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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人类还没厉害到可以无性生殖,因此一男一女成了生子的必备条件。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枝笔在白纸上写著:
动机:报恩兼研究。
进行实验:人工受精,植入子宫观察著床情形。
想要的结果?
“研究天才少女与‘他’的基因结合所产下的子女其心智各方面的行为是否有异于常人”这是理性方面给予的正常答案,冷酷却实际!但她打了个问号,那不是她真正要的,她要的要的是随著红潮浮上,心中自行烙下了答案
她要他!即使不是他的人,也要是他的子女,然后让她来爱。一个和著他与她的骨血,分享著一种无可言喻的亲昵。到时,随著孩子的出生,她便已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占有了他的生命
也许她是不懂得爱人的,所以才会选择了这种方式。自闭且羞涩的,奉献她年轻且纯洁的身子,并且肯定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她要爱他,以这种不会受伤的方式。
心中浮现了那张成熟俊挺的面孔,那种冷冷的形貌,似乎已是他气质中无可取代的特色,好似宣告著“别惹他”的讯息。
东方磊,一个美日混血儿,身世成谜、神出鬼没,是一个名闻遐迩的大律师,也是黑社会闻风丧胆的“死神”;矛盾的组合、极端的两种面孔,充分表现出嫉恶如仇的本性,强烈刻划出他性格中的偏执绝然。这种男人啊,如何去爱才不会伤人又伤己?
古泉莲吟梦一般地走入自己的卧房,飘忽地站在全身镜前,看到自己盈盈双眼中的渴慕,若有所盼地教粉颊生出芙蓉。报恩是一个藉口,生子更是个差劲的方式,但是,那样的一个男人,是不会看上她的,事实不早已明白的摆在那儿了?
她还不够漂亮,一定是的。虽然一再安慰自己长得可爱,但是与美国人一比,信心璃。
胸部太小、腰太细,臀部不够丰满到弹跳生姿。如果他恰巧是欣赏西方人的,那么她真的可比拟一只小币鼠了。不过,她一定能生出健康的宝宝!
“我不要放弃!”她双手按住小肮,对著镜子宣誓。
东方磊东方磊心跳的声响鼓动著那三个字,不犊旎断地重复,不断地诉说著、诉说著;也许尚不是爱,是一种执著。在她十八岁年纪所能理解的范围内,她做了一个定论──执著了他。
情况有点诡异。无妨,即使有人要找她算帐也是今天以后的事。而今天,是她唯一的幸运日,她相信。只要深刻得感受到命运操控在自己手中的真实认知,并为此而心跳狂猛不休。
她仍是在等,等他从这条巷子穿梭而过。但这一次不再是跟踪,她要完成的是最后一个步骤。微抖的双手紧紧握著一管改良过的麻醉针喷射器──多年以来一直运用于驯服受伤的野兽。不过,人毕竟不能与野兽受同等待遇,于是她说服了机械组的吉勃特替她改造这玩意儿,原本吉勃特认为她是在侮辱他的智商才请求他改良这种小东西。但经她一再拜托,甚至编了一个小毖,说是想替怕痛的小猫咪缝伤口,才央求他将麻醉针改造到让人中了针依然无痛无感,并在三秒钟内摆平。为了她的猫──天知道她从不养猫的,上帝原谅她善意的小毖。
结果这长相类似枪的特别麻醉针成了她手上的“武器”吉勃特改良了它的外观,而她偷取了她老爸一些小小的研究成品加入麻葯之内。成果是很可观的,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三个小时以前她“不小心”地拿了吉勃特当试验,往他屁股射了一针,就见他一瞬间僵立不动,目光呆滞,没有倒下去,没有昏迷瘫软,但确实是被麻醉了。她当时就坐在一边计时,结果在三十分钟之后,他才渐渐恢复知觉,并且没发现自己“昏迷”过半小时。在他能察觉时间的诡异之前,古泉莲吟早溜了。既然她没有拔下他屁股上的针,那么他总会知道的!太棒了,不是吗?现在反正不是担心自己下场的时机,那么她就开心个彻底吧!
实在是令人羞涩的工作,她得做的还不只是弄昏他呢!最艰钜的一环是她要怎么才能不昏倒地去取得他的“东西?”
哎哎哎!老天,不要想了。
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再胡思乱想下去了!
“他”形如鬼魅地在黑夜中出现,若非已熟悉了他特殊的气质与他出现时空气中必然会有的波动,古泉莲吟根本无从察觉他的存在与否,他是刻意要成为一个飘忽的虚像,一个──死神。
她只有一次机会,在千分之一秒间,不得迟疑,不得不凝聚精神力,否则她就是只能得到必然的失败!
反射性的,她扣下扳机!
够快了!
但她面对的是一个死神,一个习惯面对战斗与杀伐的男人,任何的“快”都是不够的!
细如牛毛的针射入了他左肩,原本该是他的背的,但他在那一瞬间仍是察觉了!
老天爷,那一双利如鹰隼的墨绿眼眸正闪动著森冷的寒芒,准确无误地瞪视她存在的方位。
几秒了?一定不止三秒了吧?
古泉莲吟直到自己的肺部抗议氧气不足时才发现自己摒气摒得快一命呜呼了,那么,那么,是否代表时间过了挺久了?她小心地走近他,生怕他根本没有昏迷,只等她走得够近后扑身上来一手扭断她的脖子。因为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呆滞,反而深沉得吓人!
伸出小小的手掌在他眼前晃动,她美丽的双眼一时之间仍凝聚不了勇气去正视他的眼。即使在终于确定他当真是昏迷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是她再也不能拒想拒做了,她摸出背包中的一只银针与一管试管,不理会红潮在全身浮现,绝然而慷慨赴义地伸出“狼爪”扯开他的皮带
“我的老天”
间或的,在黑暗的巷子内,不时听到她制造出来的各种声响,有害怕的颤音、有讶异的低呼,甚至默背了东西方各诸神的尊号,直到那根针灸用的针准确戳中他臀股上的“促精穴”完成了任务。她立即以生平所能、快速地替他整装完毕!
在那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够她羞愧地去跳十次太平洋了,即使那样也难洗今朝满面羞!
她是“侵犯”他的人,却在“办事”的同时感觉到自己才是受侵犯的那一个。但因为是他,所以种种羞愧的感受都和著丝丝甜蜜与心甘情愿
他不会昏迷太久的,她知道。他是生存在灰色地带的人,走在生死边缘大半辈子,麻葯对他而言不会太有效,想迷昏他半小时根本是妄想,也许在下一刻他就会恢复知觉了。她聪明的话,就该马上逃开。
可是这个即将成为她孩子的爹的男人,与她之间当真可以什么“实质”上的接触都没有吗?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
轻轻地、迟疑地,她一双小手滑上他刚毅如雕像的俊朗面孔,在轻触那一瞬间,战栗的电流窜过她全身感官,这是她与他的第一次接触。多想好好地探索一番啊,但,她没有时间了,由他颈间的脉动来看,他正在回神之中。
就这样子终结吗?这样子就可以划下句点了吗?
随著心中动念的牵引,她踮起脚尖,毫不迟疑地将朱唇印上了他的,含著一种追念与告别,无从品尝个中销魂。
“再见,东方磊,你会是我生命中唯一停伫的男人。”
没时间了,他的手指开始微微抖动!迸泉莲吟惊跳了起来,再也不敢多做沉耽,转身往巷子的拐弯处冲去,不敢回头,不敢深思,不敢回味之前的种种
再见了,东方磊,我孩子的父亲。
永别了,东方磊遗憾终究未能相识
眼泪莫名地在眼中凝聚,成串地滑落而下,不知道为了什么
他与她当真是永别了吗?
套一句惯常不负责任的用语──天晓得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