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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同僚看着云佰城目瞪口呆满脸震惊的样子不似作伪,显然是刚刚才知情,而且得了这消息竟然不是惊喜,而是满脸涨红的样子,这,这是为了啥?
难道传闻中他为了攀附袁家,逼原配离婚,将原配和次女扫地出门的传闻是真的?
同僚大力的拍了拍云佰城的肩,打了个嗝,因着醉意而有些颠三倒四道:“云兄,我听说云兄你那次女长相倾城,现在这传闻能传得这么有鼻子有眼,廖三爷也是听之任之,想来这传闻也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 廖老夫人可亲自派人邀请了你那原配夫人和女儿去廖家作客呢,听说行政院那边那位的太太想去拜访廖老夫人都被拒了。”
“云兄,你可别糊涂,廖家是什么人家,袁家是什么人家?这女人嘛……哄哄也就是了,女儿是自己的生的,你可千万别益了旁人。”
云佰城受到冲击,浑浑噩噩的回了云家。
巧的是,袁兰绣也是这日得的消息。
当初冯家宴会之后云暖离开云家,袁兰绣的大伯说不管云暖和廖家三爷到底有没有关系,冯厚平都不会再敢打云暖的主意,虽没直说让她把女儿献出去,但那意思也就是 - 冯厚平想要,你们就没得拒绝的意思。
所以袁兰绣这段时间战战兢兢的,心思都在怎么让女儿避过这场祸事上。
她想给女儿找个身份更高的,碾压冯厚平,强过廖三爷的,奈何这样的人 - 光从权势上来说,也不是没有,但人家就算不是老头子,家里妻妾也成群了。她倒想找大总统那个未成亲年龄还算搭的侄子,可那就是痴心妄想 - 根本搭不上话。
不过她胆战心惊了一段时间,可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了,娘家大伯那边也没递什么话来,冯厚平冯次长也没做出什么行动,袁兰绣的心这才慢慢定了下来。
她想可能当初冯次长也就是心血来潮,经了云暖那事之后大概就对自己女儿也没什么兴趣了。
之前她一直不敢回娘家,怕大伯又说出什么她不愿听得话,现如今这心放下了,这日便回了一趟很久也未回过的娘家。
原本她就想着回去陪陪自己母亲大伯母嫂子打打牌联络联络感情啥的,结果一回去就被自己嫂子拖去了房间说话。
袁大嫂道:“兰绣,听说你前头那位生的女儿要和岭南廖家的那位三爷定亲了,这事可是当真?”
袁兰绣一懵,定,定亲?
她以为那丫头就算跟了廖三爷,也最多只是个情人,竟然要定亲?
她一阵震惊之后,随即就面色变得惨白。
可能是经历了大伯让她把女儿送给冯厚平做姨娘之故,袁兰绣再不像以前那般自高自大,反而变得有些战战兢兢,尤其是 - 现在家中还住了一对对她横挑眼睛竖挑鼻的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
她很清楚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一直压着她,劝说云佰城挽回陈氏。
若是,若是那贱丫头当真和廖家定了亲,这云家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
云佰城回到家中之时袁兰绣还尚未归家,云佰城在厅中走来走去,正在厅中看书的云老太爷一看他那样子,便知他必是遇到了什么事,原本他不待理会,可是云佰城一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想不理会都不行。
他扔下了手中的书,道:“你到底有何事,这般焦躁?”
云佰城站定脚步,咬牙,虽然十分难以启齿,但若是次女定亲,无论如何也要先将她接回云家 - 这,也只能靠面前的父亲和母亲才能接回她了。
还有素婉......
云佰城硬着头皮将外面的传闻跟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说了,然后道:“父亲,母亲,阿暖是我们云家女,她定亲一事,定是要在我们云家来办才可。可是,可是阿暖那丫头对我误会太深......”
“误会?!你好意思说是误会?!”
云老太爷和云老夫人都听得面色十分难看,云老太爷忍不住就斥道。
云佰城面上涨红,道:“是,父亲,当初的确是儿子糊涂莽撞,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阿暖,这些天儿子都一直在后悔中 - 可是事已至此,儿子只能想着如何补救,奈何素婉对我心结太深,想来阿暖也深受其影响。现在也唯有请父亲和母亲出面,才能接回她了。”
云老太爷“哼”一声,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你把我们从延城接过来,为的是什么?又跟我们承诺了什么?可你后来都是怎么做的!被那女人挑唆几句,就能对阿暖说出那种话来!”
云佰城面色羞愧难当,跪下道:“父亲,这的确是儿子的错,儿子当时也是太过着急......父亲,您是知道儿子的,其实儿子一直都想挽回素婉 - 当初那离婚书一事也是被袁家所逼迫不得已才......唉 - 父亲,现在阿暖都要定亲了,这离婚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委实难看。还请父亲和母亲做主,也帮儿子劝劝素婉。”
云老太爷铁青着脸不出声。
云老太太看着儿子叹了口气,就劝云老太爷道:“太爷,你也别佰城生气了,这段时间,你也是看见他有多后悔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法子把素婉和阿暖给劝回来吧。唉,素婉这孩子,以前看还是个好的,不成想脾气竟然这般大,把个阿暖也教的这样......唉,这真是。”
云老太爷没有接云老太太的这话,目光沉沉的盯着云佰城,道:“你当真想挽回你媳妇?”
云佰城跪下道:“是,父亲,儿子知道这么多年一直都对她不起,其实儿子一直未尝不曾想补偿她,奈何她......父亲,素婉她虽然对儿子心结很深,但对您和母亲却一直孝顺,还请父亲和母亲帮儿子劝劝她 - 她若有什么要求,儿子也必定会尽力满足。”
“好,”云老太爷沉声道,“既如此,这一次,我就和你母亲腆了老脸亲自去接你媳妇,但如果她肯回来,你便登报声明,澄清你媳妇才是你的原配嫡妻,袁氏不过是你的二房姨娘,你可做得到?”
此话一出,不仅是云佰城,云老太太都愕然的看向云老太爷。
云佰城面色刷白,他喃喃道:“这,父亲,这,袁家那边......”
云老太爷冷哼一声,道:“世上难有两全之事,你媳妇性子烈,在你逼她签下离婚书之时你就当预到今日,你不肯做些实质的,你以为凭嘴皮就能劝她回来码?你又让她以什么身份回来?你唯有答应此事,我和你母亲才能豁下这老脸来,去勉力试上一试。”
厅内的云佰城在权衡,在挣扎,而厅门外一直站在门口的袁兰绣直哆嗦,全身发冷,她要靠扶着一侧的墙身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听到这里,她的耳朵几乎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似找回双腿的知觉,挪了挪脚步,不过却没推门进去,而是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走到自己平日乘行的那辆小轿车前,勉强哆嗦的拉了车门,坐了上去,然后对先前尚未离去此时同样坐上车的司机高叔道:“去,去少爷的学校,今天我要去接少爷放学。”
廖家大宅。
廖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楼下园子里盛开的檀香梅,眉毛几不可闻的蹙了蹙。
“庆安王病重,派人送信给陈家,然后陈家让陈澈之赴美?”他重复着,然后便道,“安排人跟着陈澈之去美国,也通知那边的人调查庆安王的动静 - 还有,去查庆安王和陈家过往几十年所有的来往。”
下面灰衣人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廖珩低头看桌上的密报,伸手拈起便扔进了一旁的火盆,看着它迅速化为灰烬。
廖珩下了楼,看到自己祖母带着个老花镜在看书,就道:“祖母,您若是闷的话,不若去看看戏吧。明天有沈一临的一场戏,阿暖也很喜欢看 - 你不若邀请了她和你同去。”
廖老夫人抬头看自己孙子,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