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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迎客，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梁哲昱面前正高谈阔论的公关部总监丝毫没有收声的意思。
办公桌上的电子表机械的报时：“现在时刻，十一点整。叮——”
公关部总监的话一顿，立刻掉转话头问道：“哎呦，你看这都十一点了，还有半个小时下班，梁总可否赏光，我请梁总吃一顿？”
“我……”
梁哲昱张嘴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想出拒绝的借口，陈升已经开口说：“老板，您约了张总十一点半见面，现在该出发了。”
梁哲昱笑了两声，投给陈升一个赞许的目光，又看向公关部总监客气道：“林总你看看，今天实在不巧，改天，改天我请林总吃饭。”
公关部总监也是个明白人，立刻连声说着“没关系”，找借口离开了。
送走了公关部总监，梁哲昱赶紧站起身活动活动腰腿，一边打哈欠一边说：“阿升，还好有你救场，那个林总唠叨起来真是没完没了的。”
陈升笑说：“应该的。”
梁哲昱又问：“这是最后一个了吧？貌似除了我的两个弟弟，都来过了？”
陈升说道：“没错，老板。”
梁哲昱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问：“里面的休息室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
梁哲昱示意陈升把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拿过来，边穿在身上边往门口走去，说：“走走走下班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陈升赶紧提步跟上，又问了一声：“老板中午不回家看看夫人吗？”
“她呀，早就给我发短信说，她跟夏铃出去玩了。”
陈升开车，在梁哲昱的示意下，很快驶出了CBD闹闹哄哄的范围。
梁哲昱坐在后座，悠闲地晃悠着自己的脖颈，感慨道：“平时躲我躲得干净，我也没察觉，今天全都扎堆扑上来，才发现，梁氏的人真多啊。”
陈升正专心开车，头也不回的说：“老板，你辛苦了。”
梁哲昱又往后仰，抻了抻腰背，道：“还行，现在也就是摆个笑脸陪人说说话，我现在还是挺开心的，不算难。看看温州湾那边的烂摊子，辛苦还在后面呢——”
陈升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老板，关于夫人的出轨照片，查得有一些消息了。”
“哦？”
“直接出面爆料的杜钰婷。”
“然后呢？”
“给杜钰婷提供照片的人，应该是杜沁颖。”
“果然是。还有呢？”
“问题在于，杜沁颖那段时间其实很少离开梁家大宅，那么她是怎么得到那些照片的呢？她的说法是，有朋友也在夫人当时呆的度假山庄游玩，正好碰到了。”
梁哲昱有些好笑，问，“所以是哪个朋友？”
陈升回答：“我让人调查了度假山庄那几日的出入登记记录，并没有发现和杜沁颖有交情的人。”
“其实那些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碰巧’本来就说不通……然后呢？”
梁哲昱一边和陈升说着话，又拿出手机来上网，打开的是薛诗岑网店的界面。
“我按照度假山庄出入登记的名单，着重查了一些单独入住的旅客。”
“找到了吗？”
梁哲昱一边问，一边手指灵活地在手机上敲着字。
“找到了。他的东家应该是，梁哲瀚。”
“追人追到度假山庄去，我这个三弟还真有闲情逸致。”
梁哲昱继续敲着字，一边说。
“还有一点。杜沁颖被人追问时，口中说是自己的朋友无意中看到的，但她表现得慌张太过明显，言语中暗示，那些照片是来自……”
“梁哲睿？”
“是的。”
梁哲昱突然笑出了声。他按下发送键，把手机收起来说：“哎，阿升，停车。我们就在这家吃。”
陈升听话地把车听在一家比较高档的湘菜门前。
餐厅里人不多。
两人找了一个不是很显眼的座位坐下，点过菜，把服务生打发下去。
梁哲昱摸摸下巴，想起刚才陈升的话，还是觉得很有意思：“你说，我二弟和三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弄出这么多弯弯绕来。”
陈升没有说调皮话，一本正经的说：“所以老板，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基本可以确定，关于夫人的出轨照片，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梁哲瀚。”
“我知道了。”梁哲昱点点头，又说：“我三弟还是这么有意思。”
这句话，陈升没法接。他给梁哲昱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默默地喝了两口。
“阿升。”梁哲昱说道：“你和你哥哥最近联系过吗？”
哥哥？陈升的脸色立刻有点微妙。他老实地回答：“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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