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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d追上队伍之后得先跟乾隆缴旨, 然后见过老佛爷, 接下来才能到钟茗跟前请安。乾隆见永d上原本还带着点嘟嘟腮的脸颊瘦了一圈,又看傅恒的面色也微微泛黑,点头道:“你们辛苦了, 你们的折子朕都看过了,这差使办得不错。”

    永d谦逊道:“是傅大学士的功劳, 儿子不过是跟着看了一回,又长了点儿见识。”

    傅恒哪会抢皇子之功?急急辩解:“十二阿哥天资聪颖, 又扎实肯干, 举凡赈济、造册、考较暂用官吏,都亲力亲为,做事条理清晰颇有章法, 并非只做看客。十二阿哥还对臣说, 灾后须防时疫,显是下过功夫知道民生的。”

    永d转而夸傅恒:“儿子不过是偶然听说‘灾后常有疫’, 倒是大学士, 连当下是春天,补耕的事宜都想到了。凡耕牛、种子都贷与民人了,儿子这才知道什么是‘授人以鱼不如教人以渔’。”

    乾隆大笑:“你们两个倒有趣,对着捧呢吧?”

    傅恒脸带惶恐,连说不敢。乾隆脸上笑容不减:“永d, 去给老佛爷和你皇额娘请安去。傅恒,朕这里还有事要与你说。”

    永d回来的消息早有机灵的人报到了老佛爷和钟茗跟前来凑热闹,钟茗闻说永d回来, 脸上不由自主地一笑开了。老佛爷道:“可算是回来了。”说着也笑了起来。钟茗道:“赏!”素芯一领着报信的小太监到一边接赏去了。永d进来的时候,老佛爷和钟茗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

    老佛爷见了永d先拉到跟前抱了抱直说“瘦了”,接着就对钟茗道:“有你在不用我操心,可巧南边儿的水土也养人,这两个月你给他好好补补。”看着钟茗应了,这才转过脸来问永d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吃得怎么样一类。

    永d笑道:“老佛爷不必这样,孙儿只是活动开了,自然会瘦一些。”

    老佛爷仍然不依,顾不得先前说过不再操心的话了,一迭声地要下菜单,又说:“眼看到杭州了,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永d没赶上去苏州,到了杭州可要多停一阵子,玩个够。对了,杭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么?”

    晴儿回道:“西湖醋鱼据说不错。”

    “那就让他们现做新鲜的奉上来。”

    永d连连劝着:“老佛爷,上回跟着您南巡,孙儿也是一路跟下来的,苏州也看过了、杭州也看过了。这回不用这么费心张罗的,应该孙儿侍奉您才是。”

    “这回不是没玩到么?”老佛爷伸手抚着永d新剃的半个月亮头,“一转眼你都是大人了,都能为你皇阿玛办差了。”

    “前头的事有傅大学士顶着呢,孙儿就跟着打个下手什么的,对了,山东虽然饥荒了,倒有不少小玩艺儿。孙儿让人买了些,也算是照顾小民的买卖了。尤其是潍坊的风筝,现在是春天,正好拿来给姐姐妹妹们玩。闻说菏泽一带的牛肉做得好,可春耕要用耕牛,孙儿就没长这杀牛的风气。还有些荷包香袋的,手艺虽然粗糙,难得是有野趣,老佛爷要不嫌弃就拿来打发时间罢。”

    说着就让人抬了两个箱子回来,都是些小玩艺儿,当下一一分了。和嘉等是姐姐,只是瞧着野物新鲜,拿过来看看过个眼瘾也就是了,十格格年纪小,非要放风筝不可,缠着乾隆给她打下手。乾隆就吃她这一套,他也不会放风筝,老老实实地跟着会放风筝的小太监学了半天,勉强达到了女儿的要求“亲自把风筝放上天”,这才把手里的线轴递到十格格手上。做完这项工作,乾隆一抹汗,弯起食指狠狠地在永d的光脑门儿上来了声响的——都是你小子闹出来的。

    永d摸摸脑袋又摸摸鼻子,缩到老佛爷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老佛爷。老佛爷笑着摩挲着他的头皮:“好啦,皇帝也累了,喝口茶歇歇吧。永d,到了杭州咱们吃醋鱼去。”

    “南边儿的饭菜有点甜,不大合口。”

    “成,让他们别搁太多糖。”

    乾隆插口道:“都是老佛爷惯的他!”抱孙不抱子,乾隆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定地。

    “懂事的孩子我乐意惯着他。他这一趟辛苦,回来还没歇歇呢,就给咱们分东西,你还挤兑他!”

    当下母子二人开始假意斗嘴,永d抱着鸭油酥饼窝在老佛爷宝座上就着茶水慢腾腾地啃。钟茗暗暗戳了下他的脑门儿,你太狡猾了!什么时候学的变脸?拿着帕子给永d擦嘴角。

    永d挤挤眼,意思很明白,这个时间装严肃才是不识相。作一副耗子见猫状,只能让乾隆和老佛爷不喜欢,倒是装憨比较划算。办正事的时候老实正经就行了。

    ————————————————————————————————

    皇帝乐意“孝女”,行程就因为要到岸上放风筝多耽误了一天。杭州当地官员安排下的节目就要推后,直到十格格玩累了要休息,才轮到地方官员的表演。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此话不假。乾隆喜欢看国泰民安,就有人把灾民乞丐赶得远远得免得碍了他的眼;乾隆喜欢气派,就有人把场面做得宏大壮观。乾隆还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底下人自然也要投其所好。早在圣驾到杭州之前,当地官府早已准备了无数的画舫,悬灯结彩,在西湖等待。这些画舫上备有酒席歌舞,当然不会是良家女子,皆从青楼而来,是特意择出为讨好皇帝的。等乾隆到了杭州,见了大小臣工,就被请到了西湖。

    老佛爷看了一眼热闹,人前也不好说什么,更兼在老佛爷心里男人就没有不馋嘴的,对自己的儿子老佛爷更是放宽了标准,看看歌舞,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儿,只要别闹出不好听的事情就随他玩吧。老佛爷还体贴地带走了皇后、公主、皇子:“早说了要尝尝醋鱼的,你们都来吧。”

    且不提乾隆在美艳如花、软语温存的莺莺燕燕的环绕下乐不思蜀,钟茗等陪老佛爷吃了一餐饭。饭后先打发永d与十格格这些小辈去休息,就等到了乾隆独留了一个叫“夏盈盈”的青楼女子的消息。钟茗心说,来了!

    老佛爷的脸色有一刻的狰狞,细问了此女据说是卖艺不卖身,这才缓缓地道:“都散了罢!也别等了,今儿你们是等不到皇帝了。”钟茗看老佛爷的神色并不慈和平静,心下一颤,夏盈盈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人只有带入了情境,换位思考才能猜得更准确。钟茗现有个日渐成年的永d在眼前,一对比,就知道老佛爷已起了杀心了。这不是宽容的问题,就是放到两百多年后,哪个当妈的愿意女儿跟个“小姐”纠缠不清?欣赏她的‘歌舞才艺’是一回事,弄过来当儿媳妇、孙子的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下这个时代就更不好说了,青楼女子出身就是个问题,再卖艺不卖身,名声已经臭了,就算是到了清末,白文氏还不许杨九红自己养闺女呢——我孙女儿怎么能让个窑姐儿来养?话糙理不糙。夏盈盈让乾隆喜欢那没什么关系,要是乾隆真“临幸”了夏盈盈,老佛爷怎么会放任她继续留在青楼让乾隆戴绿帽子?入宫,她的身份不够老佛爷断不能许,不入宫,要么出家要么死。除非乾隆和夏盈盈能睿智得想到第三条路。

    幸而夏盈盈命大,居然拒绝了乾隆的要求。老佛爷直接把手里的念珠扔过去砸到了回话的高无庸的脑袋上:“她居然拒绝皇上?还有,皇上也容她放肆?”老佛爷又转而为乾隆的命令没有得到执行而愤愤了——儿子当然是自己的好。

    钟茗继续围观。

    高无庸老老实实地道:“回老佛爷,皇上是真的只是跟盈盈姑娘聊了半宿,盈盈姑娘并未侍寝,奴才不敢欺瞒老佛爷。”

    老佛爷又起了另一疑心:“她不会是故意拿捏着架子钓皇帝胃口吧?”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含香当时不就是这样么?越拒绝,乾隆就越往上凑,最后要不是被逮个正着,乾隆现在怕还是被迷惑得不知东西南北,还要为她忤逆自己这个亲生额娘!

    老佛爷打了个寒颤,越发关注起乾隆来了。接下来的事情,仿佛印证了老佛爷的猜测一般“夏盈盈随心情而决定是否上船与皇上相聚。她认为人与人之间讲缘份,能与皇上巧遇是缘,心情不到时,勉强陪皇上,也没意思。她不喜欢被勉强,即使不能拒绝,也只能看见她冷若冰霜的神情,不会有一丝温暖。”、“皇上微服去了画舫与夏盈盈相聚。”、“皇上又去画舫了,跟夏盈盈彻夜长谈。”

    反了!反了!对着个青楼女子,比对亲妈还孝顺!老佛爷坐不住了,开始还能存着让乾隆过了新鲜劲儿自己放手的意思,现在越看乾隆越粘夏盈盈,牌子也不翻了,政事也不理了,老佛爷觉得不能不管了。老佛爷也不想一开始就闹僵,想了一法,特意在乾隆又要微服出游的时候着人把乾隆给堵住带到自己的船上:“皇帝,天气渐热,南边儿呆着就不舒爽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宫啊?我还想看看新娶的孙媳妇儿呢?”就不信你会把个青楼女子带回去!

    乾隆一愣,对啊,皇帝不能总在西湖呆着啊,京城还有事儿要处理呢。一想起要离开,就想起夏盈盈,乾隆实是舍不得她,不由动了把夏盈盈带回宫的念头。他还真就想给夏盈盈一个名份了。

    对此,老佛爷的反应是气得浑身发抖外兼不同意:“你会成为天下的笑柄的!就是平民人家,也没几个会纳青楼女子为妾的!”

    钟茗的反应是面无表情,心里却道,[乾隆,你就是个m!专好拿热脸往冷xx上贴!抽死你得了!]上前一步扶住老佛爷:“皇额娘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钟茗能感觉到手里扶着的老佛爷的胳膊正在打颤,老佛爷的语言也表明了她已经被气得发抖了:“早晚气死了我,就如了他的意了!”

    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钟茗使个眼色,兰馨早坐不住了一得了钟茗的暗示一拉着十格格去看风景了,和嘉戳了一下晴儿,示意她留下来安慰老佛爷,紫薇也收到了“劝一下皇阿玛”的信号。庆妃等原还在老佛爷跟前伺候的,此时也蹑手蹑脚地往外挪,幸而出行在外没穿花盆底而穿的是毡底的绣鞋,走动没有发出声响,倒让她们平安地溜了出去。

    老佛爷说了这样重的话,乾隆这个大孝子居然还没有松口,仍是诚意又无奈还略着点儿愤愤地说:“盈盈是个好姑娘,她原来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家道中落,为了父母,沦为青楼女子,出道以来,买艺不买身,至今仍是处子。即使朕是皇帝,也不能侵犯,如此自爱,让朕又敬又爱,不敢造次,我们畅谈整夜,盈盈在朕心底留下难以抹减的深刻印象。请老佛爷成全了儿子吧!”

    照钟茗的经验来看,乾隆虽然平时正常得不像话,然而一涉及到剧情,他就抽得不像话。想把他掰过来,其难度不亚于干掉令妃。这不是用什么规矩一类能说服他的事情,因为如果按照规矩,乾隆根本不会办出这样的事情为。乾隆此言,果然印证了这条定律。

    夏盈盈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欺君枉上的事情,没顶替乾隆的女儿也没偷乾隆的妃子更没挑唆着皇子闹私奔,钟茗根本没办法“巧妙设计让乾隆知道她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因为人家根本就没干过!总的来说,夏盈盈除了出身,还是个不错的女子。

    钟茗对夏盈盈的评价还不算坏,可老佛爷对这个女人就没那么有耐性了:“绝对不可以!”

    乾隆也急了,正要反驳,紫薇连忙上前请乾隆坐下奉茶。乾隆像找到了同盟:“紫薇,朕真觉得盈盈像是雨荷再生啊。”

    紫薇心里一寒,更觉得背上承受了老佛爷两道目光:“皇阿玛,我娘就算转世,今年也才六岁。”钟茗生生忍住了才没笑得出来。

    乾隆见劝说不成,也梗起了脖子,绝不让步,居然拂袖而去。钟茗再次目瞪口呆:[永琪,大家都冤枉你了!你的叉烧不能全怪你,你是有强大的遗传基础的碍…你爹就是块老叉烧,你要是能变成乖乌鸦[1]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坏了,我一定要把永d给教育好!]

    老佛爷直接背过气去,晴儿离得最近,就近搀住了老佛爷另一支胳膊,与钟茗一道把她扶到床上躺着。钟茗一迭声命宣太医,桂嬷嬷拿来薄荷油,晴儿用小指甲挑出一点儿,在老佛爷太阳穴、人中等处擦了一回,老佛爷才悠悠转醒,一睁眼没看到乾陋—据说他这回又“微服”去寻夏盈盈了——更是生气。

    再扫了一眼床前,确认了一下,先前出去的都回来了,连永d、永w都得了信来照顾,只少了一个把她气倒的乾隆。老佛爷干脆闭上了眼:“都散去了吧,我躺一会儿就好,皇后留下。”

    这时太医也来了,请了一回脉,老佛爷身体并没有毛病,说穿了就是气的。当下开了一剂疏散的方子,也就告退了。老佛爷紧紧拉着钟茗的手:“皇帝可不能闹这个笑话啊!”

    钟茗无语,我是绝对不会掺和进这浑水坑里的!嘴上却说:“皇额娘,皇上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硬跟他顶着,只能把他逼到另一边儿去,您是他的额娘,好好说说,皇上会听的。”

    “我要再想想。”

    钟茗见老佛爷不再有言语,把她的手放下,又给她掖一掖被角,小声嘱咐了翠蛾等小心伺候着,这才出了船舱。

    ————————————————————————————————

    舱外一堆‘儿女’等着问结果,钟茗道:“老佛爷一时胸口憋闷,已经睡下了,晴儿,这两天你就多照看一下吧。”

    晴儿应了,又退到一边静等下文。

    钟茗把他们带到自己的船上,三令五申不许他们插手管这件事情。兰馨道:“皇额娘放心,女儿只管照顾好十妹妹,旁的也不是女儿能管得了的。”

    和嘉也道:“兰姐姐说的是,虽是有心结,可断没有儿子、女儿管到阿玛房里的事情的道理,咱们有数,请皇额娘放心。”

    晴儿道:“我会劝着老佛爷点儿的,可是……虽不是咱们有资格管的事儿,到底老佛爷是因为……才觉得怄气的,这——”

    永w皮皮地笑道:“这事儿该请教五嫂。”

    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永d白了他一眼:“眼下可来不及请人了,赶明儿皇阿玛要真把人带上了船,日后就算有办法也难掩今日之事了。”

    永w反问道:“难不成你有办法?”

    “今日军报,乌什回人作乱,戕办事大臣素诚。傅大学士正急得满头汗,要找皇阿玛回禀呢。”江山和夏盈盈哪个更重要?永d等着答案,再依据答案决定对他家皇阿玛的尊敬程度。

    大家都发过言了,钟茗就顺口问一下紫薇。紫薇不说话,泪珠却滚滚而下。明知君王之恩不可长倚,但是前脚奠完了夏雨荷,后脚就说一个青楼女子是她的转世,这借口也太牵强了。紫薇就算是私生女,也瞧不上一个青楼女子。对于乾隆说一个妓-女是她生母的转世,紫薇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一哭一说,众人都沉默了,作为儿女是没资格管父亲的私生活的,但是不代表他们心里会大力赞同。乾隆这些是日子对夏盈盈的迷恋,让几个儿女都不甚喜欢了,秀女也一罢了,民女也勉强能接受,可你居然搞个妓-女,太丢脸了……这几个人的大侄子绵德都要做父亲了,可父亲却还雄心不老。紫薇自入宫后一向谨慎,一算是对她的出身略有不满,但是几年看下来也没有人说她的人品不好之类的,她这一哭,兄弟姐妹们心里的天平更倾向于她了。

    和嘉道:“你是皇阿玛的女儿,谁敢小瞧了你!”晴儿、兰馨一齐上前安慰。

    永w、永d对望一眼,永d给钟茗打了个千儿:“皇额娘,儿子帮傅大学士寻皇阿玛去了!”

    永w也起身道:“皇额娘,诸位姐姐,我随十二弟一起去。”

    家庭会议到此结束。

    乾隆到底是皇帝,被打断了与夏盈盈的卿卿我我的怒气,在听说乌什有变的瞬间消散无踪。对夏盈盈说了一句:“朕等会儿再来看你。”就匆匆赶了回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吩咐过拟旨令明瑞进剿乌什后,乾隆才有心情琢磨着继续‘劝说’众人接受夏盈盈。

    老佛爷已经气病了,下一个被她‘劝说’的人就是钟茗了。

    “咱们夫妇几十年,相互之间更像是与老佛爷、永d一样的血缘亲人,早不分彼此了。不管说什么话,朕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山东祭雨荷,再度唤起朕对雨荷深挚的爱情。原来,爱从来没消失过,放在心深处,等待重新燃起的火花。那天盈盈扣弦而歌,歌声曼妙,灯影下,恍然雨荷再生。眼前的盈盈,和雨荷一样弹得一手好琴,容貌歌声神似,清冷孤傲也相近,难道是雨荷感应到朕的思念,还是这一切只是幻觉?她是那样的特别,有点骄傲,有时无措,却绝对真心。朕就决定带盈盈回宫,封她为妃子。不能再让雨荷的悲剧重新上演,人生苦短,朕再也不要错失一段美好的感情了。”

    合着老婆就是另一个妈,没性别的,没个性的——老妈子!钟茗倒没嫉妒,对着乾隆这张龙脸,也嫉妒不起来,纯粹是让他的话给惹毛了。乾隆,你就抽吧!

    “皇上和她的事情,我没亲见、也不好评判。可我看到的,却是老佛爷和皇上为了这个夏盈盈母子不和,老佛爷已经病倒了,”钟茗压着火气,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心里默念着‘头发头发’,“既然她出自书香门第,悄悄地让她恢复原籍,再充作民女开恩许其入宫,圣祖朝就有从江南带回去的宫妃,这倒也罢了。可眼下老佛爷这病,已是惊动了很多人了,要怎么办?!”

    乾隆正沉浸在“爱情”里,怎么能听得进去呢?好在钟茗没有直接反对,乾隆又从她的话里提炼出了个好办法——给夏盈盈恢复户籍——就没跟钟茗太生气。匆匆说了一句:“老佛爷那里,你们多劝着点儿。”急急去会夏盈盈了。

    钟茗赶到老佛爷的船上,老佛爷正靠在床上喝参汤:“皇后来了?坐!皇上都说什么了?还是非得要那个夏盈盈?”

    钟茗看紫薇坐在一旁眼睛红红的,欠身回道:“回皇额娘,一时半会儿的,皇上怕还是那个心思,”看老佛爷的脸色又要不好,连忙补充,“永d说回疆有变军国大事要紧想皇上不至于为此事耽搁停留的。”

    老佛爷这才点点头,又对紫薇道:“你的委屈我知道,可你也要让皇帝知道才行啊,皇帝现在是连我这个皇额娘都不来看了,”又是一阵唏嘘,“皇帝以前多孝顺啊,怎么出了个夏盈盈,连我病了都不问一声了……”

    桂嬷嬷进来道:“十二阿哥来给老佛爷请安了。”

    永d进来挨个儿问了好,才挨上老佛爷道:“您猜,孙儿做什么去了?”

    “?”

    “杭州知府贪渎,孙儿上岸给姐姐妹妹们买小玩艺儿正遇上议论的,悄悄的拿了证人,送皇阿玛跟前儿了。”

    老佛爷大笑:“你这猴儿!让这个狗奴才出幺蛾子让下流女人勾引坏了皇上!活该!我就说了,安排画舫接驾的官,能是什么好东西?我的乖孙儿,可不能跟你皇阿玛一个样儿。”

    船上的女人都觉快意,永d的光脑门儿和刚刚又养得嘟嘟的脸颊很被这些人揩了不少油水去。钟茗有些忧心:“仔细你皇阿玛怪你多事。”

    “杭州知府为了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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