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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在你们眼中,我们这些贱民的命就不是命吗?”一名身材干瘦的老渔夫忍不住,对着手持长鞭的天水楼帮众怒喝。
噗嗤~~
这一次,回应他的不是鞭子,而是森寒的刀锋。
“谁还有话说?”
那天水楼弟子目光阴冷,扫过周围。
无数人顿时低头,默不作声干活。
没有人为老渔夫出头。
太守大人至少表面还会亲近爱民,可那些帮派的刽子手,是真不把他们……当人。
秋风吹落。 十月深秋突然给人一种刻骨的寒冷。
便连地上原本还温热的血液,也渐渐凉透。
“干活。”
“来个人,把尸体拉去填湖。”
“是。”
黄芦滩恢复了忙碌。
一直到一队人马从远处行来,顿时又喧闹声四起。
是太守大人来了。
督工们纷纷围了上去,满脸奉承,各种吹嘘工程的进度。百姓们则默不作声埋着头,搬运石子、清理泥沙……
对于未来的好日子,他们已经不抱希望。
就算这黄芦岸建成真能利于千秋,与他们这一代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身未死,心已残。
心若死,何其顾?
若非为了家人……
许久。
在百姓们暗讽冷淡,却也麻木的目光中,太守大人完成了今日的慰问,带着大批人马离去。
嘎吱~~
陈孤舟推开院门。
走进清净、冷落的院子。
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他。
依然是那一身华贵的紫袍。
身姿笔挺,腰配宝剑。
这位太守大人似乎从来剑不离身,不知是剑客特有的执着,亦或者害怕被人刺杀?
不知道。
屋顶上的眼睛默默望着他,脱下华贵的紫袍,换上了一身简谱的布衣,那布衣斑斑点点,许多位置甚至打着一块块补叮
似乎……这位太守大人早已一贫如洗,将身家、金银全都捐了出去,投入黄芦岸的建设。只剩这一件充门面的紫袍,所以舍不得穿。
院子里更是清清冷冷,别说贵重的家居,连个服侍的仆侍、家人都没有。
“切~~虚伪。”
屋顶上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嗤笑。
“阁下半天不语,为何又突然出声?”
陈孤舟头也不抬,似早已知晓屋顶有人。
那人冷冷道:“我已来了很久。”
陈孤舟道:“我知道。”
那人道:“你既知晓,为何视我无物?”
“因为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
陈孤舟终于抬头。
夕阳下。
屋顶坐着一名身着黄衫的剑客。他颌下无须,面容刚毅,看起来很是朝气蓬勃,很是年轻。只是望向陈孤舟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尽的愤懑与正义感。
当陈孤舟的目光望来。
他陡然起身,一股汹涌的气息压了过去。
“霸刀门,连山。”
那气息赫然是……罡气境。一名不到三十岁的罡气境!
“姓连?你是二十年前岷江水畔,望渔村的遗孤?”陈孤舟眉头一挑。他竟记得那么清楚。
他当然记得清楚。
每一个绿柳堤上身亡的名字,这些年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锵’
长剑出鞘。
“今日——”
那霸刀门的剑客自屋顶跃下,一剑仿若划开夕阳,“我为岷江无数受难的百姓——杀你。”
小院外。
倏然响起一阵凄凉的哀乐。
纸钱飘飞。
又有百姓在为死去的亲人送葬。
(本章完)