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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笙!这是什么?”身为方笙的父亲,方家的大家长方学砚老先生,此时正以山雨欲来的面孔瞪向他的大女儿,并且丢了一张照片到女儿面前的桌面上。
那一张照片的背景地点是前天的晚宴,所捕捉到的特写是方家美丽的小鲍主公然与陌生男子亲吻的画面。
“拍得不错。”她拾起来看,发现底片贴在相片之后。此刻才忽然想起高夫人每年都派摄影师捕捉舞会的花絮,以便做成一本纪录,供高夫人炫耀兼展示舞会女王的权威性。显然她在做这件“好事”时,正好有一位摄影师站在一边。“爸,怎么弄到手的?”
“你别管!先告诉我,这个浑小子是谁,居然敢碰我的宝贝女儿,我要宰了他!我要用方家的财势整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
“爸爸”方笙张着水汪汪且无辜的大眼,拖长了声音打断父亲的慷慨激昂。“我二十岁了。有这种成人动作不算坏事呀。您想,如果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将来结婚了,丈夫会嫌我像根木头的。”
“我不管!陌生人不可以吻你,我看他根本是个色狼,跟二年前强吻方筝哪个家庭教师是一样的!看我不打得他四肢残废,我就不姓方!”
“不同的,爸爸,当年那个史竹先生罪该万死,被我们整得今生不敢回台湾是应得的下场。但是这一位先生不同。”她走到书柜边,拿着葯过来,倒了二位葯丸子服侍父亲。
“又吃葯!不要,近来已没有心悸的情形,我不吃!”方学砚退了二大步,比小阿子更不合作,
“爸爸!您不吃,这话题就没得好谈。”她惯有的温柔声调,便是家中成员的克星。
所以,即使抗拒万分,方学砚仍是皱紧眉头吃下去了。而且,方笙天生的耐力超强,她的坚持永远会成功,至于其他耐力稍嫌不足的方家成员,就只有乖乖臣服的份了。
连喝了好几杯温水,他才又问:“你告诉我,那时你在想什么?方筝为什么没有去保护你?”他的小女儿向来不容许有人欺负她大姊的。
“哦,因为她知道是我强吻了人家。”她好轻柔、好平淡的说着。
“啥?”方家老爹几乎没跌到椅子下。
“这是我给自己的二十岁礼物。”
方学砚连吸了好几口气,才猛然记起他这个大女儿其实思想超前卫,并不如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传统保守闺秀样。可是,当了她的父亲二十年,虽然无比的明白她的性向为何,却总是会忘记;每每见了她雅的面孔,总是忘了他这个女儿是方家最佳继承人,其聪慧精明厉害无人可出其右呢!而且,她总是让人想保护她、想代她出头。
奇怪!这种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天生有骗人的本钱,无形中让人想为她舍生忘死。
可是,可是不管谁吻了谁,吃亏的总是女儿呀!他们方家仍是亏大了!
“方笙!我仍是反对,我以父亲的立场”
“大姊,电话。”
书房的门被推开,探进一只手,精准无比的将手机丢到方笙手中,而方筝连人都没有走进来,又忙着去练她的跆拳道了。
方笙走到窗边,
“我是方笙。”
“我是锺适。”那边简单的报出自己名字。随着低沉的力道,直敲入她心坎。
她愣了一下,笑了。这男子主导欲强烈得不可思议,在心知肚明彼此必然还会再有牵扯之后,他并不打算由她主动。上一回的失去主控权可能是他毕生惟一的失算吧?所以他会打电话来,并且会知道她手机的号码根本不必奇怪,不是吗?
“有事吗?钟先生。”她声音中含着笑意,突然发现自己低柔的嗓音与他的频率有些许近似。
“也许你并不知道,但在前天之后,你们台湾商界盛传在下正在追求方家小鲍主,并且迫不及待的陷入爱河中。”他冷静且不含感情的声音最后仍是掺杂了戏谑与笑意。
她也笑了。
“这真是我的荣幸。钟先生,传达了“流言”之后,阁下的用意为何?”
“聪明的女孩。今晚的酒会有荣幸邀你一同前往吗?毕竟我俩据说陷入爱河了。”
“既然如此,小女子若不友情相助,似乎说不过去。”她逸出笑声,与她成熟心性不符的,是笑声中的天真纯净,满是青春少女的气息。
锺适失神了会,仍是问:“答案?”
“好呀,七点来接我可以吗?”
“可以”
方笙的手机被粗鲁的抢过,方家的大家长怒吼道:“你谁呀?姓啥名谁呀?想拐我的女儿,我会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我告诉你,如果想打我女儿的歪主意。得先踩过我的体,我方学砚是什么人物,你最好去打听清楚再来!斑!我女儿才二十,不,未满二十,如果你小子还没猜出我是什么人物,告诉你,当年人称“虎豹小霸王”就是我”
“爸爸!”方笙哭笑不得的抢过手机,连忙告诉电话那头可能已呆若木鸡的锺适:“对不起,刚才有明显讯号干扰,请自动清除。至于约定的事按原计划不变。拜拜,七点见。”不待锺适有所回应,立即关机。然后面对那个正潜逃到门边的父亲。
“爸!”她低柔轻唤。
方学砚跳了一下,转身时已将半个身子移出书房外,嘿嘿傻笑。“我去看看你妈妈吃葯了没有,顺便睡个午觉!”话完人也一溜烟的跑掉了。
留下摇头叹息、苦笑不已的方笙。
今夜的打扮截然不同于上一次;可以说,较为符合她的年轻与外形。轻柔的雪纺纱材质,公主式的造型,纯然是人人口中所传述的小鲍主扮相,让酒会中每一位大老或中生代企业家除了把她当精致艺术品看待外,也列为最佳媳妇人选。诚如上流社会所传,方家大小姐果真秀外慧中,不比其他恶形恶状的方家人。
这种形象的建立当然是方笙此行的目的啦!而他们也没有停留太久。这种乏味的商宴,本来就是为了攀关系而办,出现一下给主人面子也就算了。
所以不久之后他们便离开了。
“想去哪?”锺适含笑的眼眸不曾稍离过她的天使面孔。他怀疑自己会有看厌的一天。
她手挽着他,站在酒会外的停车埸,抬头看无星月的天空,吁了口气,眼光与他对视。
“你还要在台湾停留多久?”
“后天就得回香港开会,报告这半个月来评估的结果。”因此,时间变得匆促而短暂。实在是遗憾了,如果初抵达时便认得她,他们会有一些愉快的回忆。
“不再来了吗?”她探问。
“会再来,但都是为了出差,不大会有悠闲的时光,一如现在。”活了二十六年,他一向是忙的。
扶她坐入车内。他将车子启动。
“还没想好要去那里吗?或者回家?我老是会忘了你甚至不满二十。”
她纯真的大眼闪过一丝柔媚。
“如果我想去的地方,是你下榻的饭店呢?”
他震动了下,压根儿没料到这纯真小鲍主居然会勾引他,用着她圣女也似的外貌表演神女才会有的戏码。阁下能想像奥黛丽赫本扮演卡门吗?
“有些游戏不是你玩得起的。”他吁口气。
“你不敢。怕我图谋你身上的利益吗?”心中暗自吐舌,她图谋的,是英俊香港男的好体魄。
他笑,有点自嘲。
“我没有身家足以让人图谋,至少比起你们方氏集团,我,小小的特助,也只算得上是收入尚可的小职员罢了。如果你有野心于“华康集团”应该去对老爷子的独生子锺迅下工夫才是。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吗?”
“不,今夜我只要你。”她大胆的说着,俏脸蛋浮上迷人的粉红色,在在令人晕眩神迷,只想一亲芳泽,最好一口吞下她。
锺适抿直了唇线,仍企图以理智凌驾一切。
“我不会吃你这根嫩苗解馋。”
“哦,柳下惠先生重现于二十世纪末,真是一大奇观!”她笑得好不天真。“你得了,钟先生。好吧,您节操良好,我改找别人好了。麻烦直接送我回家好吗?”
握着方向盘的手忽地握得死紧,紧得一如他锁成一字形的浓眉,几乎是咬牙的问出口:“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改找别人?””
“哦,那就不是您可以问的了。”她偏着头,好抱歉的说着,有礼斯文得像知进退规矩的闺秀。
“方笙!”他声音冒着烟。
“钟先生,恶脸面对淑女是不礼貌的。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风度。”这会儿她又像优秀的好学生了,背诵着“生活与伦理”或“公民与道德。”
他冷瞥了她一眼,将车子改驶向他住的饭店,满是义无反顾的决然姿态。没有瞧见方笙天使面孔上,漾着得逞以及不安的双重矛盾。
毕竟,这是她的冒险呀!说与做根本是两回事。
俏丽的小脸,红晕不曾褪去。直到车子停在饭店门口,泊车小弟前来开车门,她几乎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踏出去。
但今夜的节目是她起的头,早已没有退却的机会,至少那个被她撩拨起情绪的男人就不会允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只知道她后来由他搂着进入电梯。直上饭店十五楼,然后看到一整片台北市夜景。她低呼了声,笑了。“好景致。”
他伸手轻抚她泛热潮的面孔。
“还是决定留下来吗?小女孩。”
“每一个女人都曾经是女孩。如果你准备为此而不安,那我们还是可以取消今夜的节目。”
“然后让你去找别人?”他口气轻柔得吓人。两人面对着面,他摇头。“不。如果非要有这么一次,就由我来吧,至少我是第一顺位让你有好感的人。而且你不爱我,你的第一次。将不是挟爱向人奉献,只是想得到一个较好的经验而已。”
因为不是缘自于“爱”所以他们两人皆无负担。
“很高兴我们的想法相同。”她开始展现紧张,干笑了下,她问:“怎么做呢?先洗澡,还是先上床?谁做避孕措施?我不能肯定自己安全期的算法对不对。所以”
“我会教你,而且避孕应由男人来做,只有自私的男人才会一味的向女人索取种种便利而不付出。至于要不要洗澡,则看你自己,不过,要我的话,此时只想一口吃下你。”他笑,只是眼神渐渐燃起烈火,牢牢的将热力焚向她周身。
她突然觉得口渴,否则她的声音不会干得发哑!
“呃小说我是说言情小说中总是将上床描写得非常唯美!”
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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