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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愚者(The Fool,0)
在海浸入他精神最深处的夜晚,海按部就班地接收了这具别样的躯体。海试图让原本只是单纯的、有古人类血统的他变得更加能适应他目前的生活——海试图改善他的体质——但他的意识却不认可这件事。
海不懂,海以为他在接触自己那么长一段时间后,已经完全懂得他自己将永远成为海的一部分,但他就是与海一样不懂为何要加入,那么既然他根本意识不到海在做的事是如何理所应当,他又怎么会容忍海浸入他的精神最深处?那个空无一物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他太饿了。
海的这一小部分在他的身体里挣扎着想要离开,但他根本意识不到为什么将海的一部分如数奉还——连一滴水也不贪图——是多么的重要。它也根本意识不到为什么这一部分想要离开,它也没有去想这么多,它是那么饿,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之前的日子里,它还什么都没吃过。
在进食后,出于砸落在地板上形成的胸部外伤,他吐了一口血痰。之后他抱怨了一些事,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抱怨这些事,他没去想过为什么要抱怨这些事。
也许这样能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更加纯粹的人类。
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一小部分被他像这样毫不珍稀地生吞掉,然后海想,还是随他去吧。
一个难以灭亡的存在很难对另一个难以灭亡的存在产生敌意,这无关强弱对错……
只是对海而言,这只是值得混入海那无尽深邃的意识的一份珍贵记忆。
在将来,如果他重新拜访海,在岸边呼唤海,招来海的使者,海就会拿出这份记忆当作……
当作他不值得得到海的任何回应的证明。
【1】魔术师(The Magi,I)
传说科学部在学院一词还不唯一之时便有了。某部员曾发明了一种让三维生物在二维世界中长期维持精神正常的遮面头盔装置,通过齿轮的运转,这种装置能让佩戴者真正意义上地在二维世界中横行无阻。
而她最初使用这种装置的初衷在于,她必须去某一个世界追猎从实验室逃出去的“东西”。她是那么深切地理解到维持纯粹自我的生物无法跨维度地长久生存,但那“东西”根本不是生,它诞生于追求科学的进程,自发地产生在了一个不能容纳它的世界——那蒙在雾气里的心形怪兽必须被追猎——当时的她是这么想的。
于是在二维世界里,两个不能被容纳的存在相互厮杀着,在这次追猎里她用了之前的研究所得出的一切能被当作武器使用的成果,但这些都徒劳无功。她最终终于意识到了像这样的一个存在的确幼小而羸弱,但这样的一个存在却是难以被杀死的,但她看了看那个世界——通过齿轮的运作——她认为这个世界是值得被捍卫的,即使这样的一个存在的产生有一半的责任都在于这个世界的自我意识。
她同样也意识到这种诞生于科学研究的装置会在长久佩戴中让她无法维持正常思维。而那心型怪兽也远比她预料的要更加敏捷凶恶,一秒又一秒地随着她的精神愈发混乱而变得更加敏捷凶恶。
于是她只能退出并带着悔恨地永久封存了这个她一手建立的世界,在之后她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时过境迁,兴许她大抵是已经忘记了。
【2】女祭司(The High Priestess,II)
名侦探来到了另一个幼神的尸骸前,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正经从事于侦探的工作了,于是她说这虽然没委托人,但大抵也算是个发生在她眼前的案件吧。她看了看线索,旋即断定这是自杀,这是这位幼神生于绝对的孤独,在这个凄切渺小的世界游荡而收获不到信仰而对自己所做的最妥当的事。在言语中,她夹杂着异乡或非人的语言,就像她不仅仅是说给在场的人类听,也是说给一些在场的人类无法企及的存在听,但无论如何,她已自满于解决案件带来的愉悦,又延续了在白天大量饮酒并依偎在陌生男人怀抱里的恶习。
【3】女皇(The Empress,III)
她是她家人最好的作品,但却无法对她的家人抱以善心。她的家人认为她混杂着它们所具备的最好的东西,但她的家人也懂得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真正与它们所拥有的东西完全相同,所以她到底是拥有着怎样的一切,这是她现存的家人所不理解与惧怕的。她明白将来如果有一天事情到了无法逃避与妥善解决的程度,她与她现存的家人甚至是与她周边的一切彻底诡异极了的存在都将不得不面对彼此间的现实,也就是它们所珍惜、尊重、怜惜的一切都将在它们的不和中破碎成再也无法痊愈的伤痛。
但她所想要的一切,不过仅仅只是作为人类从生到死所应该经历的一切罢了。
幸福,成功,收获,无忧无虑,圆满的家庭生活,良好的环境,美貌,艺术,与大自然接触,愉快的旅行,休闲。
不活泼,缺乏上进心,散漫的生活习惯,无法解决的事情,不能看到成果,担于享乐,环境险恶,与家人发生纠纷。
“暂时的,她想要的仅仅只有这些罢了。”
她对着屏幕前的你说到。
【4】皇帝(The Emperor,IV)
那么世界上最后一位吸血鬼的崇拜者与支持者们有没有想过,那位高高在上的卡门女士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的确,在它们看来,卡门有点爱好与偶尔的闲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比如收集男友的身体器官与偶尔穿运动衫缩在被炉里吃橘子,都是很不错的私生活。
在她这个地位,于工作之余花点钱来做做交际,以及与她的男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约会,事后大家还能领到抚慰金以及在复活时顺便治好感冒,是很不错的活动。
偶尔吃醋一般在完全妥当的情况下将她男友的“后宫”绑架来做一些奇怪的事,偶尔会发展成百合向展开,甚至让对方从她男友的后宫变成她的后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当然可以做这些事,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无害的,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只是用别样的方式做一些有益于周围所有东西的事。
改善城市外观,新增一些哥特式建筑,把古堡腾出来修缮后作为公寓给大家居住,扩展学堂,面向所有学龄段居民的免费受教育机会,为孤儿提供一个容身之所。
就在最近,她还出于个人兴趣以及医药研究所需,在伪装成动物园的难民收容所里新增了一批企鹅,并立即为企鹅们介绍了适当的工作,以免它们刚萌生的智慧又再度失去了。
大家都信任这世上的最后一位吸血鬼是一位值得信任的领导者,甚至好过它们之前所接触的每一位领导者,或者月亮上的那些自称是领导者的真正怪物。
它们从不在意这最后一位吸血鬼是不是吸血鬼或者是不是在它们不知道的时候这位吸血鬼有什么阴谋或者这个世界在她的领导下会重现红门之后的世界的悲剧。
它们真的从未想过这个,真的,它们从未想过这一点。毕竟如果不是这最后一位吸血鬼降临在此,它们也许早已在癫狂的尽头系数灭亡了。
就像上一个在卡门“失恋”时给她介绍新男友的家伙那样在癫狂的尽头灭亡。
【5】教皇(The Hierophant,or the Pope,V)
我更倾向于称自己是一位朋友,而不是依附于教皇这张显得有点用身份压人的牌。以及以朋友的身份,我要给你提一个适合于当前环境的意见,我希望你不要再读下去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无非是另一种吸引你读下去的手段,以及你点开了这一篇塔罗牌主题的文字自然是要读下去的,但不,我这不也说了吗……
我说了你正在想的事,说了你注定是认为这是吸引你的手段的,所以按你那人类逻辑的思考回路来讲,你反而不会想读下去了,我会尽力用没亮点的文字督促你不读下去。
我会给你一个蠢故事,我会给你一个令你失望的故事,就在接下来几张里,一个比一个更不堪入目,为了你不读下去。你不会好奇我为什么不想让你读下去,不是吗?
你不会好奇的,我也不会告诉你早在你之前,我便看见了接下来的某一张卡片里隐藏着不能让你看见的东西。就像我不会告诉你很多事一样。
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隶属哪个组织、在怎样的时间怎样的地点通过怎样的方式来告诉你我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我也不会告诉你为什么。
为什么?我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不是替你提出而是引出我接下来的话,自问自答地使你更加不想看接下来的内容:因为我有责任。
如果我单单不想让你看,我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比如我可以把文字隐藏在乱码中,或是我可以加一大段又一大段的空格,我更可以干脆消除掉那段文字,连那张牌一起。
但我认为你以一位读者的身份,我应该维护只属于你的选择权,但你要明白,我说了这么多个应该、可以,不是为了向你证道,只是为了更加拖延你的时间。
另外,我不会因此向你道歉的,就算你逐字逐句地读到了现在,我也不不会向你道歉,而且我会真正地向你展示几个烂故事,更会让你产生被恶心了的感觉。
因为那些故事原本不是这么烂的,我改了这些故事的内容,引导它们走向了一个烂结局,黯淡了它们的每一个亮点,高兴了吗?
那都是为了阻止你读下去所做的,对你而言友好、轻松、欢快的故事到此为此了,接下来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欢迎你继续看下去。
只有这种无端的指责才能削弱你那失控的好奇心,朋友,我一点也不关心唤醒良心与善良觉醒,我也不是你的朋友,你这贪图一时享乐的人类。
【6】恋人(The Lovers,VI)
恋人,对肉体对爱情对后代的渴望,那预示着人类在某些宇宙的生存方式——吮指美味,世界闻名。
在你第一次到达地球以外的世界,在一群有所谓人性又没有人形的生物间穿梭时,你总能听到它们言语中向你透露着一件无关又不重要的事:
“冷酷的宇宙中存在着这样一个充满友善人群的小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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