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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魔杖的作用后,杖尖蹿出一道急流,落到阳台的地砖上。
乔尔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
从大脑中分流出去的不知名能量是精神力,它裹挟着魔力进入魔杖,魔杖则将魔力与精神力融合在一起,具象成魔咒的外在表现。
如果施放的是清水如泉咒,魔力离开杖尖就会变成水流,如果施放的是变形术,那就会让目标物体的外在形象发生改变……
简而言之,挥动魔杖在施放魔咒的过程中起到中介调和作用,帮助巫师将两股力量(精神力和魔力)混合在一起,就像是自动对焦的傻瓜相机。
他给自己泡上一壶红茶,倚在躺椅上慢慢思考,猫头鹰波比咕咕叫了起来,它两天没出去放风了,憋屈的不行。
乔尔被它吵的有些烦,起身时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便跑回书桌前动笔写了一封信。
“这个地址,”乔尔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唱唱反调》,上面印有主编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先生的住址,“把信送过去。”
波比有些气愤,在主人头上啄了两下,把乔尔梳的规整的头发整成鸟窝方才抓着信件离开戈德里克山谷。
红茶也泡好了,乔尔复又加了一勺糖和橙片,喝进口中酸甜适中,茶叶带了零星葡萄香味,口感细致柔和。
温热的茶水让乔尔心情放松下来,他看着一片湛蓝的天空,缓缓闭上眼睛。
如此看来无杖施法的难度主要在能否让精神力代替魔杖的作用,将魔力具象成外在表现,而无声施法看起来就更容易一些,它不要求精神力强大到代替魔杖的程度,只要能顶替咒文吟唱的作用即可。
精神力……
大脑封闭术是否与精神力有关?
乔尔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非常靠谱,如此说来,他的精神力应该非常强大,毕竟他拥有完美级大脑封闭术。
乔尔回忆起当时在北欧石板中代替奥丁施放无杖咒语时的感觉,打开《解析八世纪北欧巫师的施咒方式与神秘咒语》,在上面找到几个简单的无杖施法咒语。
他轻轻抬起手掌,然后手掌与地面平行,向下猛压,轻声念出咒语,调动体内魔力与大脑中的精神力,在右手手臂处汇集,而后顺着指尖流出。
乔尔努力让两种能量融会贯通,并试图让精神力做主导,这样才能让魔力完全听随自己的指挥,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他从未尝试过无杖施法,此时完全是依靠自己在北欧神话中的习惯和推论摸着石头过河,过程无比艰难。
体内的魔力并不算听话,每次将它与大脑中的精神力融合到一起,魔力总是不安分的到处乱窜,它似乎更喜欢听命于魔杖。
推演过程中,乔尔发现了一个无杖施法的悖论:这种不依靠挥杖动作的咒语施放极其考验魔力容量,这样他才能更容易的感受到体内魔力的存在,但是魔力容量一大反而不好掌控,如果没有魔杖,这些魔力在体内自成一派根本不听从指挥。
他有些苦恼,当他结束无杖施法的研究时,头顶已是繁星满天,原来在花丛中玩闹的孩童估计被家长揪着耳朵带回家中休息了,蝉鸣统治了这个静谧的世界,手边的红茶已经凉透,身边响起咕咕咕的声音,波比瞪着大眼睛,桌子上摆着一封回信。
乔尔伸出手来顺顺波比的毛,拎着茶壶和信封走回书房,从一旁袋子里拿出两把猫头鹰粮塞给波比。
他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把茶壶中的凉水倒掉再烧一遍,等待热乎乎红茶的这段时间,乔尔将信封拆开,里面是洛夫古德先生的回信。
乔尔仔细阅读,上面只有字迹潦草的寥寥两行字,没有反对他提出的拜访意见。
看上去态度敷衍,乔尔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如果身体原主的父母和洛夫古德先生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的话,他没理由不在梅多斯夫妇失踪之后寻找他们的孩子。
尽管他是这么想的,但是该准备的礼物还是要买。
两天后的清晨,乔尔遵照约定好的时间,拎着准备好的礼物前往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洛夫古德家住在一个小山丘的顶上,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筒形房子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屹立其上。
院子里的花园显然被精心打理过,看起来明亮整洁,走近院门时还能闻到馥郁芳香,乔尔看到一丛灌木上长满了橘红色小萝卜形果实,看上去小巧可爱。
三块手绘的牌子钉在院门上,第一块:《唱唱反调》主编——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第二块:请你自己挑一束槲寄生;第三块:别碰飞艇李。
后面两块木牌的内容乔尔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倒也能理解,你要是明白了,你也姓洛夫古德了。
院门没有关闭,乔尔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两颗海棠栽在前门两侧,小红果和大篷缀有白珠的槲寄生花冠遍布其上,两只手掌大小的地精从土里钻出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位来客。
乔尔轻轻敲响洛夫古德家的家门,那门上嵌有铁制圆钉,还有一个鹰形门环,倒和通往拉文克劳学院公共休息室的门环颇为相似。
没过一会儿门便打开来,露出一个身着白发穿着白色睡衣的男人,他睡眼惺忪,头发凌乱极了,两只眼睛似乎没有焦距,乔尔感觉这个男人的视线越过了他,直达远方,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男人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深深看了一眼乔尔,方才将门口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则转过身去走回屋子。
乔尔方才确定,洛夫古德先生的眼神天生就是这样,让人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发呆。
他跟在洛夫古德先生身后进入房间,房子是标准的圆形,就连所有的东西都做成了弧形,与墙壁相吻合:包括炉子、水池和碗柜,并且都用鲜艳的三原色绘满了花卉、昆虫和鸟类,绘画风格颇为跳脱不羁。
在房间中央,一个铸铁的螺旋形楼梯通到楼上,洛夫古德一边往上走一边和他聊天。
“你是从哪儿知道我和你父母的关系的?”
“洛哈特教授,先生,”乔尔规规矩矩回答,“吉德罗·洛哈特。”
他清晰可见听到洛夫古德先生冷嗤一声,“沽名钓誉的家伙,我请他给《唱唱反调》代言他居然嫌给的钱太少,当年真是瞎了眼……”
他非常不满的嘟囔着。
楼上是客厅——或者说是操作间更合适,非常标准的圆形空间中摞满了书和纸,天花板上还挂着一堆稀奇古怪的动物模型,有几种看上去非常骇人,其中有一只长着数十条触手状似乌贼的怪物,旁边还画着几艘小船,用孤叶扁舟衬托着这头怪物的庞大无边。
客厅桌子上摆着一台台老式印刷机,看上去像是《预言家日报》淘汰不要的版本——乔尔确信自己在印刷机下方看到了预言家日报社的标志,它们咔哒咔哒吞吐着,将一份份彩色版《唱唱反调》丢了出来。
洛夫古德先生大步走到机器跟前,从一大堆书和纸底下拽出一块彩色桌布,书和纸一齐滚到地上。
他把布蒙到印刷机上,盖住了一些乒乒乓乓和咔啦咔啪的响声。
“好了,来这边,”他带着乔尔来到桌子前——那里有两张木椅,他将一套干净整洁的茶具摆在那些老式印刷机上,“你要喝什么?红茶行吗?”
“没问题,”乔尔欣然答应,并将手中提着的礼物递给洛夫古德先生,“这是我在对角巷买的一些小玩意,希望您和卢娜能够喜欢。”
洛夫古德先生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白色眼睛盯着乔尔看了好一会儿,看的他心头一阵发毛,方才接过礼物走下楼去泡茶去了。
“乔尔?”楼上响起女孩清脆的声音,乔尔刚刚沉浸在天花板的动物模型上,这才反应过来洛夫古德家一共有三层楼,顶层估计是卢娜和谢诺菲留斯休息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卢娜蹦蹦跳跳从楼上跑了下来,她穿着兔子睡衣,灿烂的金色长发披散在白色的睡衣上,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乔尔这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卢娜,发现她和洛夫古德先生一样,眼睛都是没有焦距的,美则美矣,只是看不出什么感情。
乔尔站起身来,在学校里他和卢娜不算很熟络,毕竟年龄差的有些大,沟通起来也不算方便。
“早上好卢娜,”他露出笑容,“我来这里是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洛夫古德先生。”
卢娜思量了一下也没再追问什么,在某些方面她的感觉敏锐而异于常人。
“你对这只海怪感兴趣吗?”卢娜转移话题,“我看你之前一直在盯着它看。”
乔尔看洛夫古德一时半会还没有要上来的意思,便和卢娜聊了起来。
“这是北海巨妖克拉肯,”卢娜伸出胖胖的小手将耳后的头发捋顺,“它体型庞大,足足有上百米长,当它浮上海面时水手们会误将它的身体当作汪洋红的小岛……”
“等等,克拉肯不是存在于北欧神话中吗?”乔尔很有礼貌的打断卢娜的话。
“北欧神话中有它的记载,但是篇幅不多只是寥寥几笔罢了,”谈起这个话题,卢娜一本正经,“并不足以烘托它的威势与力量,真正的它要比文字中描述的还要庞大骇人。”
“你亲眼见过它吗,就说的这么邪乎?”乔尔又问。
“当然,我经常在梦里看到它,”卢娜气鼓鼓的说,她才上完一年级,此时正是天真可爱的年纪,“而且它不是怪物,克拉肯只是一个身体庞大的乌贼罢了,很可爱的,体型大又不是它的过错。”
乔尔没把卢娜的话放在心上,北海底下有一头身长上百米的大乌贼?也就卢娜这种小天使会信了吧,这可比奥丁是巫师这个言论还要滑稽可笑。
“卢娜,你别呆愣在这里,”这时洛夫古德先生走了上来,吩咐自己的女儿,“去洗漱一下,然后去找韦斯莱夫妇借点土豆来,我今天没办法出去买菜了,你把新出的《唱唱反调》带上两本送给他们。”
卢娜瞅了一眼父亲,再看看乔尔,气鼓鼓的甩着手离开了,她还没和乔尔仔细说说那只可爱的大乌贼呢。
乔尔侧头望过去,透过洛夫古德家二楼的窗户能看懂远方有一间歪歪扭扭立起来的高楼,是韦斯莱家族的宅邸——陋居。
洛夫古德先生将茶壶中的红茶倒入杯中,推给乔尔。
这次红茶里没加糖,也没有橙片,乔尔抿了一口,只觉得满腔苦甘,实在谈不上好喝。
“说说吧,”洛夫古德先生坐在椅子上晃晃茶杯,眼睛牢牢盯着乔尔,“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主要是我父母之前的事情,”乔尔开口说道,“我听洛哈特先生说您上学时和我父母关系不错?”
洛夫古德先生似乎早就想到乔尔会问出这个问题,他没多思考便回答道:“在学校的那几年关系是不错。”
这句话就是在暗示毕业之后关系冷淡下来了?
乔尔心中腹诽,脸上依旧带有笑容,他没放弃最后一丁点希望,“那您知道我父母是因为什么任务突然失踪了吗?邓布利多教授只说是因为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某项任务……”
“当然知道,”洛夫古德说出了一个乔尔意料之外的答案,“但是你真的想了解真相吗?”
乔尔凝眉看向洛夫古德,和他不带有半分感情的白色眼睛对上,乔尔深呼吸两口,“我当然想知道真相,我为了寻求它已经等了数百个日日夜夜。”
洛夫古德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摩挲,似乎在权衡思考着什么,卢娜此时方才洗漱完毕准备出门,看起来时间还很充裕。
“这个故事说起来很长,你得耐心听……”他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