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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天际也浮现出淡淡的朝霞，像是少女害羞时脸上的红晕。
“我看到他了１ 当云雾散去的时候，上官槿站在山脚下，伸手指向顾旭正在攀登的那处陡坡。
但旁边的上官槿却注意到了比他更多的细节。
最后一段山路极为陡峭。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翅膀抱饮长风，带着他飞向高处。
听到这话，陈晏平内心更加震撼。
“现在崂山上只剩下一个人了。”
他双手抓住岩缝，倚靠着身边的一块巨石，陷入沉思。
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崂山遗迹才会再次开启，让人有机会一睹其真面目。
顾旭必须手脚并用，才能在这坡路上稳住身子。
顾旭笑了笑，转过身。
地面的景物渐渐缩小，头顶的苍穹豁然开朗。
“没错。”陈晏平点了点头。
不过在大齐王朝，苏笑众所周知是一个非常骄傲、且直率坦荡的人。
想要前进，需先后退。
六十丈。
一座碧瓦飞甍的古楼映入他的眼帘。
这时候，朦胧的夜空也变得清晰起来。
大部分路段的坡度绝不低于五十度，有些地方甚至趋近于垂直。
七十丈。
隐隐约约间，他可以窥见山脚下“神机营”的同伴们——在他的视野中，他们小得就像是蚂蚁一样。
当顾旭一步步接近崂山山巅的仙人居所时，便算是进入了空玄散人的“道则领域”——这里的规则，几乎都是由空玄散人制定的。
“烛龙”陈晏平站在莱州府千户时磊身边，看着从山路上迎面走来的“白虎”苏笑，不禁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他不禁问了一句。
她手肘拄在窗台上，支着下巴，目光不由自主飘向远方，想着某个喜欢杏仁豆腐和养生餐的抠门家伙，嘴角微微上翘，略带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阁下请随我来。”
顾旭沉默片刻。
凛冽寒风在他耳边呼啸。
他知道，在空玄散人的规则领域内，他的对敌手段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限制。
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在他面前卖关子，令人永远都猜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自己放弃？
…………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所以第八境强者常常被称作“真君”。
…………
上官槿沉吟片刻，回应道：“我想……他应该只是在观察。”
地面朝他迎面袭来，整个世界摊开在下方，如同一张五彩缤纷的织锦。
顾旭继续登山。
众人都开始思考这个唯一“幸存者”的身份。
五丈。
这时候，时磊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年轻人们，突然开口道。
就在这个时候，陈晏平率先走上前去，用开玩笑的口吻对苏笑说道：“想不到连苏兄这样的人物，都没能成功登顶。空玄散人对咱们这些后辈的要求，还真是严格得吓人啊１
注：
“宝烟飞焰万花浓。”——宋·辛弃疾《虞美人·翠屏罗幕遮前后》
“本女侠已过‘奈何桥’，你可一切安好？”
苏笑淡淡答道：“空玄散人的道，不适合我。”
尽管他们相隔很远——顾旭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缓慢移动的小黑点。
除此之外，它们吐出的不是丝，而是云雾。
“看来这最后一段路程，考验的是对规则的领悟能力吧１陈晏平猜测道。
“原来如此。”
自信，坚定，义无反顾。
相反，在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竟展露出轻松、宁定、乃至于喜悦的神色。
他感觉自己像是扛着上百斤的沙袋，负重前进。
至于时磊则淡淡一笑。
至于时磊，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如初，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或许吧１
“他很快就要到山顶了啊１听到她的话，陈晏平也微微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山崖。
如果换在别人身上，“仙人之道不适合我”这样的话，或许只是一句类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借口。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上官槿笑着摇了摇头，“咱们等着瞧吧１
他相信，只要认真思考，那就一定能找到突破障碍的办法。
这一回，他甚至无法用“惊鸿笔”施展出“万籁空寂”的法术，帮助他破解禁制、卸下压力。
他在险峻山崖上越爬越高。
但凭借第四境修行者的强大感知能力，她却能轻而易举地辨认出顾旭的身份。
他万万没想到，在仙人传承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竟然会有人选择主动放弃！
…………
“陈公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山道岔口看的是因果机缘，树林蝉声考验的是神识强度，海边月光考验的是观察力，松林砍柴考验的是对修行的态度，”上官槿接着说道，“那么你觉得，这最后一段山路考察的会是什么呢？”
“他也打算放弃了？”陈晏平微微皱眉问道。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四皇子萧尚贞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盯着那片陡峭的山坡。
几分钟后，顾旭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长期修炼《赤炎真诀》，需要经受烈火灼烧般的痛苦，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殿下，您再仔细看看１上官槿微笑说道。
“真君”及以上强者的道则，彼此之间自然而然是相互排斥的。
只剩下一个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钻进“明志堂”的窗户时，娇小的少女忽然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整座崂山尽收眼底，无数山丘被他踩在脚下。
…………
二十丈。
唯有登临绝顶，才能“一览众山斜。
五十丈。
崂山脚下。
那弥漫在山巅的浓雾，也随之缓缓散去。
由于顾旭仪表出众，就算他一向作风低调，他在这个群体中也拥有极高的存在感。
萧尚贞望着从山崖上坠落的顾旭，不禁目瞪口呆。
顾旭曾在书中了解过，“真君”境界强者的战斗，不再像低阶修士这样真刀真枪、拳拳到肉，而是存在于规则领域的层面上。
“有意思。”她暗暗地想道。
如果空玄散人愿意，他甚至可以让人类长出三头六臂，或是打破物种之间的生殖隔离。
毕竟在他眼中，“神机营”预备役里除了他之外，统统都是厉害人物——不论最终登上山顶的人是谁，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它们的体型比一般的蜘蛛大得多，最小的都有两个巴掌那么大，颜色五彩斑斓，有着毛茸茸的腹部、四对眼睛和两根红色的獠牙。
所以众人的心头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山崖之畔，欣赏着无垠东海、万道霞光。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蹿出明艳的火光，燃遍整座山崖。
而队伍最后边的“毕方”褚伟面色淡定，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一路艰辛攀爬，终能目睹这绝巅风光。
他实在想不明白，顾旭为何会突然间选择跳崖自杀。
与此同时。
于是，少年张开双臂，朝着东海的方向纵身一跃。
大家有兴趣可以猜猜小寒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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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