眯着眼睛答道。
“干爹说的是,咱若是从这边抄小路过去,反而多走路,且林子里走的人少,万一有野兽出没,那可就划不来了。”阿芫想了想,也很赞成姚定根的决定。
“那就按爹的意思办吧。阿蛮,你怎么了?我瞧着你一直在皱眉,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早上喝了两碗粥,现在憋尿了不舒服,要不要在这附近如厕?”姚阿绣嗯了一声,正想自己也闭目养神一会儿呢,毕竟昨晚是睡的挺晚的,只是在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阿蛮后,却见阿蛮似乎不舒服的样子,她担心道。
“我……我不舒服,咳……咳……好像是感染风寒了!”阿蛮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见她突然咳嗽,阿芫和云澈面面相觑,立马心里警铃大作,这不像是感染风寒的症状啊,因为昨晚上阿蛮还好好的,就是今个儿早上她吃红枣粥的时候,也没有听到她咳嗽过啊?
“感染风寒?你这分明不是感染风寒!”云澈忽然愤怒道,接着把头探出驴车的车窗,但是因为离开刚才暂时停歇等她的那段路有点距离,所以刚才那女子的相貌也瞧不清楚,“阿芫,这里你帮我保护阿绣他们,我去去就来!”
只见云澈居然轻盈一跃,足尖轻点,借着路边的松柏梧桐树,一下越过,身形翩跹,宛如游龙……直到大家的视线看不见……
“阿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姚定根觉得好奇怪,不是阿蛮突然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云澈要飞出去,那脸上的表情那么阴沉,好像是出去寻仇似的?
“我们可能被人暗算了,不过,这事儿干爹和绣绣姐你们别操心,我们只管坐马车过去,现在我给阿蛮把脉。”阿芫知道有些事情不能直接说给姚家人知晓的,也许澈师兄压根就是隐瞒姚家人的,那么自己肯定也不会讲出来的。
阿蛮见大家的神情不如来时的轻松愉悦,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恐惧感,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阿芫,我……我这是怎么了?咳……咳……”阿蛮才说了半句话,她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这让阿芫更是着急,因为在她看来,阿蛮此刻表现的症状一点也不像感染风寒,也不像瘟疫,她猜测会不会是被下毒了。
毒?
“阿蛮,你刚才那差点丢了的帕子可还在?能让我看看吗?”阿芫开始怀疑了。
姚阿绣闻言,心里震惊,又是不停的看向窗外,也不见云澈回来。云澈这是怎么了?还是云澈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会不会危及她家人的性命?这么一想,姚阿绣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紧贴后背的中衣都有点湿哒哒的了,从背脊处不由自主的窜出一股子冷风,冷的她瑟瑟发抖,愁眉苦脸的。
“帕子?什么帕子?哦,刚才那帕子还在呢,哦,掉在地上,有点脏,你要用那帕子做什么?”阿蛮好奇的眼神看向阿芫,紧张兮兮的问道。“还是阿芫你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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