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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蹭地一下浑身激灵坐了起来,声音紧绷,“你说什么?”
“请问你是他的朋友吗,他手机里第一个通话记录就是你,通话次数也很多,我们就打给你了,他现在在医院,被我们几个在小路上发现浑身是血,就商量着一起送过来的。”
“好,我马上过去,哪家医院?”
“在……”
挂断电话后,我随手机放在枕头上,便急匆匆地跳下床准备去换衣服,万景渊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干嘛去?”
我焦急地甩着胳膊,“换衣服,去医院。”
万景渊窜到我面前来,两只手用力将我抱上床,命令道,“不许去。”
我抬脚踢着他,“你没听到吗,之初都住院了。”
“那又怎么样?”
“我要去照顾他,他现在只有我了。”
“我偏不让你去。”
万景渊双手死死地攥着我的两个手腕,像两个铁钳般卡的我生疼,一股无名火从我的心里升腾,我忍不住怒吼,“放开我,你凭什么管我。”
朦胧的月色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昏暗的房间里我清晰地看到他猩红的眸子,每一个字符都滚动着无言的阴霾,“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我抬起脚用力地毫无章法混乱地踢向他的腿,他的肚子,嘴里嘶喊着,“你放开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万景渊从我身上起来,“你大半夜的去找别的男人,把我当什么?”
不可理喻!
我们的争吵声惊醒了戴子谦,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我把他抱在怀里胡乱地吃了两口,因为惦记任之初,我把他递到万景渊怀里,“哄哄你儿子。”
万景渊接过戴子谦,声音冷戾,“这就是我儿子了,在你老情人面前,你连儿子都不要了?”
他说着从床上下来,晃悠着柔声哄着戴子谦,我这边刚换好衣服,戴子谦就不哭了,我转身往外走去,万景渊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碰在门边的墙上,“你干嘛?”我低吼。
“我和你一起去,要不你死外面都没人知道。”
他说着去敲开了副卧室的门,“张阿姨,你看着谦谦,我们出去一趟,记得把防盗门反锁好。”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万景渊把戴子谦递到了张阿姨的怀里,回过头来强势拽着我的手把我拽进了卧室,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等我换衣服。”
万景渊快速地换好衣服拉着我的手出门,我本来是想要开我的车,万景渊一把将我搂开,“你还能开车吗,我怕是你的心早就飞走了吧。”
我咬唇不语,其实他能陪我一起来我已经感受到他柔软的心了,也不介意让他发两句牢骚。
到了医院大门,我急切地拨通了任之初的电话,急诊楼里,任之初正躺在外科手术室里缝针。
我问起了事情经过,外面等着的几个中年男人,说是在打牌散场后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躺在地上呻吟声微弱的任之初,几个人就把他送进了医院。
一个中年男人把任之初的手机递过来,“他通话记录里你的号码最多,也没有看到有父母老婆什么的名字,就打给你了。”
我刚伸出手要接过,万景渊抬手打掉我的胳膊从那男人手里接过手机翻了起来,我无暇顾及他,连忙向那几个人道谢。
“他钱包里只有几百块钱,剩下的钱是我们……”
我赶紧点头,“花了多少钱,我现在给你们。”我说着就拉开了手包的拉链。
“也不多,我们一共垫了两千,先让医生给他治疗,接下来你们再……”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我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现金递过去,大概四五千的样子。
那男人伸手接过来,数着钱,“用不了这么多,我们只拿回我们垫的钱就好了。”
我连忙推着他的手,“剩下的就当请几个大哥吃夜宵吧,这大半夜的你们也救了我朋友一命。”
那几个男人走后,万景渊脸色铁青,冷冷地说:“你们联系够多的啊。”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心思和他打嘴架,我走进去,外科手术室的门是开着的,我站在门口看着任之初浑身是血的样子,心一紧,赶紧转过头不敢看了。
过了一会,任之初从里面走了出来,我几乎惊掉了下巴,“你。”
任之初苍白毫无血色的嘴角浮着似有似无的笑,“这点伤不算什么,也就是后背缝了十几针。”
“我帮你办住院手续。”我连忙扶住他,“你先躺会。”
医生也说他需要做个全面的检查,我则坚持让他住院,最后拗不过我,我去办了住院手续。
万景渊一直冷眼旁观着,直到一切都办理好,任之初神色颓败的趴在病床上,“飞儿,你先走吧。”
“不行,你自己在我不放心。”我拒绝。
任之初闭着眼神,吐出口的话带着抹无力感,“我能下床也能走动,你不用担心我,我累了,睡会。”
万景渊上前,将任之初的手机放在他的脑袋旁边,“任先生还是照顾好自己吧,飞儿为了你连儿子都不管了。”
话音落,他就拉着我往外走去,我急忙抓住床尾的栏杆,“我不走。”
万景渊凛眉道,“你还想怎么照顾他?”
我咬咬牙,也对,贴身照顾的活我也使不上力啊,任之初强打精神道,“走吧,回家去照顾孩子,我真的没事。”
万景渊用力一扯,我就被他带到了怀里,他一只手臂紧箍着我的腰身半抱半推的把我推了出去。
午夜的大街只有几辆寂寥的车在飞驰着,万景渊靠在椅背上,双手慵懒地搭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敲击了两下,“飞儿,我不管你和任之初以前怎么样,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的男人是我,和我们的儿子,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帮他一次两次我忍了,你给我记住了,没有第三次。”
不知疲倦的霓虹勾勒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在沉睡着,我靠在椅背上神色蔫蔫地闭上了眼睛,无言地化解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回到家,我看着婴儿床上睡的不太安分的戴子谦,我换下睡衣将他抱在怀里……
翌日起床后,我吩咐张阿姨做好了清淡的饭菜,万景渊出门之前不屑地眼神淡淡地扫过餐桌上的保温壶,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是我现在不能也不想照顾他的情绪。
到了医院,任之初还在睡着,他趴着的样子带着隐忍的痛苦,我轻轻将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任之初慢慢地睁开眼睛,“怎么来的这么早?”
“不早了,起床吧,我给你带了吃的。”
任之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本来是想照顾你的,结果还没怎么着呢,倒麻烦了你好几次。”
“没事,这算什么。”我笑道。
任之初低叹一声,“以后你别管我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其实万景渊说的对,我被人找上门了,现在下手是轻的,给我个警告,让我老实点,说不定哪天我就被灭口了。”
“那怎么办?”我焦急道。
“我知道这次是为什么,昨天有个杂志社的记者上门采访,我身体不舒服,只是让他们进屋坐了一会就打发他们走了。”
我眸光一亮,“不可以申请jing方保护吗?”
任之初嘴角勾着不屑的弧度,“你还真是电视剧看多了,你去问问万景渊,他肯定会告诉你,我连这个城市都走不出去,我也是才想明白的,以前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等着他们sha人灭口?”
任之初身子微微动了下,想要侧躺着,可能是扯动了背部的伤口,他嗞的一声,神色痛苦,我赶忙去扶着他的身体,让他借着我的力气侧躺好,我拿过小勺,端着粥递到他嘴边。
他轻轻摇头,“不饿,等会再吃吧。”
我坐在他身边,“总要想个办法吧,要不你趁着夜深人静偷偷走吧……”
话未落定,我下意识看向他后背纱布上渗透出来的鲜红血渍,“夜深人静更不安全,那就白天走吧……”
说到此我又否定了,“晚上都不安全,白天安全是安全,可是架不住有人跟着你啊。”
这可真是捅了毒蜂窝,后患无穷啊,特么的什么世dao。
任之初嗓音无力道,“没事,你别担心了,大不了以后我不出门就是了。”
过了会,我说:“能坐起来吗,吃饭吧,要不一会凉了。”
“好。”
我扶着他坐起身,想要喂他吃饭,任之初费力地抬起胳膊拿过我手里的碗筷,“我自己能吃,你不要照顾我这么好。”
背部上的伤扯的他胳膊动一下都牵扯出丝丝痛苦,我心下不忍,“我喂你吧,等过几天拆线了,你再自己吃。”
任之初执拗道,“我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饭后,我从任之初的手里接过碗收拾着,他说:“你回家照顾孩子吧。”
顿了顿,我的脑袋歪向他的耳朵,“我帮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任之初漫不经心道,“哪里?”
我的嘴唇凑近他的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只有他才能听到,“郭平厚,郭总家。”
任之初猛地侧过头来,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着,眉头皱成了川字,我一猜就知道他想歪了,我笑了笑,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他是我亲爸,万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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