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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虽是秃笔写就,却是枯锋刚劲,古意盎然,有的字自己还不能辨识。
“果然是传世最早的名家法帖墨迹,今日算是开眼了。”
徐而发连连的赞叹。
“可以说此帖是传世最早的名家法帖,一向流传有序,宋代曾收入宫中,法帖上有徽宗的‘宣和’‘政和’双龙印,并书‘晋陆机平复帖’瘦金书六字。”
安岐说着,慢慢收起册页,自画缸中取出一幅卷轴,放在画案上缓缓展开,原来是一幅山水长卷。徐而发细看,此图描绘了一大江两岸初秋的秀丽景色。只见开卷描绘大江两岸低矮的山坡,远山缥缈,接着奇峰突起,峰峦叠翠,松石挺秀,云山烟树,村舍小桥掩映在林间,之后群山峻岭层层绵延至天边,江面也随山势开阔,江天一色,最终以一峰独立作结。整幅图布局疏密有致,变幻无穷。画家以清润的笔墨,简远的意境,把浩渺连绵的江南山水表现得淋漓尽致,山势以披麻皴法描绘,线条长短交叠,笔墨律动变化多端,达到了‘山川浑厚,草木华滋’的境界。展开长卷全图足有三丈。徐而发对绘画所知不多,看了此图也不禁暗暗赞叹。安岐指着图介绍说:
“此图是元末绘画大师黄公望、黄子久晚年为友人无用上人所绘。黄公望在富春江上观察写生,历时三年始成这幅画作,名为‘富春山居图’。说起来此图还有一段轶事奇闻,”
徐而发觉得奇怪,不由问道:
“有何奇闻轶事?愿闻其详。”
安岐指着图的开卷处说:
“此图经裁剪修改过,在前面还有一部分。也就是说,现在这幅图只是原图的一部分。”
徐而发仔细看去,开卷处确实有裁剪过的痕迹,
“先生说的是,那又是怎么形成的呢?”
“据说在顺治年间,此图为宜兴收藏家吴洪裕得到,因为他深爱此图至如醉如痴的地步,所以在其病危时遗命将此图烧了殉葬,当时已被点燃,在这当口被其侄子吴静庵自火中抢出来,因被火烧坏了一部分,所以这幅图被一分为二,成为两张图,卷首部分小一些,但正好剩一山一水一丘一壑之景,被称为‘剩山卷’。现在我手里的这幅图是后一部分,应该说是富春山居图的主体部分,被称为‘无用师卷’。剩山卷不知所踪,我只得到这无用师卷。”
徐而发闻听深表惊讶,
“原来此图有这许多曲折经历。”
安岐轻轻卷起图放好,又回身将中堂掀起,露出一个壁龛,对徐而发说:
“县尊请看,我那幅‘雪景寒林图’即置于此龛内,谁知收藏如此隐密仍然被盗,而且偏偏只盗去这一幅图。”
徐而发看了也是连连摇头陷入沉思,满屋都是价值连城之宝物,单单盗去此图,的确是蓄意有备而来。就是要进入此楼,破掉这些机关也是非一般盗贼所能。
在一旁的上官枚看了也不由心中一动,就看这楼的防范设施似是自己师承一脉,难道说是我那师伯的佳作么?然而,不知内情之人又怎能破得了这层层机关呢?忽然想到,翠儿妹妹在此,莫不是……?一时间心中的谜团恨不能立时解开。只是在众人面前自己不能有所表露,想着见了翠儿一定问个明白。当日回到仓廒,侯至二更多,换上深色紧身衣靠,悄悄出来,近三更已到沽水草堂,在墙外转了一圈,在靠河一侧围墙外停下,在地下寻一石子,轻轻向空中弹去,微微传出一阵破空之声。不一时,墙头已现人影,轻飘飘落在朱枚面前,轻声问:
“可是枚儿哥哥么?”
“翠儿妹妹,是我。”
上官枚轻声答应着,
“翠儿妹妹快随我来。”
二人展开轻功来到海河边无人家之处,上官枚与上官翠儿相见,翠儿满腔的委屈正无处倾述,如今见了亲人,感到心里的重担卸了下来,情不由已,一时哭倒在上官枚怀中,
“哥哥让小妹找得好苦。”
一句话说出来已是泪流满面。上官枚急忙劝道:
“好翠儿妹妹先别哭,有为哥的在此,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你可曾与母亲在一起?”
翠儿一边擦着泪,一边点点头,
“我一直与母亲在一起,母亲现在京里,但为歹人挟持,处于危险之中,我也是因为母亲被挟持,才被迫到此。”
于是翠儿将如何在家乡时听说父子俩自南洋回来没回家乡,不知为的什么原因,反而来到北方,而且许久没有音讯,母女俩心中惦念才来到北方寻访。不曾想落入歹人圈套,为人要挟,不得已才来到这里。如此这般的将如何上京遇险,在船上驱盗,母亲感风寒生病,困在京城,如何被迫来此助人盗画的遭遇向上官枚述说了一遍。上官枚闻听不由心中大怒,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挟持母亲,快跟我说。”
翠儿连忙摇摇头,
“我们到京城后遇到了一位古董店的掌柜,不知用了什么药物,让母亲的病情反复,以此提出要我们帮他盗画,只因母亲在病中,我们又为他们欺骗,为母亲的安全起见,只得答应他们,来此破掉这里藏珍楼的机关,让他们盗画。”
上官枚这才听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如此,让你受苦了,如今有为哥的在此,救母亲的担子自有哥哥来担,我们先商议个让你脱身之策,再设法救出母亲。”
翠儿起身,抹去眼泪说:
“小妹一切听从哥哥安排。不知爹爹现在哪里?”
“爹爹现也在京里,”
上官枚说:
“爹爹让我来到天津,就是为寻找师伯,却不想在此碰到妹妹你。你放心,爹爹在京里自有安身之处。”
上官枚这才将当年如何为贼人所逼,没办法才下南洋躲避。后来又在西洋一个叫阿姆斯特丹的地方呆了几年,直到去年才搭船回国。只因在回国时认识了几个西洋的传教士,答应陪伴和保护他们由番禺进京。所以父子二人才一起伴洋人来到京城。父亲说起,在京城有个师伯要顺便探访,可到京城后遍寻不着,仔细打听后,说是在天津,所以我先来天津寻访,不巧在来天津途中遇劫匪受了伤,为天津知县徐而发所救,刚养好伤,正要寻访师伯,却在这里碰见妹妹。翠儿听了忙问道:
“枚儿哥哥伤在哪里?可完全好了么?”
“只是腿上的皮肉之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哥哥可要小心一些。”
接着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上官枚又问翠儿:
“你如今是被卖身到此么?”
“是的。”
翠儿答道:
“是古董店的掌柜有意安排的,事情一完就安排接我回京。”
“我带的有银两,还了你的身价就可以脱身了。”
翠儿连连摇手说:
“枚儿哥哥,你先别急,我在这儿为他们办完了事,还得等着听他们安排脱身,要不然的话母亲的安危也不好说。”
上官枚急道:
“不行就告诉徐知县搭救于你。”
翠儿连连摇头说:
“千万不可,要知道我们办的这事儿也是见不得天的。枚儿哥哥请放心,我自己在此处处小心,事情一了,他们就安排我由此脱身,这是事前说好的。”
朱枚听了沉思半晌,
“好吧,你在这里要仔细、小心一些,自身的安危要紧,别让为哥的担心。不行就来城里找我,我随徐知县在城里旧仓廒安顿。记住我们还用原来的记号联络方式。”
二人相约了后会之期才依依不舍的分手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