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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大家静静等着。
终于,那扇门打开,一身新衣的红莺行了出来。行止轻柔,脸上略施粉黛。
李妈妈早已换好了衣衫,静坐在了院中搁置好的太师椅上。
红莺缓步走到李妈妈跟前,跪在了她前面的软垫上。
邢姑姑主动揽下了这认亲的司仪职责。
见到红莺跪姿挺拔准备妥当了,邢姑姑便扬声道:“敬——茶——”
红鸽捧着托盘上前。
红莺捧起茶盏。
触手温热,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刚好。
红莺微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之物平举到头顶位置。
李妈妈正要将茶盏端过去,红莺垂眼看着地面,突然开了口。
“我一向不太靠谱。既不聪明,也不够机灵。您一直不嫌我烦,提点着我,处处为我着想,待我比待旁人更亲厚些。我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更好地感谢您。往后……往后便好了。我能光明正大享受您的关心,也能光明正大好好待您了!自打我爹娘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想着,我再也没有了爹娘、再也没有人可着心的来疼我了。谁知老天开恩,夫人开恩。我竟是再次有了机会,得到娘亲的疼爱!”
说罢,她一字字铿锵说道:“感谢娘亲!请娘亲饮了这杯茶!”
听了平日里活泼的红莺收敛起了所有的玩笑模样,沉静地说出这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大家俱都安静下来,感慨万千。
有人已经湿了眼眶。有的,甚至已经掏出了帕子,轻轻拭着眼角。
李妈妈已经落了泪。
她接过封妈妈递过来的手帕,擦去脸上泪痕,接过红莺捧着的茶,饮了。
红莺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李妈妈上前扶起红莺,给她腕上套了个金镯子。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叹声。
因为大家都认得这个金镯子,知晓是李妈妈的外婆给了她母亲,而后她母亲又给了她的。
李妈妈一直戴在身上。
红莺有些震惊,说道:“您这是……”
“我就你这一个女儿,不给你给谁?”李妈妈知晓她的意思,给她捋顺了鬓发,挽到耳后,“这上面是如意云纹。希望你今生今世都顺顺遂遂、健健康康的。”
李妈妈的女儿是如何没了的,并未瞒着旁人,院中人几乎都知道。
听了李妈妈的话,大家很是唏嘘。
红莺一下子扑到李妈妈的怀里,高高地喊了一声“娘”,泣不成声。
半晌后,江云昭见气氛有些伤感,等李妈妈和红倚稍稍平复了下,便朝封妈妈示意了下。
封妈妈微微颔首。
此时仪式已经完成。她便笑说道:“看这两位,光顾着高兴了,连杯酒水也不清大家喝。”
邢姑姑也在旁说道:“哟,可不是。这都到了举杯庆祝的时候了,怎么酒桌旁边不见人影了。”
她们两位开了头,婆子和丫鬟就都笑闹了起来。乱作一团,将李妈妈和红莺拥在中间,朝着酒桌行去。
今日大家都十分开心。
江云昭更是如此。
近日来,她看着女孩儿们一个个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有了更好的盼头,心里着实开心。
故而今日请她吃酒时,她没有推拒,十分干脆的把酒喝了。
一个院子的笑着闹着,一直庆祝到天色发暗。除了轮到当值的守院子之人为了保持警惕未曾饮酒外,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有些都已经喝高了。
江云昭属于半醉状态。
她侧躺在榻上,单手撑着头,在那边小憩。
廖鸿先回来后,瞧见自家小妻子那半醉的模样,生怕她肠胃不适,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
他戳了戳江云昭微热的脸颊,轻笑道:“怎么喝醉了?”
“也没怎么醉。而且……”江云昭说道:“而且,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这是高兴的。”
廖鸿先看着她这副茫茫然的微醺模样,瞧见她泛红的双颊和迷惑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头烧了一把火。
他在她颈侧吻了一下,声音有些黯哑地说道:“你高兴什么?”
“高兴身边的人都好起来了。”江云昭被他吻得有些发痒,推了推他,没推动,索性软了身子缩到他怀里窝着,“心慧那边步入正轨,希晴回国公府。红莺有家了。”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家都好起来了。”
“都好起来了么?”廖鸿先喃喃着,将她按在怀里揉了揉,又忍不住垂首,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江云昭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
她浅浅笑着,说道:“是。都好起来了。”
而后她柔声说着,廖心慧的生意发展前景不错,果断时日,就能达到什么样的水平。又在那边细数,姚希晴回去后,有了家人的关爱,身心都能慢慢恢复。而红莺和李妈妈互相关怀后,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等她喃喃说完这些,觉得身上发凉,才发现最后几件衣裳已经被人给剥了。
江云昭茫然地看了廖鸿先一眼。目光透着几丝娇媚,几丝迷离。
廖鸿先低喘一声。
江云昭还没反应过来,天地旋转,已经被人抱起,又搁到了床上。
“我不管旁人过得怎么样。”廖鸿先粗粗喘息着,在她耳畔说道:“我只知道再这么耽搁下去,最不好过的人就是我了。”
半醉的江云昭有些转不过弯来。她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已往前用力一挺。
她骤然被人袭击,全身开始叫嚣着快活起来,就也无法去思考,刚才想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了……
这一下午,晨暮苑众人过得十分祥和快乐。但是,王府的另一边,可就没有那么舒心了。
董氏和廖宇天在江云昭回了晨暮苑的同时,就忙不迭地小跑着也回去了。
虽然身子已经大不如前,跑起来没什么速度,但比起先前的走路来好歹快上了一点点。
他们的目标,却不是新荷苑。而是单独辟出来当做库房的一个小院子。
“快,快,快把门打开!”
一进院子,还没到了那门前,董氏已经在不住催促。又嫌旁边的婆子动作不够快,一把抢过婆子手里头的库房钥匙,拎着叮叮当当响做一团的一大串,边走,边翻出放姚希晴嫁妆那间屋的钥匙。
好不容易到了门前,董氏正要哆嗦着开开锁。廖宇天觉得她不够灵活,将钥匙抢了来,一下子就捅进了锁里。
屋门大开。
夫妻俩兴奋至极,吆喝着身边几个拿着斧头的人上前去砍。
——姚希晴走之前忘记告诉他们这些箱子的钥匙搁在哪里了。
不过没有关系。
箱子都是他们的了,钥匙在不在,又有什么要紧?
粗壮婆子们应声而上,挥起了斧头。
“……东西呢?”
望着空无一物的碎裂箱子,夫妻俩翻看了半天。最终确认,这里头只有一堆堆的木头,没有任何贵重物品,顿时发了狂。
“砍!给我用力砍!全砍了!”廖宇天嘶吼道:“砍不完箱子,我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一个婆子想到当时偷看到的廖泽昌杀人的情形,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继续挥舞斧头……
翌日,江云昭刚用完早膳,红鸽来禀,说董氏和廖宇天在晨暮苑外头等了一整夜了,求见世子妃。世子妃要不要过去一见。
江云昭断然说道:“不去。”
这时候封妈妈也撩了帘子进屋。
她喜气洋洋地说道:“夫人过去见一见吧。他们不听夫人一句准话,怕是不会死心的。”
江云昭看到她高兴的模样,知道廖宇天和董氏的状况肯定十分不好,就也放了心,想了想,说道:“也好。”
廖宇天和董氏昨天就来找江云昭了。只是被人拦住,没能见到。
他们愤怒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去又吸了几口烟,这才回来继续等着。
结果一等,就是一夜。
但江云昭见他们,也不肯挨近。
她在院门内,他们俩在院门外,中间隔了两个婆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方的面容。
但董氏他们已经没力气去计较了。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些嫁妆呢?姚希晴的嫁妆!”
江云昭自然不会说出那些东西过几天会跟着明粹坊的货队悄悄运到国公府去。
她惊诧问道:“东西不是在你们那里吗?”
董氏和廖宇天从大喜到极致的失望,脸色一下子灰败了下来,瘫软在地。被人搀扶着回了新荷苑,病倒在了床上。
只是他们这一倒下,就再没能起得来身。
因为紧接着不久,就传来了廖泽昌杀过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