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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还有”
他等着。
她试着找出其他能让他打消念头的藉口,却只能瞪着这个明明长得像头大熊,却有着小熊无辜双眼的家伙。
当啷当啷
店门上的铃铛突然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白云转头,看见管区员警走了进来。
“我看到你灯还开着。”林警官警戒地看了眼坐在吧台旁的陌生男人,才看着白云问:“没事吧?”
白云迟疑了一下,才摇头。
放在警棍上的手并没有放下,林警官走上前,微笑道:“既然你还没打烊,可不可以来杯咖啡?”
“当然。”白云微微一笑,转身动作起来。
林警官坐到吧台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和那体格魁梧的男人打了声招呼“嗨。”
“嗨。”他拿了盘蛋糕递过去“来一盘?”
“谢了。”林警官接过手,看似放松实则戒慎的问:“我好像没在这附近见过你?”
“是没有,我今天刚到。”他伸出厚实的大手,微笑道:“你好,我是寇天昂。”
“林建堂。”林警官礼貌性的伸出手。
白云在这时将咖啡端到林警官面前“你的咖啡。”
“谢谢。”林警官看着白云笑了一笑,回头继续盘问那家伙:“在哪高就?”
寇天昂没回答林警官,却看向白云微笑道:“你说呢?”
白云挑眉,他也挑眉,笑颜不减。
林警官一脸狐疑,待要发问,却见白云向寇天昂伸手“身分证。”
他掏出皮夹给她。
白云翻开,只见里面身分证、驾照、剑俊报一应俱全。
她抽出身分证,和他那张脸对照了一下“没胡子?”
寇天昂搔搔下巴上的胡子“几年前留的。”
“三十五岁?”
“如假包换。”
“哇喔,老兄,你看起来还真够糙老的。”显然是看出了些端倪,林警官调侃的说。
他咧嘴一笑,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命苦。”
“你确定你要这份工作?”白云最后一次确认。
“没错。”他笑答。
“那好,我们的营业时间从早上十点到晚上十二点半,但工作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凌晨一点,时薪八十、月休四天,但不能休假日。有问题吗?”
“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老板。”他开玩笑的朝她行了个举手礼。
白云将身分证塞回皮夹里,递还给他。“明天开始上班,不要迟到。”
“ok。”寇天昂笑了笑,接过皮夹塞回裤口袋里。老实说,他真的挺庆幸自己跑出来时还记得要带证件。
“看来,我以后会常见到你了。”林警官一口喝完咖啡站了起来。
“应该是。”
白云见林警官作势要掏钱,忙道:“不用了,这杯咖啡算我请。”
林警官愣了一下,停下动作,笑道:“那就谢了。”
“不客气。”她笑着说:“有空再来坐。”
“我会的。”林警官转身,却又停住,回头看着寇天昂道:“你住哪?我送你。”
“呃这个”寇天昂看看白云。
林警官看他迟疑,好笑的道:“不会这也要问白小姐吧?”
“事实上,我还没找到地方住。”
他这句话可让白云和林警官听得傻眼了。
“我今晚才刚到这里。”他自个儿倒是神色自若,态度轻松的道“才要开始找房子就看到徵人的红纸。”
“那”林警官看向白云。
白云紧蹙眉头,忍住想揉太阳穴的冲动。
“店里后面有个小房间可以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睡那里。”她绕出吧台,走向店后的那扇门,打开给他看。
寇天昂跟在她身后,林警官也好奇的凑了过去。
房间的确是小,只有两坪左右,不过里头有张行军床和一条毯子,墙角则堆了一箱箱的海尼根,箱子上还堆放了几本小说。
发现他的视线停在小说上,她伸手拿起那些小说,转身看着他“你明天可以去附近租房子。”
“这里不错。”他低头走进有点矮的门框,里面的天花板因为没有装潢,屋顶反而
比店里还要高。
她愣了一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收回打量小房间的视线,寇天昂闲适自得的在行军床上坐下,看着她道:“这样吧,我和你租这里,房租从薪水中扣,五千元,如何?”
白云这回可真是呆了。
五千?她从没想过这房间可拿来出租。
“这地方不大。”她瞪着像头熊的他说。
就算他现在坐着,他也几乎和她一样高,他这样可以挤在这小房间吗?
“可以睡就好了。”他扬扬嘴角。
她哑口,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真是怪透了。
“我的工作时间从早上九点上班,一直到凌晨一点才下班,住这里比住敖近方便省时多了。”
她知道他说得没错,这么做既方便又省钱,省了她和他的钱,对双方来讲是最实际的,让她不甚高兴的,是这男人说对的事情太多了。
事情似乎正照着他的剧本在走,她不是很常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特别是在她身上。
“怎么样?”见她没反应,他开口再问。
她不喜欢意气用事,虽然她有种感觉他会是个麻烦。
“如果你觉得睡这里可以,我没意见。”她淡漠的说完,抓着小说转身走了出去。
寇天昂跟了出来,林警官好奇的问:“你不觉得房间有点小?”
“我待过更小的地方。”
“不会是牢房吧?”林警官开玩笑的问。
寇天昂大笑出声,伸手拍着林警官的肩头。
白云注意到他并没有否认,那让她头皮有点发麻。
她一定是疯了!
心底回荡着这声音,白云试着不去理会它,但一直到她送走了林警官,交代了该交代的事,然后拉下铁门,开车回到位在市郊的家,它还是萦绕不去。
上床前,在浴室面对着镜子刷牙时,她看着自己只希望明天她去开店时,她的店还完好无缺,没被人给搬光。
吐出最后一口漱口水,她再看自己一眼。
绝对是疯了!
挠挠挠
不笨。
她绝对不笨。
躺在有点小的行军床,他将脚架在海尼根的箱子上,两手枕在后脑勺。
他的新老板显然很有点脑袋,当她拉开铁门时,除了松了口气之外,他还有一瞬间的恼火,特别是在发现店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却仍敢在三更半夜放陌生男子进门。
不过当他看见那位管区员警时,他就确定了这女人不是运气很好就是很有胆识且聪明,等他送林警官出门时,发现那位管区停在门前的巡逻箱签名,他发现她显然是后者。
她早知道了管区会来,所以才敢放他进门。
他敢打赌,那位管区回去后一定会去查他有没有纪录在案。
无声咧嘴一笑,虽然应徵这工作不是他的本意,但现在外头天寒地冻的,这里有得吃又有得睡,加上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画,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也是不错。
他愉悦的闭上眼,那双美丽但小心戒慎的眼浮现。
黑暗中,他隐约闻到她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香味。
薰衣草,他猜。
然后他知道,她一定常睡在这张行军床上。
勤奋。
勤奋又聪明的女人。
他喜欢。
脸上的笑容扩大,他想他在这里的时候应该会过得满愉快的,至少会比前一个地方愉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